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 16
16 暑假
我一直以來暑假的日子節目不多,除了偶爾跟幾個相熟的朋友出街,餘下時間我就是整天待在家中打機。畢竟在暑假期間溫習可不是我會做的事情,功課方面只要臨開學前借別人的來抄就可以,種種因素加起來使得我的暑假變得沉悶。
而且阿欣老早跟我說了她暑假會和家人去旅行,有大半時間不在香港,不然就是要溫書和補習,空閑的時間所淨無幾,使我想約她也難上加難。
只不過今年我的暑假變得有點不同。
暑假的第一天我只是比上學日子睡多一兩小時,九時許就起床,我也乾脆梳洗一番就落樓打算食個早餐。
推開茶餐廳的門,我熟練地找了個卡位坐下,很快我對面就多了一人。
「放暑假啦?依個鐘數見你嘅。」
「係呀,今日第一日,見起左身咪落黎食野囉。」
「咁諗好食咩未。」
「同上次一樣。」
「喂大佬,鬼記得你上次食咩呀!」
「A餐凍奶茶少甜......」
「等一陣啦你。」晞月最後拋下一句後就起身離座了。
基本上暑假的每天我也會來到這裡食早餐,每天發生的事也差不多,晞月有時落單後沒有其他客人的話會坐下和我聊天,說是聊天,但有時候她只是靜靜坐著,間中對話一兩句又停下,她找我更像是消磨時間。
漸漸我也熟習了她的一套,她不同於別的女生,沒有太多廢話,有時說的話十分直白,什至讓人以為她是故意挖苦,與她外表給人冰冷文靜的感覺還挺配合。
在暑假過了一星期多點的早上...
「問你啲野。」晞月放下我的A餐同時坐下。
「乜野?」
「你係咪好得閒無野做?」
「都可以咁講...」
「你幾多歲?」
「16。」我一邊回答,一邊想著為何她突然問另一些扯不上關係的事。
「不如你落黎幫手返工,反正你都無野做。」她冷靜地說出。
「吓,你講真架?」
「係呀賢仔!係我嘅主意黎,你咁鐘意黎食野,我又要人幫手,既然你都無野做,有得返下工仲充實啲啦。」說話的是華叔,不知他何時站在旁邊。
「其實都可以嘅,我當攝時間,而且仲有錢收,好過係屋企日日打機。」我想一想後也爽快答應了。
「就咁話啦,咁你聽日開始返工。晞月,你依家教定佢點做野啦。」華叔前半句是在回應我,後半句則是對晞月說。
就這樣子我邊吃著眼前的早餐,邊聽她那簡潔至極的介紹。直至我步出門口,我才好像睡醒過來,無緣無故就有份工作了。
在第二天早上,我按時在六時半到了茶餐廳門外,幸好路程不遠,我也不用太早起床,不然我真的不會答應華叔。不過我還是打著呵欠走進開了半閘的店內。
「早晨。」我對眼前的晞月和華叔打招呼。
「哈,準時喎賢仔,晞月仲話你一定唔知醒添。」華叔在水吧中探頭對我說。
拿著抺布的晞月聽到後翻了翻白眼,走到我面前。
「你去後面拎條圍裙著左先啦,就黎夠鐘開鋪,等陣有排你做。」
於是從這天開始,我的暑假就是每日也在茶餐廳中度過,從早上六時半直到晚上九點。儘管時間看似頗長,但其實工作量並不太多,只有午餐時段才會較忙碌,其餘時間基本上也是玩玩手機,不然就是與晞月或華叔傾計來消磨時間。
當然我與晞月之間因同齡所以有更多話題,而且近乎每天見面的關係,使得我們熟悉許多,最明顯的變化是她偶爾會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與當初相比沒有要事就不多說的表現相差甚多。
但即使如此,我對她的了解還是不多,她從不說關於她自身的事情,當然我也沒有不識趣地追問她,免得惹她反感。
八月三十一號的晚上,我躺在床上,腦海中想到明天的開學將可以與很久未見的阿欣見上面,卻發現期待的感覺並不強烈。
不知是因我們仍有每天隔著手機聯絡,或者被開學的煩厭心情蓋過,又或是有其他原因令我不知不覺間並不把阿欣視為唯一的牽掛。最後的我還是沉沉睡去,不為得不到答案的問題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