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實習筆記: 《第十五章 懲罰》
女兒的愛感動了梁彪,卻感動不了上天。懲罰,始終降臨。
「女兒,爸爸決定了⋯⋯」
「鏗鏘!!」一把大刀從後斬來。粱彪未能反應過來,肩膀留下了一道深入骨的刀傷。
數個手持大刀、木棍的紋身大漢掃掉桌面上的東西。面對眼前的襲擊,小女孩眼睜睜地望着,很想逃走但又控制不了雙腳。
「走啊!星辰!」 除了大喊之外,被圍攻的梁彪根本無能為力。
「要怪便怪你的好父親吧!」
刀鋒已斬至女孩的眼前。
「星辰!」
「嗞⋯⋯」
千鈞一髮之際,女孩的母親,用身體擋住了刀刃。不顧一切,緊緊地,緊緊地把女孩抱在懷裏。
「媽⋯⋯」
「沒事的。」她艱難地撐起身體,微笑着輕撫女孩的頭,就像女孩還是嬰兒的時候一樣:「合上眼睛吧,很快會沒事的。」
説罷地上的石磚又被染紅了一點,相反她的臉卻一點一點地褪色。
「可⋯⋯可是」
果然還是不行吧。對一個小學生來説,太殘酷了。
「星辰,你可以答應媽媽一件事嗎?」
「⋯⋯」
「不要恨爸爸,可以嗎?」
女孩的母親拼盡了全力,最終保住了女兒。躺在血泊裡的她只有兩個願望,一個是女兒能夠活下來,她做到了。第二個是希望女兒不要帶着憎恨生活,做到嗎?她自己也不知道,恐怕亦等不到。
模糊的黑夜,漫長的惡夢,彷彿不會完結。淚水與鮮血混在一起,這到底是誰的錯?
儘管梁彪如何抱着她,安慰她,她始終説着那句慌話:「沒事的。」
自那天起,『爸爸』二字已經再聽不到了。到了後來,梁彪的生活上更是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身影。
回望昔日的自己,梁彪感到有半分陌生,又有半分傷心:「星辰⋯⋯」
他曾經説過他永遠不會忘記女兒,當中有多少是哀痛,有多少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