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咖啡店暫停營業。
鬧劇在一陣接一陣的哭聲中落幕。
但是我感覺到,這個所謂的家不再一樣了。

外母和昭璇之間好像總是有事情瞞著對方一樣。
而我?我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敞開心扉。
我心裡所想,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也是我選擇繼續待在這個家的其中一個原因。
是愧疚感。





幸好,外母和昭璇的關係,隨著昭璇的肚子逐漸變大而開始緩和。
我們一家開始要準備育兒的用具,家的聯繫好像逐漸變得堅固?
不,這只是我們三人各自的話劇。

昭璇不再任性,孩子氣的標籤不再適合她。
但她變得更加的黏我,要求也少了,變得很依從我。
我知道她想打消我的疑慮,但來的始終要來。

「昭璇,同我入房。」





我們在逛街過後,三方默不作聲地走回家。
到家後我立馬拉著昭璇跟我進房間。

「好...老公...」

我拉著昭璇因過分恐慌而顫抖著的手,一起進了我們的房間。
昭璇戰戰兢兢地坐在床上,顫抖著的瞳孔令我罪惡感培增。
未等我開口,昭璇一臉苦笑地道:

「老公,你係咪想要吖..黎啦可以架...」





聽著昭璇那逐漸哽咽的聲音,我的思緒開始脫離了現實。
我回想起一開始答應結婚立下的決定。
不是說要慢慢喜歡上昭璇嗎?
我有嘗試過嗎?
我沒有,一次都沒有。

「老公...你應下我啦好冇吖....」

昭璇那惹人憐愛的軟糯聲線在央求著,亦把我拉回現實。
一股莫名的焦躁感在我心裡浮起。
我眨了眨眼,挑起劍眉,正色道:

「昭璇,我無辦法百分百咁相信你...」





未等我說完,昭璇極力轉移著話題,哽咽說道:

「老公....不如我地訓啦...都夜啦...」

我盯著昭璇那大得可憐的肚子,心中暗自做出決定,問道:

「究竟個BB係咪我既。」

啊.....說出口了。
在眼眶打著轉的淚水在昭璇臉上划過一道美麗地弧線。
她眼神帶著悲傷和些少失望,斷斷續續地道:

「因為....我淨係俾你內射過....」

如此不堪的一句話,卻是在極度悲傷下說出口。





我不忍心看到一個柔弱女子滿眼淚珠的可憐樣子。
我主動抱住了昭璇,口裏喃喃著對不起。
昭璇在我的臂彎裡放聲大哭著。
我於心有愧,我沒有資格怪責昭璇,我自己也非善類。

待昭璇哭得累了,我把她身子安躺在床上。
看著她那眉頭緊鎖的睡顏,我不住心痛。
良心在責備著我,我心痛著,但我依然不愛這個枕邊人。

我偷偷離開了房間,心裡想著,我該做一個決絕的了斷了。
外母從剛才我們進了房間開始便守候在沙發上,緩緩睡著。
我緩緩走到沙發前,坐在了外母身旁,看著她緋紅的臉頰,想出了神。

我不愛昭璇,卻對她溫柔。




我愛的是,一個我無法再對她溫柔的人。
我始終不能忘懷,我的過去,屬於我和秋宜的過去。

心底又再次隱現著,那個我擱置不理良久的疑問。
我一方面希望外母是秋宜,
那我就可以和她重修舊好,續舊緣。
另一方面,我卻不希望外母是秋宜。
我是昭璇的丈夫,是外母的女婿。
但我不是想著妻子,而是念著外母。

但人渣如我,沒得控制自己的思念。
感情取代了理智,佔據著我的身體。
我給了機會自己,但我沒有把握。
一家四口的願望,終究不能實現。





天色昏暗,夜風撩動著我的思緒。
我奪走了外母的紅唇。

身後地板的淚痕,我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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