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咗個文青處,但佢唔肯同我一齊。//《偏偏喜歡你》: 喂(一)
過了三天,阿樂和青青突然像關係不睦的鄰居,已無昔日温馨。
他們都不敢多講什麼,兩個人都不方便;她是未想清楚,他是只能等她想清楚,才敢表白,他連敲她的門也不敢,吃飯亦不敢多言,怕她若不接話就太尷尬。
太頹,太無所適從,就要找人聊。阿樂故約Tim少落樓下講兩句。
「煩咩?女人?你屋企嗰條女?」
Tim少見阿樂很頹,如同他早一陣子被Tanya拒絕。
「係。」
「得,啤啤佢先。」
Tim少又真的抽住一打啤酒停阿樂,飲不完大不了帶回家再飲:
「咩事呀?媾唔掂呀?」
「未媾——」
「咁你就收皮啦,都未媾就頹,你叫嗰啲媾完都失敗——啫係好似你以前咁嘅人情何以堪?」
Tim少向來嘴賤,偏偏阿樂實在令他忍不住開炮;阿樂沒好氣的回應:
「唔係啊,佢都唔俾機會我追佢,因為我哋上咗床啊……」
除了瞪大眼、擘大口——阿樂唔再係青頭仔,但佢喺度唉聲歎氣——Tim少只能以聲浪證明自己的驚訝:
「咩話?上——咗——床?」
阿樂向左右看了幾看,才大力地推了Tim少一下:
「屌你!就嚟成個香港都知啦,洗唔洗咁大聲啊?」
「你同佢上咗床?Very good吖!你破咗處啦喎!非常叻仔呀!」
Tim少反應過來;阿樂深呼吸,整個人癱倒在椅上:
「但佢避我啊。」
「益你喎完全係。有乜好煩呀,屌你呃酒飲。」
阿樂趕忙多喝兩啖:
「你明唔明?我唔係想同佢上床,我係想同佢一齊。但宜家就係因為我哋上咗床,跟住佢勁尷尬咁避我,我都唔知點追,而且,其實我破咗佢處……」
「人哋隻豬你就識食,媾女就唔識,你係咪廢㗎?嗰日屌得佢唔夠爽係咪呀?」
反白眼大概是他的最佳反應——
人哋俾你屌,破埋人處,仲媾唔到?咩料呀。
「唔關呢啲事……嗰晚呢,我哋都飲哂少少酒,佢就醉啲——」
Tim少打斷阿樂:
「你哋無啦啦做咩飲酒?」
「佢失戀,其實都失咗兩個月,但佢又知咗更多嘢,所以好唔開心囉。」
「哦,所以係你乘虛而入、趁佢病,攞佢命嘅?死仔,真係識玩;我都冇你咁衰呀,嘖嘖。」
無辦法。
很難不揶揄,他的林子樂同學已經長大,不再是昔日純情的薯仔,Tim少和他一起連續多灌幾啖;阿樂低聲說:
「唔係呀……第一啖係我錫嘅,但係之後係佢叫我錫佢㗎……」
「咁真係好委屈你喎,仲屌埋閪,慘呀慘呀,快啲問佢收返錢啦,蝕底哂啦係咪?」
Tim少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扁嘴樣。
阿樂笑一笑,又「妖」了一聲:
「咪潤我啦,我好後悔啦……我真係鍾意佢㗎。」
「你有冇戴套?」
「有。」
Tim少笑着指住阿樂:
「啫係醉唔哂啦,仲識做安全措施。扮哂嘢,你有心扑人哋嘅。」
「嗰吓係——」
阿樂承認。
「咁咪好囉。嗱,你媾女嚟做咩?搞完一大輪媾返嚟,之後呢?咪係同佢上床囉。宜家你呀,又唔洗媾,又唔嘥時間陪佢,又唔使洗錢買嘢𠱁佢,就直接到達終點。你仲想點?幾多人恨都恨唔到啊,仲要冇手尾跟。」
Tim少擺出一副演講的姿態,搞到阿樂都半信半疑,當然他肯定這個說法不適用於他:
「我係真係鍾意佢,想同佢一齊㗎。」
「想翻焯咪講,問佢肯唔肯囉。」
阿樂開始沒有力氣,他呢喃:
「唔係呀。佢好特別㗎,同其他人唔同,我真係想做佢男朋友。」
「咩特別?特別大波?多水?哦——緊吖嘛,你見識少啦,我帶你去媾。」見阿樂狠狠地鄙視他,Tim少續道:
「明哂,佢下面大碌過你,或者有三個波。」
「屌你咩。」
他們忍不住笑。
「飲啦。有咩好講喎。」
結果,他們不斷閒聊,說着說着又回去青青的話題,但總是無果。
「媾佢老母囉!首先,你要表白,可能佢以為你只係想繼續同佢扑嘢呢!」
「如果直接咁講,佢唔應承咪柒囉……」
「你柒得少?之前夠失敗啦?Tanya點對你啊,咪仲衰,你咪仲柒。」
「唔係、唔係呀,我哋宜家係同屋主,好老尷喎。」
「挑,宜家就唔尷咩?」
「尷,但冇理由再尷落去……」
「乜你咁麻煩㗎,男人老狗,連女都搞唔掂?」
「搞得掂就唔洗揾你,我宜家已經拖住佢攬住佢啦屌你!鬼唔知呀媽係女人咩!」
「得啦得啦,喺度發酒癲就叻。佢可能未諗清楚咋嘛,啱啱失戀就即刻同你一齊,你都驚啦吓話?」
「……」
他們住得很近,阿樂已經飲得很醉,勉強行到路,由Tim少送他回家。
青青聽見門鈴,前去開門,卻看見面紅紅的Tim少扶着頭已低垂的阿樂;Tim少立刻進屋,將阿樂放倒在梳化上,回頭看青青:
「佢好醉,你睇住佢。」
青青問:「佢做咩醉成咁?」
「你知㗎啦。男人愁,唔係為錢,就係為女人。」
Tim少打量青青,說;她似掩飾愕然一般地、昂了昂首:
「好。麻煩哂你。」
「喂,林子樂係好仔嚟。
雖然,我唔知咁多啦,可能佢做咗啲衝動嘅嘢,但未必有心,佢會對佢鍾意嘅人好好,同佢一齊一定會幸福。」
青青意會,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然後送走Tim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