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拾荒者的屍首
 
白馬兵團短吻鱷的指揮官安德魯來到貝魯特海軍基地,找到白馬參謀長扎卡里少校,然而基地已落入新世界帝國手中。扎卡里少校指派安德魯最後任務,就是前往南極艾爾斯渥茲山脈白馬研究基地,將白馬兵團最後的機動兵司提反安全送抵以色列米吉多平原。 
 
安德魯聽命,率領門外等候的隊員格鬥王倫道夫上士、拿尼爾丹下士和飛機男穆罕默德下士,先返回潛水艇舊金山號,再部署前往南極白馬研究基地。
 
安德魯與眾隊員登回舊金山號,向潛水艇艦長列夫上尉示意離開:「基地已落入帝國手裡,我們得離開。」 
 
列夫上尉:「我也感受到基地出了事,所以預先為潛艇注滿電池和柴油,現在有足夠燃料前往以色列米吉多平原。」
 




安德魯:「以現有燃料,最大航程可行多遠?」
 
列夫上尉:「大約1200海里。」
 
安德魯:「只夠到以色列……」
 
列夫上尉:「是的,黎巴嫩跟以色列距離不足500海里,但你想到哪裡去?」
 
安德魯:「參謀長扎卡里少校剛給予我新命令,須抵達南極。」
 




列夫上尉:「潛艇去不到南極,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安德魯:「好的。」
 
在費城,連環殺手亞歷山大一等兵來到帝國保安員拜恩家中,想找他幫忙離開美國,偏偏拜恩從紐約回費城後,便被帝國軍人押走,理由是帝國軍隊懷疑拜恩用他的車輛給一名帝國軍官撞死。
 
亞歷山大決定先到安德魯中尉的老家,那裡是一間兩層高的獨立屋。亞歷山大按下門鈴,當然沒有人應門,因為安德魯的妹妹和父母都在以色列。
 
傍晚時份,亞歷山大見碰了門釘,心感納悶,乾脆走到後門碰運氣,可惜後門也上了鎖。亞歷山大有點躁動不安,思前想後,決定走到屋後的車房,打破玻璃窗,爬進去。亞歷山大從地上一個汽車維修工具箱裡拿來螺絲起子,顯然是想爆門。
 




是的,亞歷山大十分純熟地從獨立屋的後門爆入安德魯老家,如入無人之境,屋內確實無人,只見貼在電冷箱的日程表上,寫有啟程以色列的大日子,亞歷山大才承認自己白走一趟。
 
晚上7時半,馬特的媽媽愛勒貝拉下班回家,她惴惴不安地問馬特:「事情是怎樣的?」
 
馬特摸著自己的頸項,身體像是有點不適:「那些軍人一下車,說爸爸撞死他們的軍官,然後帶走爸爸……」
 
愛勒貝拉有點六神無主:「不知爸爸現在情況怎樣?馬特,你身體哪裡感到不適?」
 
馬特又摸摸大腿和腹背:「全身都不舒服……」
 
雖見馬特不妥,愛勒貝拉也缺錢給馬特看醫生:「你快點上床睡覺吧。」說罷,獨個兒坐在沙發上,呆了一回,泣不成聲。
 
馬特回到二樓睡房,關上門,沒有點燈,因為末世裡,除了人們工作,否則點燈都是奢侈的。馬特燃起一點燭光----「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蹧蹋 (啟示錄)」----繼而拿起對講機,想呼喚鄰居好友羅伯特吐苦水。
 
當馬特走近窗邊,不知為何,竟然有人站在自家花園門前跟他揮手。已經是晚上了,為何還有人留在街上跟他揮手?馬特目不轉睛望著揮手的人,像是當晚遇害的拾荒者,且他的手只是舉起,沒有晃動。馬特雖給予揮手回應,卻感到疑惑。看了近一分鐘,拾荒者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只原地站著。




 
馬特決定下去問過究竟。他悄悄從二樓走到一樓,生怕媽媽發現,然後鑽出大門。馬特來到屋外小花園:「你好?」拾荒者依然無反應,問題是,拾荒者的頭怎麼仍朝向馬特二樓的睡房?
 
馬特從暗淡的花園走到拾荒者面前:「先生,你好?」拾荒者猶如蠟像般站著。馬特沒有耐性,啟動電筒的光線射向拾荒者。「哇!」驚見拾荒者的臉和嘴都被人刮破,人明顯已經死去!他能站立,是屍體被人用釘子釘在一塊垂直木板上。
 
馬特的慘叫聲驚動了愛勒貝拉,愛勒貝拉走到大門,恰好馬特開門就進:「他死了!有人殺了他!」馬特躲進媽媽的肚皮上去。
 
愛勒貝拉已夠煩亂,只管關上大門,不想再受刺激,因為這天太艱難,兩人隨隨蹲在客廳旁,嚎哭起來。事實上,當人連翻受打擊,也失去靠倚時,往往會變得歇斯底里,如此,殺死拾荒者的人,便能趁火打劫。
 
兩人哭累了,愛勒貝拉也累了,就安慰馬特:「沒事的,爸爸很快回來……」說罷只好帶馬特回睡房,馬特卻怕爸爸永遠回不來。
 
來到睡房,愛勒貝拉讓馬特爬回床上,為他蓋好被子:「爸爸會回來的……之後帶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愛勒貝拉見馬特閉上眼睛,自己才回睡房休息。
 
馬特在床上一直無法入睡,不斷回想當晚拾荒者被人從後用刀刺死的一幕,愈想愈慌。忽然,衣櫃裡傳出陣陣詭異怪聲。怎麼?難道殺死拾荒者的人來到馬特家來?馬特愈加恐懼,發力抓住被子想叫媽媽,又怕驚動衣櫃裡的東西,只將頭縮進被窩,伸出眼睛。
 




衣櫃又傳來一下怪聲,明顯是有重物在衣櫃裡移動所致。此時,衣櫃的趟門慢慢趟開:「媽……媽媽……」這是怎麼回事?馬特怕得要命,奈何自己連床也不敢下,只見一隻人腳從衣櫃裡踏出來:「馬特,是我,亞歷山大……」
 
馬特認出亞歷山大的聲音,結結巴巴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
 
亞歷山大從衣櫃裡出來:「我回來時,見有一屍體掛在你家門前,又見你媽媽在,我擔心嚇壞她……」
 
馬特:「那個人是你殺的嗎?」
 
亞歷山大呆滯一下:「不,我沒有殺人很久了……」
 
馬特被亞歷山大的辯詞嚇得即時爬下床,亞歷山大快手上前拉住馬特:「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我來這裡,只想幫你救回你爸爸……」馬特想掙扎,但力氣不夠亞歷山大。
 
為安慰馬特,亞歷山大想出一個鬼主意:「我幫你找出那個殺人的人,我現在去,你不要走……」
 
馬特聽到亞歷山大幫他找出殺人犯,才感到亞歷山大不是來殺他。亞歷山大見馬特沒有再掙扎,就鬆開手,自己走到窗檯前。




 
馬特慢慢平伏心情,返回床上:「你怎麼知道,那個壞人是誰?你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怎樣找他?」
 
「那個壞人做出來的作品,跟他原本想做的有差距……每一根釘子都是隨便選來打上去,菜鳥而已。」亞歷山大說罷便從窗檯爬出房子。
 
馬特見亞歷山大離開了,心裡還是想念爸爸:「爸爸,你何時才能回來?我很怕......」
 
亞歷山大下到花園門前,望著拾荒者的屍體,喃喃自語:「這作品造得太愴悴,明顯是隨手找來受害人,但又很有計劃地擺放在這裡,既有意圖,又想表達自己……這樣的人,應該就在附近。」
 
清晨時份,亞歷山大將屍體點下原本抬高的頭,又將屍體手心的釘子拔出,好讓手部垂回,再將屍體從原本面向馬特家,轉向面對街道,並推到路邊去,就是不把屍體從木板上解下來,然後得意洋洋地離開。
 
約下午2時,馬特回家經過花園大門,見屍體仍未被人移去,雖然已搬出自家花園範圍,總覺得拾荒者很可憐,奈何自身力量又不夠搬動屍體,只好打消解下屍體的念頭,返回屋內。
 
一入門口,家中無線電話隨之響起。馬特拿起電話,沒料到電話中的人竟然是爸爸拜恩。拜恩語氣有點沮喪:「馬特,是爸爸。媽媽那邊的電話無法接通……」
 




馬特聽見爸爸的聲音,既緊張,也興奮:「爸爸,你何時回來?」
 
拜恩:「馬特,你聽著,爸爸……爸爸不能帶你們去香港了,你告訴媽媽,爸爸現在很好,不用掛念,爸爸只想你努力做人,幫爸爸告訴媽媽可以嗎?」
 
馬特:「為甚麼不能去香港?你何時回來?」
 
拜恩流淚道別:「馬特……總之你幫爸爸告訴媽媽,要好好生活下去……」說罷,電話便斷線。馬特從興奮變回悲泣,彷彿從天堂跌進地獄,手裡一直握著電話,遲遲不願放下。
 
晚上,那具掛在馬特家外、拾荒者的屍體開始發臭,但仍未被人解下。路人見到屍體高掛都不敢靠近,唯有一個人氣沖沖的走到屍體旁,要將屍體搬回馬特家花園,還特意將屍體的頭部托起,對向馬特睡房窗戶。此時,黃雀在後,亞歷山大從後將搬弄屍體的人一棍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