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 2.2 第十回【非虛非現實】-第二章《首次意識穿越》
「有時候真的覺得,兩個人要在一起真的很困難,要在七十多億人中兩個人碰巧互相喜歡,是一件機率多麼少的事情。果然,我不應該告白,靜靜的在她身邊守候,一輩子不被她發現我的心意就好了……」
放學必經的那條後巷,對於已途經四年的雷飛燁來說早已不陌生,可這天由巷口踏入的第一步起,便感到一股與往不同的熟悉,一種在這天體驗了無限次的感覺,名為既視感的「假」記憶。
「又來了,這強烈的既視感,接下來不會又是有一個莫名奇妙阿伯出現吧?」
「如果你覺得我是莫名奇妙的阿伯的話,恭喜你,猜對了。」
一把沙沉滄桑的聲線從對面巷口搭上雷飛燁的自言自語,那人的穿著端莊整齊,與夢中的後巷相遇相同,並微笑著逐走近。
「你⋯⋯不就是⋯⋯」
此刻升至極致強度的既烈感正式與記憶重疊,「夢」中殘餘內容全湧現且進行組織,他終於知道「夢」中所見即為現實。
「雷飛燁同學,我們終於又再見面了。」
「Dr. Thunder,葉奮特!那不是夢!」
「看來你已經知道這既視感的來源,也不用我多幫你組織。至於導致你這樣的原因,不需要擔心或疑惑,第一次進行意識穿越是會這樣的,所以整體看來,很成功。」
「--」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擔心自己身體或記憶紊亂的成因。是關於穿越前你說的『衝動』有關嗎?」
雷飛燁緩慢欺身至牆邊,依壁屈身蹲下,臉容表達出驚呆、失望、傷心等情感。
「那不是夢,我告白不是夢,莉亞拒絕了我也不是夢,不是虛幻的--那是現實⋯⋯」
「不,那不是現實。你的失敗雖然不是夢,但也不是現實。」
葉奮特帶點急燥的發言,細心聆聽會發現當中帶點憤怒的氣息,當然以一名煩惱中的中學生絕對察覺不出。隨後,也蹲下來,語氣轉為理智,溫柔道:
「現實,就是現在這時間點已經所發生的事實;事實,就是不可改變的事情。你所傷心的,只是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在現在這時間點上,什麼都還未發生。」
「對喔,我穿越了,現在我還未失敗,那不是真的,放心了就可以。」
雷飛燁說完這句因而安下心來,葉奮特卻因這句而眼神恨恨地瞪了他半秒不足,隨即收回,眼神轉回溫柔,語氣卻仍保留少許憤慨道:
「那不是假的,是真的,千真萬確,你的失敗的確發生過,它和夢的分別,就是夢你可以置諸不管,但穿越就是給你一個機會從本來不可挽回的現實中改寫它。如果你不想你的傷心,你的衝動,你的失敗在未來成為真正的『現實』的話,就給我看清上一輪你做錯了什麼,從而作出改變,不要再像上一輪犯傻了。」
雷飛燁面對這突然其來感覺似說罵的語句中,也漸漸察覺到自己的懦弱,失態,繼已感到慚愧而低下頭,不發一言。葉奮特嘆微了一下,轉過身與他同背向牆壁而靠。
「其實測試者的穿越前後事態追蹤也是我的研究內容,不如你告訴伯伯我,你穿越前所歷經的『衝動』,『失敗』是什麼,越詳細越好。」
雷飛燁猶豫了一會,還是低下頭未答。
「不如你上來我的研究室坐一下,方便做其他記錄,又能舒服些。況且上次你也因傷心而沒多參觀研究室,這次當作補回吧。最重要的是距離不遠,在這裡再走兩條街就是了。」
基於自小的防範教育,本來被不熟之人邀約前往他地盤去是應該拒絕的,但雷飛燁既已上過一次,還對於身旁之人感到無比的熟悉感,便放下本來已不常拿起的戒心,答應同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