搞完咁多嘢,不知不覺已經天光,其他人都要起身返工啦。唐澤因為唔夠瞓,個頭已經開始有啲赤赤痛。安置完我同謎擬Q之後,佢先打個電話通知唐媽同公司嗰邊自己嘅情況,然後再自己去醫院做檢驗。

既然呢兩隻小精靈好大機會係肺炎源頭,咁樂樂都會係高危人士嚟。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唐澤決定向樂樂坦白,兩隻小精靈都喺佢度。但佢依然冇諗住將小精靈交還俾樂樂,因為收到黃sir俾嘅資訊,中共已經派咗人嚟搵佢哋。如果由得樂樂一個帶住小精靈,佢完全放心唔落。

喺另一邊,樂樂琴晚冇返到屋企,喺街度搵咗成晚都搵唔到比卡超佢哋。身心俱疲嘅佢眼神空洞,漫無目的咁喺大街行,完全唔知跟住落嚟嘅方向。突然樂樂嘅電話響起,佢先回過神。

「喂......」因為太攰,樂樂嘅聲音好明顯已經有氣冇力咁,喺電話另一邊嘅唐澤,聽到之後都有少少愕然。

「你好,我係new 新聞嘅唐澤。突然打俾你可能有啲唐突,但你而家方唔方便啊?」





「唐澤?你點會有我電話?」樂樂有啲驚訝。

「我問龜龜拎嫁,如果方便嘅話,即刻嚟一嚟將軍澳醫院醫院啊......」

「將軍澳醫院?係咪龜龜出咗咩事啊?我即刻過嚟!」唐澤未講完,已經俾樂樂打斷。收咗線之後,即刻趕過去。

被cut線嘅唐澤無奈咁嘆咗一口氣,都懶得打返去解釋太多,等樂樂嚟到先算。

「唐澤!龜龜佢點啊?」樂樂好快就趕到去醫院,見到喺大堂得佢嘅唐澤,即刻衝上去捉住佢嘅手臂,詢問龜龜嘅情況。





「龜龜佢冇事啊,已經醒咗,暫時好精神,應該好快可以出院。」臉冇表情嘅唐澤同緊張嘅樂樂形成強烈嘅對比。

「咁......你叫我嚟做咩?」樂樂意識到自己仲捉住對方,即刻鬆開手,警惕咁退後一步,拉遠兩人嘅距離。

「呢度唔太方便解釋,我哋去少人啲嘅地方講啊。」唐澤用雙眼搵比較少人嘅位置。

「你......你想點啊?有咩就喺度講!」因為唐澤嘅說話,令樂樂對佢嘅疑心更加大,完全唔知對方有咩企圖。

唐澤見樂樂完全當咗自己係衰人咁戒備,有啲無奈同煩躁。佢唯有低下頭喺樂樂身邊細聲講:「你唔係想知比卡超同謎擬Q喺邊?佢哋而家喺我度。」





樂樂聽到之後震驚咁瞪大雙眼,佢內心閃過無數嘅問題。但呢刻嘅大腦太混亂,所有嘅問題都卡喺喉嚨,佢只能夠用呆滯嘅目光望住唐澤。

見到呆呆嘅樂樂,令唐澤突然升起想大力敲佢個頭,敲醒佢嘅衝動。唐澤轉過臉,隱藏起自己嘅表情:「跟我嚟。」

樂樂乖乖地跟住唐澤,去到醫院旁邊,比較少人嘅小公園。

「你冇嘢想問我咩?」唐澤唔太想主動解釋,所以俾樂樂思考一吓自己想問咩。

樂樂沉思咗幾秒,心裡有啲忐忑不安咁問:「可唔可以將佢哋還俾我?」

「唔可以。」唐澤果斷咁拒絕。

「點解!你到底想點?」樂樂見唐澤拒絕,佢覺得自己嘅情緒都開始失控啦。佢足足搵咗比卡超同謎擬Q成晚,佢好擔心,好驚佢哋有事。

琴晚實在發生咗太多事啦,無論係龜龜嘅事,定係比卡超嘅事,都令樂樂覺得好驚,怕會失去佢哋。佢成晚都喺度忍耐,忍住自己隨時爆發嘅情緒,堅持到搵到比卡超佢哋為止。





「對唔住......」

直到聽唐澤低聲嘅道歉,樂樂先發現自己嘅淚水唔知幾時開始,喺眼眶滿溢出嚟。

「對唔住,但你暫時冷靜啲聽我講先。」唐澤喺背囊拎出紙巾,遞俾樂樂。佢都開始反思自己嘅問題,佢好似完全冇考慮到樂樂身為主人,唔見咗寵物嘅感受。

「我會將佢哋還俾你,但唔係而家。」唐澤怕再一次刺激到樂樂,所以盡量輕聲細語,溫柔咁去解釋。佢見樂樂開始慢慢平復,先接落去講:「琴晚被謎擬Q佢哋攻擊嘅十幾個速龍,而家全部都入曬隔離病房。」

「隔離病房?!」樂樂驚愕咁抬起頭,嚇到連眼淚都瞬間止住,佢嘅反應同唐澤剛才收到消息嘅時候一模一樣。

「我懷疑謎擬Q佢哋就係源頭,所以我暫時唔可以將佢哋還俾你。今次叫你嚟,係想你同我做檢驗,然後一齊隔離十四日。」唐澤只係講咗一半,有關中共已經開始派人搵謎擬Q嘅事,佢並唔打算話俾樂樂知。

如果唐澤將所有嘢話曬俾樂樂知,恐怕樂樂會因為怕連累佢,更加堅持要返謎擬Q佢哋。





「咁樣好咩?你幫手照顧住佢哋,你自己都好大機會中肺炎喎。」樂樂而家已經怕會連累到唐澤,佢寧願自己中肺炎都唔想間接害到其他人。

「好,還掂我都已經接觸過佢哋。如果我十四日之後都冇中肺炎,就証明啲小精靈佢哋喺安全。其他嘢......之後再決定啦。」唐澤轉身返入醫院,懷住沉重嘅心情,準備進行檢驗。

唐澤檢驗完肺炎,坐喺大堂等埋樂樂。見到樂樂低住頭,臉色沉重咁行出嚟。唐澤行過去,輕輕拍一拍佢膊頭安慰佢:「你唔洗咁擔心喎,只係懷疑借,未必會有事。」

「我可唔可以見吓比卡超佢哋?既然我哋兩個都係高危,其實可以我照顧返。」樂樂忐忑不安咁問。

「我已經安置好佢哋,你而家返屋企執好嘢,通知你屋企人同公司,準備隔離仲好啦。」唐澤暫時冇諗住將小精靈還俾佢。

「你準備去邊度隔離啊?酒店?」樂樂想跟埋去,起碼有個識嘅人,都叫有個照應,又可以睇住比卡超佢哋。而且佢仲有好多問題未問唐澤。

「你想跟埋嚟?我係冇咩所謂。」唐澤只係想暫時拖得就拖,既然有成十四日咁得閒,佢想查清楚兩隻小精靈嘅事。

「好,一陣電話聯絡,我返去拎嘢先。」樂樂舉高手機,向唐澤擺一擺示意。未等到唐澤回應,已經急步離開。





「呵,好似龍捲風......」嚟得快都走得快。唐澤望住樂樂嘅背影苦笑,佢最難應付呢類型嘅人......單純善良,又熱血。但衰在太衝動,好易令唐澤脫離計劃,而且預計唔到佢哋嘅行動。

唐澤返到酒店,坐唔夠一陣樂樂已經打電話嚟。問酒店地址,同埋租咗唐澤對面間房。

「叮噹!」門鐘一響,唐澤已經估到門後係邊個啦,起身去開門。

「比卡?」我好奇咁伸出小小頭偷睇邊個嚟咗。

樂樂眼尾見到遠處兩隻明顯暴露咗自己隱藏位置嘅長耳仔,失而復得嘅佢興奮咁叫我嘅名:「比卡超!」

「比卡!」我見門外嘅人原來係樂樂,驚喜咁衝過去,跳入樂樂嘅懷裡,聞住屬於樂樂嘅氣味。而樂樂都緊緊咁抱住我,好似怕再次失去我,連臉都埋入我嘅毛髮。

「好啦,要聚舊嘅入去裡邊先慢慢聚啦。」唐澤打破現場感人嘅氣氛,趕佢哋入去,然後關上門。





「謎擬Q?」謎擬Q都拖住左搖右擺嘅頭部,嚟到樂樂面前,俾佢抱起。

「對唔住,係我疏忽唔見咗你哋,你哋冇事就好啦。」雖然今次係我同謎擬Q善自行動,但樂樂就將錯誤怪喺自己身上,一直都好內疚。

「多謝你啊,唐澤......」雖然樂樂一直都覺得唐澤呢個人好有問題,但今次的確係佢救咗比卡超同謎擬Q。雖然唔知佢點解會知道自己就係佢哋嘅主人,都唔知點解琴晚唔講俾自己聽佢哋嘅下落。

「好啦,我哋返去啦!」樂樂抹乾淨臉上嘅眼淚,對懷裡嘅我同謎擬Q露出如大陽一樣溫暖嘅笑容。

我聽到之後,身體瞬間僵硬,俾唔到反應。雖然我好想好想跟住樂樂,但係......

仲未等我思考完,我隔離嘅謎擬Q已經從樂樂懷裡面跳出嚟。搖晃住頭部,走到唐澤腳邊,佢嘅選擇已經顯然易見。

既然謎擬Q已經作出咗決擇,咁我應該點選擇好啊?我嘅腦海裡邊不停回響住唐澤剛才對我哋所講嘅說話。

「我唔知你哋聽唔聽得明啦,但你哋之後將會遇到好多嘅危險,如果跟住樂樂,好大機會會連累到佢。」唐澤一臉認真咁對我哋講,我哋聽到之後呆喺原哋。

「你哋個表情真係蠢,係咪真係聽得明嫁?」唐澤心血來潮,伸出手指想篤一篤謎擬Q好似隨時跌落地嘅公仔頭。謎擬Q嘅公仔頭部先一步向後傾,避開佢嘅手指。然後用胸前真正嘅眼睛,狠狠瞪住佢,佢嘅雙眼好似星星一樣閃爍,充滿威脅性。

唐澤見謎擬Q嘅眼神好似想食咗佢嘅手指,所以先將伸出去嘅手指收返。然後咬牙切齒咁對謎擬Q講:「你......真係一啲都唔可愛。」

「唔理你哋聽唔聽得明都好,總之我對你哋冇惡意。我只係想查清楚,你哋出現係呢個世界嘅原因。」一係穿越時空,好似動漫一樣。但至少唐澤冇咁天真,佢直覺覺得佢哋嘅出現一定係人為。

至於目的?好明顯。兩隻小精靈都擁有強大嘅超能力,跟本算得上係逆天而行。如果落喺心術不正嘅人手上,恐怕世界末日都做到。

雖然呢刻佢唔應該覺得興奮,但見到比卡超佢哋之後,佢個心簡直興奮到不停跳。佢之所以做記者,就係等呢刻。用相機同筆,揭開所有黑暗,不為人知嘅真相。或者未必係好似消防同醫護咁真接救人,但每個人所做到嘅嘢都唔同,而呢個係屬於佢嘅正義。

「我希望你哋幫我。」唐澤對佢哋伸出手,雖然感覺有啲中二病。起碼佢覺得自己有呢個能力,佢想用自己嘅方式,揭開黑暗。

「點解啊?」樂樂見到謎擬Q嘅選擇,抱住我嘅懷抱都下意識收緊,都將我嘅思緒拉返現實。

「比卡......」對唔住啊,樂樂。我想掙脫樂樂嘅懷抱,我已經決定咗,想幫唐澤。因為我知道所有嘢,有好多嘅動物仲喺研究所度受苦。唐澤嘅說話俾咗佢一個希望,我暫時相信佢。如果真係做得到,真係可以救返所有受苦嘅動物。

「唔好......唔好走......」明明知道佢哋嘅選擇,但樂樂依然鍾意佢哋。話佢任性都好,佢唔想被拋棄,唔想得返自己一個。

「比卡......」我咬住牙,用盡全力掙扎。我發現自己被樂樂緊緊咁禁錮喺懷裡,居然完全掙唔開。我哋兩個都用盡全力,有啲狼狽。

「啪啦啪啦」

「等等......」唐澤緊張咁開聲阻止,但都係遲咗一步。

「比卡超!」

「嗚......」當我發現禁錮我嘅手鬆開,慢慢滑落,我回過頭,樂樂已經瞓喺地下,睇唔到佢嘅表情。

我居然......我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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