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舒服多了。看一看,啊~哎唷!給人看到真的會不得了,羞恥到一個點。」

他不自覺地,如平常般低聲自言自語。只是聲線雖低,卻仍然吸引到剛好思考到中途的走廊鄰座。

「看你嘴動動的樣子,剛剛說了什麼混蛋話?再說一次聽聽。」

顯然陳遇深聽不清內容 。

「沒⋯⋯沒有啦,就~平時的自言自語罷了,沒什麼特別,聽老師說話啦,你看你正在做什麼別作,不是要考什麼麻省嗎,還不認真聽書?」





「麻省理工美國的,不看中文 。那什麼混蛋中文,給我吃糞吧!」

「那你又叫莉亞幫你補習中文?」

「這⋯⋯因為是她說要用報答我幫她補物理用的,我都沒有發言權。」

「好~我信你不是因為也想中文都能高分,當個全科學霸。」


「嗟乎!師道次不傳也久矣!」





老師繼續他的「師說」。

「她還繼續教,其實有沒有人在聽?」

「那老婦教書真的有夠悶的,不過總有的,你看莉亞。」

『莉亞!他幹嘛突然提莉亞,難道剛看到我寫的⋯⋯』

「莉亞?」





雷飛燁一望,果然不關「心意抒發紙」的事,而是蘇莉亞真的正在認真聽書。至少樣子是,內裡不清楚。

「唉!年紀差不多,怎麼有趣度與能力都差他媽的那麼多。」

「你說-葉⋯⋯sir?」

「不然呢?奮特sir真是難得的老師,無論是知識、學歷、教學方法,還是與學生間的關係,無一不好,還要除了當老師外,基本上他的一切一切就跟夢想中未來的我契合度極高,簡直像是望到未來的自己一樣。」

「可是,你不覺得他有點怪嗎?」

「科學巔峰的人一定都有些怪的,不然,他媽的『科學怪人』一詞怎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下課,蘇莉亞便衝了過來。

「深子,騾子!哎,騾子,居然你也會抄筆記,還抄了那麼多⋯⋯」

「筆記?」

『糟了,是⋯⋯』

「什麼筆記?我也要看。」

嘭!

滿桌的紙張書本全因陳遇深突然上前的粗魯撞跌。

「喂,深仔!」





「仆X,不好意思,害到你東西都一齊仆X了。」

「你幹嘛!全倒了。」

「這禍我背,幫你撿。」

「不用!真的不用!自己來就好。」

趁著二人談話間,雷飛燁早已趁機往地板執拾,並於第一時間收起心意抒發紙,一手用力把它瞬間弄皺縮位,藏於褲袋之中。

「是有什麼不見得人的東東在裡面嗎?嘿~小黃書?」

「沒有,真的沒有。」





趕急的說,顯出些緊張。

「唔--沒有就沒有嘛,不用這麼緊張,姐姐逗你的啦。」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她眼睛瞪著看的緣故,又再次心頭鹿撞,光這幾個小時內,心臟情況都不知如此多少次了。

「對了,說回正題,我過來是想說回上個小息沒說完的東東。」

「什麼沒說完?」

「上個小息她剛要說的時候,你就被奮特sir叫了出去,就等你回來再說。你現在可以說。」

「其實就電影票,我舅舅昨天給了三張免費電影票,小配角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就打算跟你們看罷。」

「電影!一齊看電影?」





「這什麼白痴問題,又不是沒一齊看過。是什麼電影,幾號的?」

「後天,十六號,星期天,電影它沒限,只要是那天在他們公司的電影院有上映的就行。」

「我行呀,我行呀!」

「嘩,你相當的興奮。先說明,票是我的,所以你們需要給回票價,不過我看跟你們這麼熟,給一半就好。」

「哈!早料到,你他媽定會算計我們,不過那天⋯⋯我⋯有約。」

「有~約,約了誰~?」

雷飛燁鬼魅般的笑容搭語氣,正玩弄著含另一種笑的陳遇深。

「就約了⋯⋯不要管啦,總之那天我沒空,就-你們倆去。」

食指頂著嘟起中的下唇,少女看似是思考中的稚嫩行為極其可愛,原本瞧下的眼神一個抬起,回眸到正題。

「那就,我跟騾子看,祝你跟她開心點噢。」

這句感覺上少了平常的小鬼頭氣息,雷飛燁也聽得出來,似是正在思慮其他麻煩東西。

「糟~了,那這張不就沒人認領。」

拿起額外的孤獨電影票,按照上句的語調說。

『噢,原來她在煩這個。』

「算了,等後再想吧。那,後天約好了,等下看那天場次吧。嘿,雖然你也定然沒人約。」

「什麼定然啦,等一下,那現在是⋯⋯我⋯⋯跟⋯⋯你?」

「對呀,不想跟漂亮姐姐-我看戲嗎?--哼,找死。」

話於中途,蘇莉亞用她的那條纖纖玉臂箍雷飛燁後頸。此刻當中,他感到的除了有因肌膚接觸帶來的愉悅,後頸受到壓力的痛感外,還有來自二人單獨看戲身上的激烈緊張感,害羞感,同時又因此感到極其興奮。

『啊~她約我去看電影-單獨。又來了,又來了,那心跳卜卜跳的感覺,開心開心。』

「好啦,去食飯啦,姐姐我餓了。」

時值午休時間,雷飛燁把錢包、手機從書包中拿出,各自放一褲袋,三人都拿好錢包、手機後齊身出發。

只是才剛踏出門口,便從不遠處的樓梯口聽到一相當熟悉,又相當厭惡的聲線。

「這不就是我們米高斯名揚海外的校花,沉魚落雁小青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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