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咗個文青處,但佢唔肯同我一齊。//《偏偏喜歡你》: 生日快樂(二)
這時,貓貓朝他們「喵」了兩聲,他們速速回家。
翌日,阿樂起床梳洗,經過青青的房間,已見她完成更衣。
她穿白色T-shirt,右胸位置上有個小小的女孩刺繡,下襯一條高腰棗紅色短裙。
他一邊刷牙,一邊靠着房門,含糊地說:
「今日好得喎。」
「我夠唔夠瘦?會唔會有啲肥?」青青轉頭看阿樂。
「瘦。」
他打量一下她,如此說,但其實又不是算得上很瘦。她老是嘀咕自己胖,原因是因為她的手腳骨架很細,但又整體不算很幼,腰卻莫名其妙地很纖細。他總是煩她說自己不夠好看,這一點而言,他又不自覺地發現自己更喜歡Tanya,因為她有絕對的自信去欣賞自己。
無論如何,這一身都很好看、很修身、白色和紅色也很襯青青。
「搞咩啊你?」
他去吐掉牙膏、漱口,問她何解晨早流流就換定衣服,但其實不需那麼早就出門。
「我驚唔好睇吖嘛,早啲起床敷塊mask先。」
她凑近鏡子,仔細打量自己的眉毛是否整齊;他洗面後,用毛巾擦臉,不解地問:
「咁緊張做咩?你見friend咋嘛——哦。」
阿樂知道,那是因為青青約了Matt。阿樂忽然感到不好受;最恨的是,他竟然理解她的想法,怎樣都要好好睇睇、體體面面地去,那日他與Tanya表白,也像出席一場限定的婚禮一樣。
青青知道阿樂的「哦」是知道了原因,不多解釋:「咁靚啲都應該嘅,呢牌咁頹。」
「得啦得啦,好靚啦。」
他覺得,如果她的黑眼圈再淡一點會更好;昨日他們夜歸,她又晨早起床。
「等間化埋妝先。」
她脫下眼鏡,正準備行開,聽見他說:
「吓,原來你會化妝?」
即使一屋簷下,他也只見過她每日一張素臉,這代表什麼?太信任他嗎?
「會。有時會化,唔化有啲殘,前排曬得太多太陽啦,又唔夠瞓——宜家敷先。」
然後,她越過他去了雪櫃拿出一塊保濕mask,再敷上。
阿樂故意逗青青笑,她的笑點忽然提高,只張着不動的嘴說:
「2/10。」
很快,就見她洗掉精華液,坐在平時她用來當書桌的梳妝枱前,拿出了一樽兩樽的化妝品;他坐在床上,看着鏡子裏的她。
「咪睇啦,女人化緊妝嗰時好醜樣。」
「醜得過乜都唔搽咩?唔怕啦。」
她沒有再管他,開始塗上防曬、粉底,搽睫毛液、唇膏,之後拍些乾粉定妝。
「吓,咁就化完啦?你冇用過呢盒嘢喎。」
他期待的是臉上好多顏色、整個人大變身的那種。
「唔啦,佢以前鍾意我嗰時,我乜嘢都冇化㗎……宜家搽啲嘢都係想好睇啲咋嘛,講真,就算我化得再濃呀,都冇用㗎啦。何況我已經白咗又精神咗,夠啦。」
她低頭執拾枱面,訕笑。
「點解呢?可能有用呢?」
「你係男人,你應該了解男人㗎啦,點會區區憑一次靚過平時就回心轉意先?」
Tanya也說過這樣的話。真殘忍,她們竟然抱着這一種明白的態度去打扮自己、再與不愛自己的人見面。阿樂只好應:
「哦……咁咪仲好,放過自己吖嘛。」他心想,最好如此。
她背對他,穿上船袜:
「係。OK嘛我宜家個look?」
「好得。」
這時,住在同一屋苑的Tim少上了阿樂的家,不斷按門鈴:
「喂,開門俾我呀。」
Tim少一進門,就看見阿樂身後的青青,狡猾地道:
「搞咩啊你,玩金屋藏嬌?唔係之前嗰個喎?」
阿樂對着Tim少反了一個白眼,然後介紹二人:「佢就係Tim少;呢個係青青。你嚟做咩呀?」
青青點點頭,Tim少的眼神不斷徘徊在對面的兩個人,再看着阿樂奸笑:
「你約咗我上嚟打機喎?」
「幾時有?」阿樂錯愕。
「今朝我心血來潮想約你,冥想中你已經應承咗,冇得反口。」
青青笑,心想阿樂和Tim少的性格應該很不同,但據她所知,他們由小學開始已經是好朋友。
「我走先啦,唔阻你哋,」她入房拿袋,然後出來一邊穿鞋、一邊看向阿樂:「今晚見啦。」
「Wow!今晚仲會見!」
Tim少馬上興奮。
「咪嚇親人啦,佢呢排喺度住住先咋。」
阿樂向青青揮手,又替她關上門,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理會Tim少。
「啫係喺度同你瞓啦!條女你媾掂啦?叻仔喎!」
「瞓你老母,我哋friend嚟㗎咋。」
阿樂見Tim少如此雀躍,所以向他舉了隻中指;Tim少饒有意味地說:
「收皮啦,你鍾意人喎。」
「邊有?」阿樂下意識否認。
「冇?咁我媾㗎啦,真係冇?樂哥哥,咪瞞我啦。」
Tim少摟着阿樂的肩;不過其實也沒什麼能瞞對方,阿樂嫌棄地說:
「死開啲啦,咁,係有啲嘅。」
「都一齊瞓啦,做咩仲唔出手。」
「人哋啱啱失戀咋……」阿樂低聲說。
Tim少鼓舞:「正好,快啲乘虛而入,蘇州過後冇艇搭;宜家又日見夜見,唔係唔上呀嘛?」
「佢今晚仲會見個Ex。」
「吓,打友誼波?」
「唔係呀。佢今日生日,話之前有啲嘢未講清楚喎,諗住今日一次過講哂佢喎。之後應該唔見啩……」
阿樂語帶猶豫;Tim少有理冇理,照說:
「咁咪得囉。近水樓台先得月——穴都係啦,今晚chok吓佢對你係點囉,熟熟吓就有機㗎啦,咩女媾唔掂喎。」
「得啦得啦,係咪打機呀?」
「打。不過等間落去食飯,順便買個蛋糕,今晚同佢吹蠟燭啦。」
「但佢返嚟都晏啦。」
「冇所謂㗎,多個蛋糕多枝蠟燭就多個願望吖嘛,冇人會唔鍾意嘅;佢又有多張相影喎。」
於是,Tim少和阿樂下樓吃飯,再買了一個蛋糕。回家,放進雪櫃,然後開始打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