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拜託各位學姐學妹們讓出一條小路,小弟再不回校報到的話,就會被記錄成曠課,又要被校長召去訓話的了。」
「嗯~~副校長大人真懂得開玩笑啊~~大人哪用上甚麼課啊?」
「小愛就是奉校長大人之命,待在校門前迎接副校長大人歸來的啊。」
「請副校長大人乘坐我們三年級四大校花,練習了兩天兩夜的『軟肉香轎』,前往校長的辦公室吧。」
說吧其中四位學姊雙手交疊起來,蹲下身子,就像體育課時玩過的抬轎遊戲般。我猛推說不好意思,但她們這次卻是頗為強硬,差點說是把我強塞進去的。
已是渾身怒火的哈娜,差點就要下殺手了。但餘下的美女們也為她和狗兒組成了兩張肉轎,又撩起她好玩之心,便大模大樣地坐了上去,像騎馬般指揮著肉轎衝進校裏,四處亂撞了。
 
「她、她們到底是不是人啊?她們抬著哈娜前進的速度,怎麼就真像是馬匹似的?才幾秒鐘就穿過校園了?」
(很明顯不會是人類吧。她們本來就已經死了啊。)
「副校長大人想要追上她們嗎?」其中一個當轎的女孩問。


「不用了,謝謝你啊。以正常速度慢慢走吧。」
於是我就被四個美女抱起著慢慢前進,旁邊還侍候著兩個看來是風紀隊長級的,姿色較為突出的學姊。其中一人為我搧扇子,另一人則替細心地把珍珠葡萄的外皮褪掉,餵進我的嘴裏。狗兒那邊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這小傢伙似乎已完全地墮落了,把頭顱逐一衝著人家的胸脯裏鑽。
「啊~~我成了大爺啦~~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學校裏當起大爺來。」
(或許有殺機埋伏在後頭呢。)
「你別老是在掃我的興好嗎?」我收拾心情說,「難道她們也是殘存思念?或是被妖縛術操縱著的妖縛屍嗎?」
(張開藍眼確認一下好了。)
「我才不幹!要是又像上次那般,她們全部變回死屍爛在地上,那要怎麼收拾?」我說,「還是先看看那個『校長大人』再說吧。咦?那個站在樹下掃地的校工,不是校長嗎?」
 
在校園的一個暗淡角落,全身衣服破爛到只餘下上衣領子,和屁股破了洞的長褲,頸上繫著鐵項圈,狗帶另一端給縛在高高的樹幹上的校長,雙目無神地拿著枝竹掃帚,像患有強逼症似的把地上那一點點灰塵給掃來掃去。或許他把這當成是唯一的娛樂吧。
就在此時,午飯時間的鈴聲響起。那校長興奮地丟開掃帚,撲倒在地上抓著個明顯是用來載狗食的圓盤子,津津有味地吃著裏面那黑黑的不知甚麼東西。


目睹此君的慘狀,你問我心裏舒暢不舒暢?我心裏當然是舒暢的,無論我多麼想要裝偽君子,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這位校長先生,在過去的所作所為,曾把小弟折騰到死去活來。他曾經拐帶和虐待過我的哈娜,更是殺死全校學生吸其腦漿的兇手之一。
這校長在地下教室一役自殺而死,把自己的腦漿獻出以完成那變態的『活腦秘法』,讓死去的兒子短暫復生以完成一份數學奧林匹克考卷。
這校長為了滿足個人私慾,竟肆意殺害他人,雖然還未搞清楚他是怎麼復活過來的,但看到他現在淪為校園一隻狗,雖然看著也有點不忍,但這種人是需要受點苦頭,以對眾多死者做點交代的。
(修復這校園的人,肯定跟這校長有深仇大恨。)
「這是當然的了。雷朋也為了這個校長,而吃過不少苦頭啊。」
 
三天前屍橫遍野的校園,現在已完全看不到一點血跡。我們沿路走去,一路發現很多穿著校服的男同學們,正在修補破裂的地面牆壁,以及翻倒的樹木等。帶領著這班男同學勞動的,則是在地下教室裏出現過的,曾被我們稱為『變態大叔』的那幾個中年建築工人。
我們進入了校舍,直上到校長室所在的五樓。沿途我們經過各層,走廊裏都傳來同學們吵吵鬧鬧的聲音,或各種各樣的怪聲。雖然聽起來不像是在上課,但似乎所有同學都復活了一事,確是事實。
校長室的門給拆了,門口擴大了兩倍,垂下了半透明的絲簾,兩邊各站著一個穿著超小碼超薄體育服,大半個屁股都露出排球褲外的漂亮學妹。看到了我這個『副校長大人』,自然又是一個勁兒地跑過來又抱又吻的。


 
已經被抬進了校長室裏的哈娜,好像有透視眼似的,那兩個學妹才剛接觸到我的手臂,還未開始抱抱,裏面就透出來可怕的殺意。我給嚇了個一背脊的冷汗,連忙跳下肉轎,像躲喪屍似的逃避著這致命的溫柔。
(這也是訂下『引路者之盟』後產生的影響。你們兩人現在是共用一個生命,對彼此的感應自然是特別敏銳了。)
「他奶奶的…還未洞房,就多了頭母老虎在監視自己啊,真不合算啊…」
(哼…你也別想打哈娜的主意了。有我在你腦袋裏一天,只要你倆一旦企圖越軌,我就把最嘔心的腐屍影像直接傳送到你的大腦,給你製造氣氛。)
「…我發誓只要以後有能力的話,必定把你打到魂飛魄散。」
 
進入了校長室,我馬上被裏面的寬敞嚇了一跳,看來五樓所有房間都已被打通,全層已被校長室佔據了。
在房間的最深處,穿著得一副校長模樣的雷朋,正埋頭在筆記本前飛快地打著字,還不時好像在傷腦筋似的。這認真的模樣看起來還真有點滑稽。
他好像突然發現了我似的,猛然抬起了頭來,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推開身後那看來非常舒服的真皮椅子,快步走過來握著我的手,又拍拍我的肩。「啊啊~~副校長大人!終於看到你回來了,這兩天來都是我在獨力管理著這學校,還真有點兒吃力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