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小精靈: 絕對唔會放棄
唐澤返出嚟之後,開始反思自己。喺完全唔知道對方底細嘅情況下,呢步棋行得太衝動啦。原本只係想消除自己嘅嫌疑,雖然算係成功咗。
唐澤喺未被捕嘅時候,其實已經諗好曬自己反駁嘅對白,但而家完全用唔上。自己嘅計劃超乎想像嘅順利,令唐澤嘅不安感反而增加咗。
我感覺到唐澤嘅不安,行過去,用頭頂嘅毛髮磨擦唐澤嘅手心,想安慰佢。唐澤下意識想用手推開我,但冇用力,我只係被推後咗幾步。
唐澤回過神,有啲僵硬咁撫摸住我嘅頭,我哋都慢慢嘗試接受對方。我開始覺得佢係一個溫柔嘅男仔,只係平時喺外人面前,習慣性用冷淡精明嘅形象嚟保護自己。
唐澤收拾好心情,又開始進入工作模式。佢書枱上長期放住一盒果汁糖,放便自己思考同做嘢嘅時候提神。糖盒一拎上手,唐澤就發現比起之前好似輕咗好多。
唐澤無奈咁對我哋搖一搖佢手上嘅糖盒,見我同謎擬Q心虛咁移開目光,佢已經估到兇手係邊個。
「唉......」唐澤嘆咗一口氣,右手有啲煩躁咁揉亂自己嘅頭髮,左手拎起筆開始記錄底佢發現嘅疑點。
寫完之後,一邊猜測住答案,一邊打電話:「喂,阿光。」
「唐澤?終於放返你出嚟啦,我盡曬力幫你,你先可以完全冇事出嚟。」聽阿光把聲都知道佢有啲攰。
「唔該曬,遲啲我請食飯。」唐澤當然知道啦,如果冇阿光幫手,就算班黑警喺佢屋企搜唔到嘢,都會搵機會老屈。
「算啦算啦,你唔好爆我啲嘢出嚟就得啦。打嚟做咩啊!」阿光唔耐煩咁講,佢唔想同唐澤扯上太多關係,但佢自己又有把柄喺唐澤手,迫於無奈先做線人。
「哈哈,就係想打嚟問你,有冇嘢要同我講。例如有關辛先生嘅嘢。」唐澤都係無意中捉到阿光把柄,先可以多一個助力,幫手收集警隊內部嘅風聲。
「連辛先生呢個人你都知道,果然唔講得笑。」唐澤喺電話可以聽到阿光嘅拍手聲。以唐澤嘅收風功力,阿光覺得佢唔做CID查案真係浪費人才。
「唔好拍我馬屁,再浪費時間,你唔怕俾你啲同事發現你同'黑記'通風報信?」唐澤諷刺咁講。
「嗰個辛先生係武漢研究所高層,佢仲帶住成班研究員落嚟香港。聽講佢地日日喺度睇啲香港示威地區嘅CCTV同新聞片,而喺度搵咩嘢,我就唔太清楚啦。」雖然阿光唔知道,但唐澤知道辛先生等人嘅目標就係比卡超同謎擬Q。
「佢哋嚟咗之後,灣仔警署多咗個怪談......」阿光有心想抅起唐澤嘅好奇心,所以特登轉成詭異嘅語氣講。
「咩啊?」唐澤唔想同佢浪費時間,所以敷衍咁是但做個反應,滿足阿光惡趣味。
「佢哋帶咗一個長期蓋住黑布嘅箱落嚟,長期有人守住,任何人都唔可以掂。無人知箱裡面放住咩,但裡面經常會傳出恐怖嘅動物尖叫聲,所以流傳裡面嘅係一隻怪物。」阿光嘅聲好嚴肅,唔似講笑。
「好啊,我知道啦,再有咩消息就通知我啦,再見。」唐澤收線之後,苦惱咁將十隻手指都插入頭髮。
「怪物啊?」唐澤默默咁望一望自己隔離兩隻外型可愛冇害嘅小精靈,佢想同阿光講,佢呢邊都有兩隻怪物......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再一次迫唐澤中斷思緒。
「喂?唐澤,我係樂樂啊,你......冇事嗎?」樂樂擔心到成晚都冇覺好瞓。
「冇事,放心啦。」唐澤禮貌咁安慰佢。
「我想問吓......你今次被人拉,係咪因為比卡超佢哋啊?」樂樂忐忑不安咁問。
「......」對邊嘅唐澤一陣沉默,考慮講唔講真話好。
「咁你將佢哋還俾我啊,我唔想連累你啊!」如果因為要保護佢而害咗唐澤,自己一定會良心不安。
「你唔好咁多心啦,我有分數嫁啦。」有啲唔耐煩嘅唐澤又忍唔住用手揉亂自己嘅頭髮。
「但係......」樂樂依然唔死心,想反駁。
「我俾你帶佢哋返去又點?到時未一樣連累你屋企人。」唐澤嘅語氣好認真,而且好嚴厲,不容拒絕。
「......」樂樂有啲被嚇到,一時間都諗唔到自己要講咩。
「你慢慢諗清楚啦,再見。」冇等樂樂回應,唐澤就直接收線。
果然,樂樂始終太細個,太容易義氣用事。雖然唐澤並唔係太討厭呢類人,但隨時會破壞佢計劃嘅不穩定因素,佢都覺得可免則免。
隔離十四日,之後又喺警局瞓咗差唔多兩日。因為發生太多事,公司又叫佢休息幾日,陪吓屋企人先。唐澤覺得自己宅咗差唔多成個月,骨頭都硬曬,而且肥咗好多。
晨早就執好自己嘅裝備,準備出發去太子站,831半週年嘅活動。
「你哋兩個乖乖哋留喺房,俾我知道你哋偷走出去,就知味道。」唐澤臨走嘅時候伸手彈一彈謎擬Q嘅公仔頭,望住佢嘅公仔頭誇張咁向後倒,覺得有啲治癒同搞笑。
呢個算係唐澤小小嘅惡趣味同幼稚嘅地方,謎擬Q已經俾佢訓練到唔會咁易發火。
我用真誠嘅眼神望住唐澤,表示自己會乖乖地。雖然唐澤唔溫柔,但佢係一個甜食怪,跟住佢唯一嘅好處就係成日可以食到甜品同糖水。
唐澤提早到咗到集會現場,睇吓有冇咩突發事件。但當見到樂樂嘅身影,佢即刻默默轉身準備離開,去另一邊。佢唔想被樂樂捉住,到時又有排煩。
「唐澤!」樂樂注意到轉身離開嘅唐澤,即刻追上去同佢打招呼。樂樂已經諗清楚,對要返比卡超同謎擬Q嘅事,佢絕對唔會輕易放棄。
「樂樂,咁啱嘅。」唐澤見自己已經被樂樂發現咗,唯有無奈咁轉身。喺轉身嘅一剎那,表情瞬間變成服務業笑容。想扮剛才只係冇注意到樂樂,而唔係特登無視佢。
「我已經考慮清楚,都係將佢哋交返俾我啦,我有信心可以保護好佢哋。」其實樂樂真係冇咩信心自己一個保護比卡超同謎擬Q,但佢寧願自己死,都唔想連累其他人。
「冇可能!」唐澤收斂起笑容,嚴厲咁對樂樂講,令人難以拒絕。
「咁你自己呢!你又有信心可以安然無恙咩!」樂樂冇俾佢嘅語氣嚇到,反而更加激動咁反駁。
雙方對視,氣氛瞬間充滿火藥味。
「哎?樂樂!」
突然有一把開朗嘅女仔聲,打破咗佢哋間凝重嘅空氣。樂樂下意思望過去,發現係佢嘅網友,薯仔油。
黃思難得喺人多嘅抗爭現場撞到樂樂,佢興奮咁走過去打招呼。只見樂樂同另一個男仔一齊,同時間臉無表情咁轉過頭望住佢。
黃思再行近少少,先發現氣氛好唔對路。佢哋兩個之間火藥味十足,好似隨時會爆發一樣。
「呃......我係咪阻住你哋啊?」黃思驚覺自己好似喺錯嘅時機打招呼,所以覺得好尷尬,佢臉上開朗嘅笑容都僵硬咗。
「我係唔會放棄嫁!」樂樂眼神堅定咁對唐澤講,然後越過佢。
「走啦,油油!」樂樂直接拖住迷惘嘅黃思,快步離開。
「樂樂......你冇事嗎?」黃思見樂樂心情唔係幾好,有啲怕再激嬲佢,但又好擔心。
「冇事,放心啦。」樂樂都意識到,所以盡量控制住自己嘅情緒,變返平時溫和嘅樂樂。
「油油,今日自己一個出嚟啊?」樂樂試圖轉移話題。
「係啊。」黃思一向都習慣自己一個出去抗爭,雖然樂樂同其他網友都話咁樣好危險。但如果同隊友一齊,自己反而唔係好習慣。
「咁油油你不如跟住我啊。」樂樂一直都唔放心黃思,佢成日自己一個女仔出嚟抗爭。
「可以咩?唔會阻你做嘢咩?」黃思有啲驚喜,因為平時一有活動,樂樂身為記者,都要專心報導。所以咁耐以嚟,黃思都好少有機會同樂樂一齊行動。
「可以啊,都係一樣喺前線借。一樣咁危險,今晚我哋都要小心啲。」樂樂覺得平時黃思自己一個,成日不知不覺行得太前,太危險。今日就順便睇住佢,起碼自己會安心啲。
「黨鐵出口要記者啊!」
「油油跟實我!」樂樂聽到黨鐵出口要記者之後,即刻打開直播跑過去。
去到見到有五,六個軍裝警,想清走市民放低嘅花同文宣。但有一個瘦弱嘅女仔企喺佢哋面前,阻止佢哋清走啲花。
個女仔表情雖然有啲驚,但依然堅定咁但喺軍裝警面前。樂樂仔細一睇,總係覺得個女仔似曾相識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