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 20
20 表演
自中秋那天過後，我與晞月之間的感情漸漸升溫，當然是指朋友之間的感情。我們有時候放學後會一起走到天台閒聊，有時是抱怨一下今天課堂有多沉悶，或是被那位老師罵了幾句，又或許只是說著身邊同學的八卦。
但不知為何我們在學校之中始終維持著一般同學的交流，恐怕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私底下是這樣熟悉，就連阿豪都不知道我與她的關係。
時間一直過，轉眼間就到了十二月，經過了十一月的統測以及即將來到的聖誕假期，整間學校彌漫著輕鬆的氣氛。
而且所有人期待著的才藝滙演將在星期五舉行，尤其是我在得知阿欣將會在當日有報名參加後，我更是希望這日盡快到來。
在這段日子我亦不斷試探阿欣，想從她口中知道到底她會唱些什麼，她卻始終不肯告訴我，總叫我給點耐性。
最後這一天終於到來，我們高中被安排在下午時段，我相約阿欣食過午飯才一同回校。
「做咩咁好死同我食晏？」阿欣甫坐下就問我。
「驚你等陣緊張嘛，咪早啲見下你囉。」我隨口說了個藉口。
「咩意思呀你？見完你就唔會緊張架咩？」她吃吃地笑。
我也知道這理由並不合理，但誰又會在意。
「係呢，你肯同我講你唱咩歌未？」
「過多一陣你咪知囉。」
「比我早啲知都好呀。」
「唔得喎～」
「懶神秘咁。」
我對阿欣始終不讓我知她表演什麼一事不解，在最後上台時我還是會知道，為何就是不能早點告訴我？
「喂傻仔！」
「咩事呀？同埋叫夠我傻仔未？」
「我鍾意咁叫你呀，傻仔。」
「無你咁好氣，講得咩事未呀？」
「等陣呢...係我完左表演之後...你可唔可以同我講返你嘅感受？」
阿欣問這話的時候斷斷續續，似是顯得很難為情。
「即係想我做評判啫，緊係無問題啦。」
「係呀，你當係啦。」
雖然我未曾聽過阿欣認真的演唱，只有聽過她有時候悄悄的哼著歌，但我相信她能經過老師初輪的評選，水平絕對不會差。到時候只要找些地方誇她就好辦。
食過飯後自然是回到學校，由於參賽者需要另外集合，我替阿欣作最後的打氣後就要排隊等候上禮堂。
才藝滙演這些日子，老師又沒有太理會我們有沒有順著班別學號來坐，我找過阿豪一起隨便坐下，就耐心等待開場。
經過班際及幾個未算精彩的表演後，終於來到阿欣的出場。司儀在開場之前簡單介紹一下，轉眼全場的氣氛被帶動，在掌聲中阿欣出現在眾人眼中。
台上的她依舊穿著校服，坐在一張高椅子上，身前掛住一個跟她比起來顯得有點大的結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打扮，但在燈光下卻格外亮眼。
手指撥動弦線，前奏響起。
「喂，依首我識呀！王菲首曖味喎。」阿豪一拍我大脾對我說。
「吓？你話首歌叫咩話？」
「曖昧呀。哇屌！佢係咪唱比你聽架？」
「唔知呀，你靜啦屌你。」
原來你叫我同你講返我嘅感受係咁嘅意思......
阿欣開始了。
眉目裡似哭不似哭 還祈求甚麼說不出
陪著你輕呼著煙圈 到唇邊 講不出滿足
你的溫柔怎可以捕捉 越來越近 卻不接觸
茶沒有喝光早變酸 從來未熱戀已相戀
陪著你天天在兜圈 那纏繞 怎麼可算短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 未留住你 卻仍然溫暖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 無謂多貪
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天早灰藍 想告別 偏未晚
茶沒有喝光早變酸 從來未熱戀已相戀
陪著你天天在兜圈 那纏繞 怎麼可算短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 未留住你 卻仍然溫暖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 無謂多貪
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天早灰藍 想告別 偏未晚
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愛或情借來填一晚 終須都歸還 無謂多貪
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 望不穿這暖昧的眼
似是濃卻仍然很淡 天早灰藍 想告別 偏未晚
這數分鐘裡我就是只懂得看著阿欣，腦海中卻不斷湧出我們之間的回憶。
第一次在海洋公園相識。
第一次一齊返學放學。
第一次送她返屋企。
第一次約會。
第一次送禮物給她。
第一次為她睡不著。
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她。
一直揣測著你的心思，現在第一次知道你的心意。
這一次我會好好告訴你我的想法。這是我答應了你的事。
歌唱完了，臨退回後台時阿欣眼光向我望來，儘管相隔重重人影，但我還是看到她有點濕潤的雙眼。
之後的表演及頒獎我都不在意，只想快點完結後好讓我去見阿欣一面。我趁離結束尚有些時間趕緊去一趟廁所，一出來卻碰見晞月。
「喂，你諗住點？」她問。
「吓？你講咩？」
「你唔係扮無野呀？佢擺明係唱比你架啦。」她皺著眉問我。
我想回答晞月我會向阿欣藉此表明心意時，忽然又有一些猶豫，若果一切只是我想多了又怎辦。
我一時間也不知怎回答，剛才在台下鼓起的勇氣好像失了蹤一般。
「我都唔知點......」
「人地咁樣做好明顯等緊你開口啦，如果你咁都溝唔到以後咪同我講野。」她一口氣說罷後就似生氣地在我身邊走過了。仿佛她比我更緊張。
但是在聽過晞月的說話我恢復點信心，想必由女生說出來的話總比我一個男生的猜測準確。既然她也能肯定阿欣是喜歡我的，這令我為阿欣的事下了決定。
隨著宣布完結，我在門外等待著阿欣出來。半晌後背著結他的阿欣踏出門口，她第一眼就看見我，她有點臉紅地向我走來。
「阿欣。」
「點呀傻仔。」
「我有啲野想同你講。」
「係咩呀？」她期待地問。
「但我希望係一個特別啲嘅日子同你講，我想係聖誕果日親口同你講。」
「咁呀...好，我就等多你幾日，你記住呀，係你約我聖誕出黎，千其千其唔好做唔到。」阿欣有點錯愕，卻歡快地答應了我。
「咁我地依家走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