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凌霄傳: 第六十四章 中秋佳節見徽音
此時正值入秋,徐恩素已經待在建康城半年多,期間一直都有與會稽穆公主會面。她曾數次回到荊州,向陳慧紀稟報會稽穆公主的情況,並相信自己已經取得公主的信任。陳慧紀聞訊大喜,不過他告知徐恩素,程令山已進入軍營,繼續向士兵傳授凌霄劍法。本打算回小宅的她,知道此時不便進營打擾程令山,便在小宅留下書信報平安,然後回了建康城。
她一到建康城,會稽穆公主便邀她過沈府,然後道:「程夫人你回來就好了。中秋佳節快將來臨,婺華邀請我進宮共聚,本宮就想,要不這回我帶上你,你看怎麼樣?」徐恩素心中大喜,表面卻裝作驚喜,道:「我豈能打擾殿下與皇后娘娘難得的聚會呢?」會稽穆公主便道:「不。就是需要你陪上我。婺華這人,不懂取悅陛下,本宮倒要你幫忙勸勸她。」徐恩素早已聽聞沈皇后不得陳叔寶寵幸,知道是次進宮實屬良機,便笑臉盈盈說那句:「那恭敬不如從命。」
中秋節當日,徐恩素不敢怠慢,早已梳洗打扮好,挑了一條淡黃色絲織綢衣,與會稽穆公主在西面的千秋門會合進宮。徐恩素久仰建康宮的大名,她之前在中原遊歷數年都沒有機會進入宮內,現在站在宮門前方感受到建康宮的氣派。建康宮建於東晉時期,經歷宋、齊、梁等的增繕,直到現在陳朝,皇城設計按照天象與周禮由多重城垣構成。佈局以中軸對稱,而整個宮室包括百官議政的尚書朝堂區、皇帝朝宴的太極殿區以及後宮內殿區、宮後園區等。
徐恩素今晚進的便是後宮內殿區—沈皇后所居住的徽音殿。她一進千秋門,才恍然大悟,原來要經三重宮牆方能進到宮殿裏。皇宮的前方為朝區,為主殿太極殿和與它並列的東堂、西堂,後為皇帝的寢區,式乾殿為前,顯陽殿為後,兩殿的兩側均建翼殿,形成和太極殿相似的三殿並列佈局。這三殿和太極殿南的殿門、宮正門共同形成全宮的中軸線。而沈皇后所居住的徽音殿位於顯陽殿之旁,身為女眷的她們,不能直接從太極殿進內,必須後經鳳妝門進入後宮,故繞了一大段路方能成功抵埗。
沈皇后早知母親與一位貴客光臨,便立即命宮女邀請二人內進。徐恩素一進徽音殿,便聞到一陣陣檀香味,並瞧見沈皇后的案上佈滿了書卷;再抬頭留意沈皇后,與她年紀相約,容顏清麗脫俗,臉頰上有個淺淺的梨渦。雖為皇后之尊,然而沈皇后僅穿一件淡紫綢衣,且衣服無錦繡之飾,以皇后的身分是十分樸素簡約的裝束。此時,會稽穆公主便拉着徐恩素行禮,沈皇后立即伸手拉起母親道:「母親我說了多少遍,您不必跟我行禮。」會稽穆公主便道:「在宮中還得多留意禮數,免得惹人閒話。」說罷目光轉向徐恩素,向沈皇后道:「這位便是最近陪我不少的程夫人,她是你表兄陳慧紀一名手下的夫人。」沈皇后見徐恩素仍跪在地上,立即道:「快起。你是本宮母親的朋友,就是本宮的朋友。」徐恩素便起身謝道:「謝皇后娘娘。」
接着,沈皇后便邀請二人到宮廷別苑華林園,在園林內的亭閣欣賞月色。此時,迎面而來卻是陳叔寶環抱着張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