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往外面看了一眼,除了彼德和安德烈,其他門徒也相繼清醒過來,相信再過不久,迎新營的其他人也會清醒過來。
 
「嗯,你的確有權利知道發生咩事。」
 
拉斐爾打了一個響指,我和炎冰便被他帶到了另一個空間,這是早前拉斐爾試圖勸誘我成為門徒的地方。
 
「我哋嚟咗呢度,咁其他人呢?」
 
我擔心如果其他人在這段期間醒來,會對現況感到不知所措。
 




「呢層你唔駛擔心,呢度嘅時間流動慢好多,加上我暫時解放晒所有嘅力量,無人可以入到嚟騷擾我哋。其他人嘅話你唔駛擔心,世界嘅法則會為今次嘅事做出修正。」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從維園大叔那了解到有關世界的法則,但說真的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拉斐爾都這樣說了,我就姑姐相信他吧。
 
「陳子鋒,容許我再次同你講聲,對唔住!」
 
拉斐爾低下了頭,我能感受到他真摰的情感。
 
「已經無關係啦,炎冰能夠無事就好,你都唔駛再道歉,我只係想知道到底發生咩事。」
 




「雖然呢件事好複雜,但如果簡單講嘅話,就係我哋天界分成咗兩個陣營。一邊係希望你生存,一邊係希望你......希望你死。」
 
雖然我大致上也能猜到,但從拉斐爾口中說出來,那種震撼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
 
「點解?」
 
我這一提問,當中包含了無數意思,但最重要的是,為甚麼是現在,如果要我死去的話,過往應該有無數次機會才對。
 
「原因有二,第一,呢個好耐以前都有同你提過,上一次莉莉絲復活,令神受到傷害,而傷害至今仍未復原,我哋擔心如果莉莉絲復活,會有更嚴重嘅後果。」
 




「所以你哋擔心所謂全能嘅神會再受到更嚴重嘅傷害?」
 
拉斐爾點了點頭。
 
「除此以外,之所以希望你死嘅意見愈嚟愈多,係因為你嘅力量。」
 
我聽到後皺了皺眉。
 
「以往莉莉絲選擇咗容器進行復活,一般嚟講只會喺復活前幾個月甚至更短嘅時間,先會被我哋或者其他惡魔察覺。但你唔同,你嘅力量強大到,喺莉莉絲復活前幾年,已經引起咗我哋嘅注意。亦都因為咁,你先會喺澳門遇到路西法,而我亦因為咁所以先出現喺你面前。」
 
「原來,我之前遇到嘅事都唔係偶然......」
 
「無錯,莉莉絲選擇嘅容器有好多條件同限制,但你嘅一切都好似係為佢復活而準備,而且你嘅力量以幾何級數嘅速度上升,如果莉莉絲利用你嘅身體嚟復活,佢嘅力量唔係我哋能應付到。甚至我哋之中,會擔心佢嘅力量,就連神都可以吞噬......」
 
聽到這邊,我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我為了生存而磨練自己,卻令自己變得更加適合莉莉絲復活,這真的是本末倒置。




 
說不定,維園大叔在我中學時,把我的靈力封印起來,那才是這個難題的正解。
 
「所以,只要我力量愈大,莉莉絲就會愈強大。」
 
拉斐爾點了點頭。
 
「如果係咁嘅話,我放棄呢一切咪得囉?我可以唔再運用靈力,好似之前咁,再次將我嘅力量封印就可以啦!」
 
「事情唔係咁簡單,就算將你嘅力量封印,甚至廢除,你嘅靈魂已經成長到一個十分強大嘅地步,烙印喺靈魂上嘅一切係唔會消失。再加上,你體內嘅另一個靈魂,嗰個負責處理你負面情緒嘅靈魂,佢嘅力量亦十分強大。結論就係,就算對你做任何嘢,你嘅成長係無辦法停止,直到莉莉絲復活之時,你都會繼續成長。」
 
「然後,你哋得出嘅結論就係,等貝爾菲格對付我?」
 
「其中一部份係咁諗,但,我並唔認同,應該講,我哋仲有一部份唔認同。」
 




從拉斐爾的話裡可以得知,大概支持讓我自生自滅的佔了大部份。
 
「就算係咁,有必要牽連到炎冰同其他人咩?」
 
「比起人類,佢哋選擇咗天界。」
 
聽到這裡,我心中的怒火又被點燃,但我不知道這怒火可以往哪邊發洩。
 
「我知道你一定會好嬲,我都唔認同呢種做法。更重要嘅係,我相信你可以解決呢種情況。」
 
我以疑惑的眼神看着拉斐爾。
 
「我唔明,點解你會咁信我?」
 
「講真,我都唔明白,或者,可能我以人類形象出現之後,慢慢地變得更加人性化。而且,我選擇相信你,係因為你一次又一次跨越死亡嘅威脅,面對不可能對抗嘅力量,你無放棄過,如果係你嘅話,話唔定可以阻止莉莉絲復活。」




 
「哈,你太睇得起我啦。」
 
我發自內心地這樣說,畢竟我連莉莉絲會如何復活也不清楚,又怎會阻止得了他。
 
「呢個只係我嘅感覺,如果係以前,我一定唔會同作為容器嘅你去講咁多嘢。我只需要喺莉莉絲利用你復活嘅時候將佢解決,就完成我嘅職責,但你同以往嘅人都唔同,我覺得你能夠做到。」
 
「就算你咁講,我根本唔知可以點做。」
 
「我明白,我唯一可以畀你嘅建議,就係堅持你所信,維持你嘅信念。好啦,要講嘅都講晒,我哋返去收拾殘局啦,米迦勒都準備過嚟。」
 
「等等,我仲有個問題。」
 
拉斐爾疑惑地看着我。
 




「支持我嘅有幾多?」
 
「大概係二比八左右。」
 
「米迦勒呢?」
 
「佢?雖然佢好冷酷,但佢係我好朋友嚟。順便講一句,御前天使入面,我哋有三個係支持你。」
 
我聽到後不禁失笑。
 
「咁唔夠一半喎。」
 
「七份三,算係咁啦,嚟啦,我哋出去啦。」
 
在解開了我的疑問後,我對自己的命運更加的了解,但,還是沒有解決的方法。
 
現在,我只能好好享受剩下來的迎新營,以及繼續好好生存落去,至少,我唔係孤軍作戰。
 
但是......
 
「喂,拉斐爾,呢度被貝爾菲格搞到咁,佢哋醒返點搞呀?」
 
「我咪話世界嘅法則會修正嘅,大概佢哋醒返之後,只會記得自己參加咗營火舞會,然後渾渾噩噩到第二日,總之唔會有人覺得奇怪。」
 
世界的法則有這麼神奇嗎?
 
「咁,Raymond呢?」
 
Raymond,亦即協助貝爾菲格的猶大,大概是這次事件的唯一犧牲者。
 
「我諗,大家嘅記憶應該會改變,可能由頭到尾,都唔會有Raymond呢個人出現過。」
 
「唔係啩?咁大個人可以完全消失?」
 
「本來世界嘅法則就係會為一啲非自然嘅事做出修正,而且Raymond嘅存在已經改變咗,佢選擇作為猶大而存活,所以世界唔再需要佢嘅存在。雖然用人類嘅語言好難解釋,但你將佢想像為一個無Raymond嘅平行世界就可以啦。」
 
我雖然有聽沒有懂,但我在此時向彼德和安德烈他們看了一眼,他們既然自稱門徒,如果真的發生了甚麼事,是否也會像Raymond一樣,消失在世人的記憶中呢?
 
又如果,我在這一刻消失了,是否也會從其他人記憶中消失呢?
 
如果會的話,那我一直擔心自己離開,會為其他人造成影響的擔憂,不就不存在了嗎?
 
那我,是否應該......
 
那天晚上,我沒有任何結論,我只忙着享受難得的大學生活。
 
雖然我在的組別原本應該少了好幾人,但就像拉斐爾所說的,在修正過後,我的小組裡多了原本應該是別組的成員,而且還是位美女,那我也沒有甚麼好抱怨了。
 
不說了,我現在就要好好享受作為大學生活的序章了。
 
但如果世界的法則能把我從世人的記憶中消除,我的離開不會帶來任何不幸。
 
或者,我應該讓這大學的序章,改成大學的最終章,那麼,世界會變得更美好吧。
 
「子鋒,你做咩呀?水球去你嗰邊啦!」
 
我的組員把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收到收到,交畀我!」
 
好吧,序章又好終章也好,我還是先着重眼前,至少把迎新營好好的過完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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