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長,一年卻很短;動截又過了半年。

這是個很無聊的故事,雖然戀愛占據我的腦海,工作卻是真正的日常。

戀愛,學的不是相處,而是如何獨處。

學習如何不倚賴他人,仍能保持心境平衡寧靜。


我是個攝影師,工作已是我的興趣;而我沒有其他興趣,放假的日子總是在耍廢浪費掉,不知如何度過。





在這段失戀的日子找些事情去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在網上徵召了一些女生,免費替她們拍攝一些藝術風格的照片。

因為我的朋友只有零星幾人,不想玩交友軟體,只想到用這種形式去認識新的朋友,擴闊我的社交圈子。

表面上是我在為他們拍照,實質是我不希望自己一個在家孤單地對著四幅牆壁亂想一通。

我常偷聽客人們聊天的內容,想找點戀愛的線索,大部份人會說出來都屬於正常交往和婚後生活的話題,屬於雞毛蒜皮的埋怨。





我和其中一名外貌清純、斯文長裙名叫Joen的女人聊天時,說到中環一間藍天常去表演的Live band酒吧。一次也沒去過蘭桂坊的我是在Instagram中得知的。

Joen常常到那家酒吧消遣。

我問他是否認識藍天的樂團。

Joen說認識,而且和藍天很相熟,是一起住宿舍的大學同學。

我的臉上一陣熾熱,竟然認識到有和藍天聯繫的人。感覺像是在飄泊的大海中找到一塊浮木,雖然沒有實質作用,卻讓人心安。





「我幫佢地個樂團影過相,喺梅窩撞過佢表演。」我說。想起拍照那時,藍天手機出現了Joen的名字,說想見他,是這個Joen嗎?

「哦,係呀。藍天住梅窩㗎嘛,去中環好近。」

「佢唱歌都幾好聽。」還很帥,我客套熱說。

「條友得個樣,成日呃埋啲妹妹仔。」

「呃啲咩?」

「感情囉。搞曖昧呃到人地鐘意咗佢沉晒船,又走咗去。」

『我明⋯』我心想。





「苦主?」我說。

「Er…. 算係啦。」想不到Joen這麼誠實。

「唔怪得之阿風話唔知佢拍過幾多次拖,成日話自己A0。」

兩位苦主就這樣相遇,不過我沒有告訴Joen我也是苦主之一。

如果是初相識,我不會相信Joen的話,會選擇自己感受藍天是一個怎樣的人。

現在的遭遇印證她說的是真話。

不,也許在某個意義他當下說的是真話。

他的確喜歡過我,不過未喜歡到要當女朋友而已。





再怎樣我也不願意相信他在欺騙我。

「我試過同三個苦主一齊去梅窩搵佢。」

「真人版Lantau…?」我說:「咁佢最後點處理?」

「我地去咗佢屋企傾,咁當然傾唔到啲咩,佢話三個女仔都係因了解而分開,發現唔夾唔想一齊囉。」

「我唔係好明三個人一齊搵佢傾嘅意義喺邊度。」我說:「唔通佢會係你地面前揀一個咩。會嘅話晨早揀咗。」

「冇㗎,只不過想要一個完結嘅儀式感。」Joen說:「一句交代都冇就完咗,算點?」

「咁嚴格嚟講你哋都冇正式一齊。」





「會講到理智嘅一係唔係女人,一係佢唔愛果個男人。」

「係嘅。」

真正的藍天是怎樣不再重要,因為已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