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 我同女仔傾偈就會肚痛: 第一章.1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咩料,咁夜都有電話。」
我望向電腦螢幕嘅時鐘,宜家已經係夜晚十一點,正常嚟講廣告電話都唔會咁夜開工。
而每晚呢個時候,係我同啲朋友開壇打機嘅時刻,難得暑假可以唔使日復一日噉返學,打機打通頂已經係我每日必備節目,就好似啲人瞓覺之前一定會碌吓手機。
「喂喂等我一陣,聽個電話先。」
我同朋友交代好,就擺低耳機拎起檯面嘅家居電話。
望住遊戲入面開始衝埋嚟嘅喪屍,我未聽到對方講嘢就已經想收線,返去繼續同朋友大戰三百個回合。
「喂?」
「喂。」
「係,搵邊位?」
雖然我好想收線,但係為免對方真係有緊要嘢打嚟,我都好有禮貌回應。
「你知唔知我係邊個?」
WTF?!!!!!!!!
青山走犯呀宜家?夜麻麻打嚟要人估你係邊個?你估個個都好得閒咩!
就咁聽落佢把聲應該係女人嚟,以前聽人講話女人好麻煩、鍾意收收埋埋噉要你估估吓我都唔信,宜家真係唔信都唔得喇!係要搞咁多嘢㗎咩?有咩想講直接啲唔得嘅!
當然我都唔冇噉樣直接鬧佢,唔係我唔夠薑,只係咁啱諗起細個嗰陣,試過同啲朋友真係打去青山醫院,對住個好嚴肅正經嘅護士,劈頭第一句就話:
「唔該我想搵多啦a夢呀。」
當時我哋已經笑到黐線,連個護士有咩反應都未知就收咗線,不過宜家諗返起,我諗個護士同我宜家嘅反應應該差唔多。
竟然我都有俾人玩電話嘅一日。
「打緊飛機唔得閒呀。」
我收起湧上心口嘅怒火,拋低呢句就直接收線。始終俾人打嚟玩電話,係要發洩吓先可以順返條氣。
眨下眼我個角色已經俾啲喪屍打到得返一半血,我急不及待戴返好耳機:「屌你班友仔唔掩護嘅。」
「哈哈,係咁㗎啦,唔賣你咪叫好。」阿烽厚顏無恥噉應我,好快又轉移話題:「咁夜都有人打畀你?」
「唉唔好提,啲粉腸喺度玩電話。」
「哇,話唔定陣間會有啲FBI嚟查你水錶......」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阿烽說話都未講完,我檯面嘅電話又再響起。
「屌,會唔會係咁多電話。」
我再一次擺低耳機,今次索性一路玩一路夾住個電話聽。
「喂搵邊位?」
連續兩次俾人打斷,難免會變到有啲躁底。
「秦子柱,咁大膽Cut我線呀你。」
秦子柱,呢個係我個名。
呢把聲,係啱啱打嚟嘅同一個人。
佢嗌得出我個名,證明呢個疑似玩電話嘅女人,其實係識得我嘅。
諗到呢度,一股尷尬嘅感覺即刻湧上心頭,就算同對方隔住個電話,我都不受控噉面都紅埋,兩隻耳仔仲隱約傳嚟充血感覺。
「呃...唔好意思你等我一陣。」
呢一刻我已經柒到唔知點應佢好,唯有放低個電話冷靜下。
望住自己嘅角色開始俾喪屍包圍,我都冇因為想重新投入遊戲而感到心急,呢刻我個腦只係不停回想「你知唔知我係邊個。」、「打緊飛機唔得閒呀。」呢兩句我同佢嘅對答。尤其是根據對方嘅口吻,佢應該唔係同我年紀相約嘅朋友,唔係,應該話我根本冇會打畀我嘅女性朋友!
換言之,我啱啱對住某個識得我嘅長輩,同佢講話我打緊飛機。
如果要數我人生三大柒事,我諗呢一單已經火速搶佔一席。
我猶疑不決噉慢慢拎返起個電話,一方面我已經尷尬到唔想再面對,但係另一方面,我又唔可以要個識得嘅人等咁耐。
「喂......?」
「點呀,諗到我係邊個未?」
個女人得勢不饒人,或者應該話佢完全睇穿咗我,知道我話等一陣只係想拖延時間。
「呃...你係咪姑姐?」我細細聲問,眨吓眼好似變咗個做錯事嘅小朋友。
坦白講我對呢個女人係邊個仍然毫無頭緒,唯有聽落把聲似邊個就估邊個。
「唔係。」
對方簡單否認,似乎想我繼續估落去。
「表姐?」
其實淨係表姐我都有四、五個,我噉講只係想收窄範圍。
「都唔係。」
估晒啲親朋戚友嘅女性之後,我腦海入面開始浮現一個女人身影,雖然我同佢已經差唔多成年幾兩年冇聯絡,但係聽真啲把聲確實有啲似佢。
「Miss...So......?」
我口中嘅Miss So全名叫蘇煦瑜,係我中一同中二嗰陣嘅班主任,佢性格幾玩得、而且好畀心機教書,算係學校入面少有嘅好老師。不過理論上打嚟嘅呢個人都好難係佢,因為正如我剛才所講,我地已經有差唔多兩年冇聯絡。
自從升上中三之後,Miss So冇再負責教我嗰班。初時我仲會搵佢傾吓偈,只係隨住時間過去,好似開始冇咗個搵佢嘅理由。尤其是佢開始教新嘅班級,有新嘅學生需要照顧,感覺上唔再係同一圈子,自然聯絡嘅動力都少咗。
「終於估得中啦咩。」
出乎意料嘅係,Miss So竟然主動聯絡我。
「冇見咁耐,你宜家噉樣同人講嘢㗎?」
「哈哈...啱啱唔知係你嘛......」
突然有機會同Miss重新聯絡,令我心情平伏唔少,甚至覺得有啲驚喜,講嘢嗰陣都忍唔住笑。
「就算對住咩人都唔應該亂講嘢啦。」
Miss So話中有骨,睇嚟暗示緊我Cut佢線之前講嗰句嘢。
「SorrySorry,以為俾人玩電話,咪、咪費事客氣囉。」一諗起啱啱咁柒,我又開始登自己尷尬,加上我感覺到個肚開始想發作,唯有快快手轉移話題:「呃...係呢,Miss你做咩咁突然打嚟?」
「通知你呀嘛,嚟緊中五我又做返你哋班主任。」
「吓?!」
「做咩呀?好唔滿意?」
「唔...唔係呀,純粹覺得好...好突然啫。」雖然呢個毫無疑問係個好消息,但係霎時間我個肚都正式發作:「學校唔係話......話高中就、就唔再轉班主任咩?」
「中五開始先係呀,咁你做晒啲功課未?」
「努、努力緊㗎啦......應該差一兩份搞掂。」
事實上我淨係做咗其中一兩樣,不過冇理由照直同Miss講整臭自己形象。
「算你啦,冇乜嘢就開學見喇喎。」
「哦...開、開學見。」
明明正常嚟講只係班主任打嚟打聲招呼,但係對我嚟講反而好似有場風暴席捲而過一樣。
我重新戴好耳機,語氣平淡噉同阿烽佢哋分享,有關Miss So會再次做我哋班主任嘅消息。
「吓?唔撚係呀嘛?!」
由於阿烽唔太鍾意Miss So,所以我哋幾個人入面佢反應最為抗拒。
相反,其實我係最開心嗰個。
皆因嗰個我想自然同佢傾偈嘅女仔,正正就係Miss So。
嚴格嚟講,我一直都鍾意呢位Miss。
可能你哋會好奇,點解喺咁多青春少艾嘅女同學入面,我反而會鍾意咗個Miss。坦白講,我自己都唔知。
雖然我係個未拍過拖、甚至冇乜同女性相處經驗嘅毒撚,但係有時都忍唔住感嘆,愛情就係咁難以捉摸。至少有樣嘢可以肯定嘅,我對Miss So並唔係一見鍾情。
事實上,我哋第一次見面嘅時候唔太順利,仲有啲辛苦。
嗰陣係中一入學之前,校方為咗等學生家長了解多啲學校,會喺暑假完結之前舉辦中一迎新家長日。
「咁我自我介紹吓先啦,我係蘇煦瑜老師,你哋可以叫我Miss So。」
Miss So喺黑板寫上自己嘅大名,繼續向學生介紹:「我係你哋嘅班主任,亦會負責教你哋英文,嚟緊呢一年希望大家一齊努力啦。」
當家長同學生喺禮堂聽完講座,就到學生去自己所屬嘅班房,預先同班主任見面。
當Miss So介紹完畢,就到另一位班主任介紹自己。而喺呢個時候,窗外企咗一大排家長,佢哋眼神入面既期待又興奮,望向班入面各自嘅子女,佢哋當中亦包括小弟嘅屋企人。
唔知係因為面對新環境有所壓力、定係因為窗外密集嘅目光,呢一刻我忽然又再肚痛,感受到肚內隱約唔舒服。
我嘗試集中精神,透過聽住Miss So講嘢分散注意力。
「相信大家啱啱升上中一,嚟到一個全新嘅環境會好唔習慣,噉大家有咩需要可以搵我哋呢兩位班主任傾吓。中學係你哋人生一個好重要嘅階段,希望各位......」
我宜家就好有需要呀!
隨住個肚越嚟越痛,我冇辦法再集中精神聽Miss So講嘢,佢之後講嗰啲嘢我完全聽唔入耳,個腦淨係想佢快啲講完、快啲放我哋走,等我可以快啲衝去廁所。
「呼......」
為咗舒緩痛楚,我轉而不斷深呼吸,希望可以捱得過呢一刻嘅肚痛來襲。可惜結果睇落係完全冇效,痛楚依然維持不變。
俗語有話,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個肚完全唔想我有好日子過,除咗肚痛之外,我仲感覺到自己開始滮冷汗、又有作嘔意欲。
喺小學嗰陣,肚痛已經係我嘅家常便飯,而喺學校嘔我都唔係冇試過。只係嚟到中學呢個新環境,第一次同啲同學、班主任見面,就要用「肚痛」、「嘔」呢個形象嚟同大家打招呼,點諗都太冇面喇啩!
仲要未計窗外嗰排家長嘅目光,我實在冇興趣喺咁多人面前出名,於是我寧願死忍痛楚,希望捱到Miss講完。
其實就算幾唔想嘔,呢一刻可以做嘅嘢真係只有死忍,我咁多次痛不欲生嘅關頭,最後都係靠咬緊牙關噉捱過去。往往個肚痛完之後,回望返又好似冇乜嘢,當然我呢一刻依然係痛到趴街,唯有耷低頭令自己舒服啲,祈求個身體生生性性。
同一時間,我不時抬起頭望向Miss So,費事佢以為我瞓緊覺。
好景不常,我始終敵唔過自己身體嘅生理反應,阻止唔到胃入面嘅嘔吐物湧上口腔。
「嗚......!」
不過我仲可以阻止自己完完全全噉嘔出嚟。
我及時合實嘴唇,加上用右手捂住個口,成功阻止啲嘔吐物突破口腔。好彩份量唔多,我個口仲可以載得晒,而小量漏出嚟嘅部份就要用右手接住。
「呼...呼......」
我默默抖返順條氣,啲嘔吐物佔咗我個口入面大約七成,所以兩邊面都不自覺鼓起咗一個波,長遠嚟講唔可以俾人見到我噉樣。
最衰嘅係唔知Miss So仲有幾耐先講完,要捱到嗰一刻之前唔俾人發現,基本上係冇可能。
為咗唔喺咁多人面前嘔,我唯有將口入面嘅嘔吐物吞返落肚。
我肚痛作嘔方面再經驗豐富,吞嘔吐物始終係第一次。可能因為嘔吐物入面撈埋咗啲胃酸,喺我吞返嘅時候明顯感覺到食道有灼熱感覺,可幸嘅係除此之外都冇其他唔舒服。
甚至應該話嘔完之後,個肚反而冇再作痛,令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我抬起頭望向周圍,發現冇任何異樣嘅目光望向自己,證明呢次犧牲總算值得。
「最後希望大家專注學業之餘,都要好好享受嚟緊六年嘅中學時光。」
唔知算好彩定唔好彩,Miss So喺呢個時候介紹完畢,之後嘅行程就係透過唔同老師帶領下,喺學校進行城市定向,當係熟習吓學校環境。
趁住其他同學排隊行出課室,我把握機會用紙巾抹走自己嘴邊同手上污跡,等自己可以表現到若無其事。
到學生行出課室,兩位班主任會企喺門口同學生逐個打招呼,算係初步見個面。
「掰掰,陣間玩得開心啲喇喎。」當我行出門口,Miss So啱啱好同我打招呼。
「掰、掰掰。」
我有禮貌噉微笑回應,準備喺走廊搵返負責自己嘅帶領老師。
「等等呀,呢位同學!」
點知我行咗一步都冇,就俾身後嘅Miss So嗌停。
突然間有老師叫你,正常都會不自覺嚇親,個心離一離。
我慢慢擰轉頭示意:「係......?」
「你件衫呢度污糟咗喎,使唔使去廁所洗吓?」Miss So指住我嘅校服袖口位建議。
我沿住佢指嘅方向望去,發現袖口位竟然有幾滴啡黃色液體,無估錯嘅話應該係我啲嘔吐物痕跡,可能係我抹緊嗰陣唔覺意揩到上去。
「係喎,係咪喺啲牆上面唔覺意揩到污糟嘢?」我老竇一直企喺門口等我,所以當佢見到Miss So噉講,即刻行過嚟睇吓。
忽然俾老師同屋企人一左一右噉夾擊,搞到我開始又有啲尷尬,怕周圍嘅目光會唔會聚焦到喺我身上。而且唔知係咪命運嘅安排,當我忍咗咁耐肚痛、甚至吞埋自己啲嘔吐物,最尾都係俾Miss So間接噉發現咗我。
我諗Miss So應該未知呢啲污漬嘅來源,於是扮傻噉講:「我、我都唔知邊度揩到......」
「唔緊要啦,快啲去廁所濕吓水應該冇事!」Miss So微微一笑,安慰我。
「好呀......唔該晒Miss。」
負責帶領我嘅老師留意到呢個情況,於是就率先帶我行去廁所。
我唔會話咩Miss So一笑傾城,或者一個笑容就俘虜咗我個心,不過呢個係我哋第一次見面嘅情境,平凡之中又好似帶點特別,啱啱好第一次見,就俾佢唔知情噉發現到我嘅弱點。
可能嗰一刻就係命運安排嘅伏筆,令到我對咁有緣份嘅Miss So逐漸抱有好感。
之後嗰兩年,我仲未明白自己已經慢慢鍾意咗佢,所以喺兩年相處時間入面,亦冇特別去拉近同佢嘅距離,最多就係Miss So每次搵我幫手都會應承,同埋送過一張聖誕卡畀佢咁大把。
去到中三中四,正如我早前所講,我同Miss So已經冇再聯絡。作為一個情竇初開、正值青春時期嘅少男少女,有邊個會唔享受同心儀對象互動交流、嗰種隱含其中嘅心動感覺?只係呢兩年入面,我一直冇勇氣主動同Miss So再進一步。
眨吓眼我已經過咗一大半中學生涯,可能係命運再次安排,輾轉間Miss So又成為我班主任。而且中五之後,無論係同班同學定係班主任都唔會再轉,呢次可以話係我中學生涯最後機會,去拉近同Miss So之間嘅距離。
如是者,我懷住煥然一新嘅心情去迎接呢個開學日。
嚟到新嘅年級,代表又要去新嘅班房。雖然搵班房要一定時間,但係喺學校讀過幾年書,大約知道唔同年級嘅班房分怖喺邊區,比初中嗰陣,宜家搵班房都快咗唔少。
「5B」
望住呢個新班牌,令我諗起以前某個天真嘅諗法。中二完結嗰陣,由於同Miss So相處咗兩年時間,對佢已經有一定感情,當時仲未知中三嘅班主任係咪佢,但係就萌生咗個諗法,覺得只要留喺B班,就一定會有機會再續前緣。
可惜經過兩年失敗,本來我已經打消咗呢個念頭。點知嚟到中五,我嗰個天真嘅諗法竟然真係實現到。
「嘿。」我忍唔住偷偷哋笑,唔知係笑自己天真,定係笑自己犀利。
「喂,同學,唔係入去唔該唔好阻住。」突然間,身後有人用力噉撞開我行入班房,搞到我差啲平衡唔到。
「你老......」正當我諗住教訓眼前呢位冇禮貌嘅同學,發現對方竟然係笑笑口嘅阿烽,即刻明白又係佢喺度玩嘢。
「頂你個屎忽鬼。」我用力推一推佢,當係報復返佢啱啱嘅惡作劇。
「鬼叫你成碌木噉企喺度咩。」
呢個時候,我背後又有一個人搭我膊頭:「係囉,搵個位坐吓仲好啦。」
呢個人叫雞豪,係我最Friend嘅圈子入面其中一個人。
「求其都得啦,反正最尾都會調。」
我把口扮唔到唔著緊噉講,其實對眼一直望去教師檯附周圍最近嘅位置......
呢啲位置,理論上會畀啲女仔同埋最乖嘅同學霸晒,而宜家時間尚早,所以仲有幾個空位喺度。
如果可以坐嗰度嘅話,平時要同Miss So傾偈自然多啲機會。
只係我最尾跟咗阿烽佢哋坐喺最後排。
始終過幾日之後會調位,就算坐到嗰啲位都作用不大,而且阿烽佢哋坐晒喺後面,得我一個坐前面未免太奇怪。
由於大部份同學喺上年已經同一班,所以坐定咗之後各個圈子自然聚埋一齊,我身處嘅圈子,計埋我、阿烽、雞豪加埋總共有十零個人,基本上全部一樣係鍾意打機嘅毒撚,可以話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淨低嘅圈子,分別係以女仔為主、同老師最Close嘅學生;同埋成績較差、上堂成日搞氣氛嘅學生。佢哋一面係成績、操行良好,所以深得老師歡心;而另一面就係因為成績、操行都唔良好,所以令老師要付出更多心力去關注佢哋。
兩邊睇落截然不同,但係一樣拉近咗同老師之間嘅距離。
而我所在嘅圈子,偏偏係最容易受老師忽略。我哋呢批學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畀人感覺成績唔算好亦唔算差,基本上唔使特別關注都搞得掂。呢種中游位置,其實就係社會入面佔最大多數嘅存在,可以用「平凡」嚟形容,正因為一街都係,結果令到我哋得到嘅關注比其他人少。
喺先天條件上,我要拉近同Miss So嘅距離本來就特別困難。
「望咩呀...全部女人都係雞嚟。」雞豪見我周圍望,應該以為我喺度望緊有冇新女同學。
不過我搵緊嘅,係呢個啱啱好踏入門口嘅身影。
啡髮微卷及肩、雙眼帶有卧蠶而顯得渾圓、塊面就飽滿略肥、偏圓似方,Miss So平時個樣睇落冷淡,但係笑起上嚟就有種活潑可愛嘅感覺,再加上後生同埋玩得,令佢身邊經常都不乏學生出現。
望住呢個夢寐以求嘅身影再次踏入課室,令我有種錯覺好似返到去中一中二嘅時光,只係好明顯我對Miss So嘅感覺已經唔同咗。
「好喇!坐返埋位!!!!!!」
Miss So一如以往聲線響亮,瞬間蓋過課室入面所有雜聲。
「張嘉鴻!係咪當我冇到呀!!」Miss So見其中一個學生依然坐檯傾偈,又再大叫。
呢種大嗌係Miss So嘅象徵之一,佢上堂用嘅咪充其量只係裝飾,只要一激動小小,佢又會放低支咪咆哮。
當然佢叫起上嚟係有震攝力嘅,只要佢嗌緊嘅時候你咁啱喺佢前面,大概就會感受到一股無形嘅壓力逼向自己。
點解我會知?因為喺中二嘅時候我就已經體驗過,唔知嗰啲究竟係音波定係氣功,但係不得不佩服Miss So把聲確實威力雄厚。
受到強大壓逼感驅使,其餘學生都乖乖哋坐返埋位。緊隨Miss So行入課室,係任教數學嘅Miss Chan,佢同Miss So一樣後生玩得,喺學校幾受學生歡迎,估唔到我中學生涯最後兩年都幾好彩,可以有兩位噉好嘅老師做班主任。
當兩位班主任講完嗰啲,鼓勵我哋做好準備、盡力喺文憑試爭取好成績嘅開場白之後,繁忙嘅班務工作正式開始。都係嗰啲派手冊、派通告、派一大堆簿然後叫我哋寫名嘅重覆性工作。
搞完啲文書工作,就輪到大家你推我讓嘅環節。大家為咗避免不必要嘅職責,紛紛推舉其他人做科長、幹事、班會主席等職位。以往避無可避嘅情況下,我多數會選擇做IT助理,而升咗上中四我就轉咗做選修科科長,反正我哋班都係得三、四個人選修文學,要收功課都唔算好麻煩。
「跟住落嚟到中國文學喇,你哋邊個想做科長?」Miss So望住手上嘅點名表問。
當我諗住一如以往,舉手繼續擔任呢份職位嘅時候,一個諗法突然喺腦海浮上水面。
「喂,你唔係做開文學科長咩。」坐我隔離嘅阿烽見我冇舉手,好奇一問。
「今年唔係好想做,不如雞豪幫我頂咗佢啦。」我拍一拍坐喺前面,同樣選修文學嘅雞豪:「反正你冇咩好做㗎喇,讓份荀工畀你。」
「咁好死?有咩陰謀呀你。」雞豪難以置信噉望住我,冇輕易接受我嘅好意。
另一方面,同樣選修文學嘅兩個女同學見我哋冇舉手,似乎諗住舉手自薦,避免要Miss So白等。
「你再唔舉手,就會俾班女仔冷手執個熱煎堆。」我將計就計,利用嗰兩個女仔剌激雞豪。
「哇屌!」雞豪一聽到我噉講,果然即刻彈起身舉手:「射落海都唔益臭雞。」
「噉樣嘅話你諗住揀咩?Miss So點住名分位,實知你冇嘢做㗎喎。」阿烽一早已經應徵做物理科科長,所以抱住食花生嘅心態睇我哋。
「唔知㗎...睇吓仲有咩咪做咩囉......」
「哈,噉你仲大鑊,淨低嗰啲班長呀、班會主席呀先至係最惡哽。」
「係喎,子柱你不如做返IT Prefect咪算囉,反正你之前做開。」雞豪拎到個崗位之後,變到好得閒嚟關心我。
「不了,好悶。」
我聽住Miss So繼續倒數現有嘅空缺,內心都越嚟越緊張。對於嗰個突如其來嘅諗法,其實我仲有啲猶豫,但係隨住可以選擇嘅班會職位已經越嚟越少,我冇得唔將個諗法付諸行動。
「跟住到IT Prefect喇,邊個想做?」Miss So環視班內嘅學生,將焦點停留喺我身上:「秦子柱做唔做呀?你仲未有崗位喎。」
由於我以前係做開呢個職位,Miss So主動問起我都係預計之內嘅反應。
「呃...唔、唔啦,做得太多,想試啲新嘢。」我求其作個藉口蒙混過關。
「噉你好快啲揀定呀,唔可以冇嘢做。」Miss So見有其他同學舉手,所以冇對我窮追猛打。
佢喺點名紙上面寫低同學嘅崗位,又再抬頭問:「跟住到男班長啦,有冇邊個想做?」
班長呢個職位,每年都係男同學之間嘅戰場。大家並唔係想你爭我奪、成為一班之長,而係想整蠱對方,假借推舉對方為名,實則等對方多啲嘢做。
而我嗰個諗法,就係主動擔任冇人想做嘅班長。
原因好簡單,因為做到班長嘅話,就可以多啲時間同Miss So接觸。
本來我諗住做個科長,Hea吓Hea吓就算。不過一諗到咁難得可以由Miss So做返班主任,如果我仲係原地踏步,噉同之前幾年有咩分別?尤其座位方面已經唔到我控制,反而班長呢啲職位仲可以爭取吓。
喺冇人肯做班長嘅情況下,我舉手自薦可以算係十拿九穩,到時幫Miss So搬簿做嘢嘅時間,我就有多啲機會同佢傾偈。
正當我下定決心舉手之際,竟然有第二隻手同樣舉喺半空。
「哇,竟然有兩個人都想做喎。」Miss So搲一搲個頭,個樣睇落有啲唔知點算。
呢鋪真係大檸樂,估唔到我千算萬算,就係算漏咗呢個由A班跌落嚟B班嘅鄧逸俊。因為佢今年先落返嚟,再加上我啱啱掛住望Miss So,結果完全冇留意過有呢個潛在嘅競爭對手。
「你食錯藥呀?班長你都想做?」阿烽見我突然舉手,忍唔住問。
「都話想試吓新嘢。」
我冇同佢解釋咁多,以宜家呢個形勢,睇嚟我第一次爭取嘅機會好快就宣告失敗。呢個鄧逸俊,喺中一中二嗰時曾經係我同班同學,同我唔同嘅係,佢除咗屬於努力讀書嗰批之外、亦好熱衷參加班務同課外活動——班長、班會主席、排球隊、學生會幹事......仲有數之不盡嘅崗位佢都試過。
事實上,鄧逸俊同埋某幾個女仔仲同Miss So好Friend,喺Miss So嘅IG、Facebook上面,周不時會出現佢嘅身影。
操行好、成績好、得老師歡心、同Miss So關係密切,鄧逸俊完完全全係做班長嘅材料。由佢嚟同我爭做班長,真係不戰而屈人之兵。
諗到呢度我開始打定輸數,準備放返低隻手費事自己難堪。
「既然有兩位同學想做,噉不如我哋投票啦。」
Miss So兩眼一閃,向在座嘅學生提議:「不過就噉投票又好似太隨便,既然要選班長,一於就畀幾日時間兩位候選人拉吓票,去到星期五嘅導修節我哋先再正式投票。你話好唔好呀Miss Chan?」
Miss Chan點頭示意,呼籲我哋兩個要好好表現自己,而班上嘅其他學生則一輪歡呼喝彩,準備睇我同鄧逸俊上演一場班長選舉戰。
「Woohoo!」
「世界大戰抹黑宇宙了......Can you feel?!!」
「買定離手呀喂!鄧逸俊一賠一點五,秦子柱一賠五!」
我突然成為班上其一焦點,個肚自然已經隱隱作痛,完全冇理到阿烽佢哋對我嘅打氣同嘲笑。
「喂!唔准賭錢呀!!」Miss So見大家情緒有啲失控,隨即大聲喝停。
一片熱鬧完結之後,我哋班開始正式上堂。
上堂期間,我一路諗住呢場班長選舉,.本來見到要同鄧逸俊爭做班長我已經想投降,點知Miss So竟然玩投票,仲要搞到真係選舉噉畀我哋拉票。明明最初我只係想舉吓手當爭取吓,宜家搞到咁大,都唔知係咪一個正確嘅決定......
「掂啦!雖然你輸硬,但睇好你呀。」放學後,阿烽半講笑噉同我打氣,不過我完全提唔起勁。
相反,鄧逸俊依然係一面自信、處之泰然。我唔知佢點睇我,或者點睇今次有人同佢爭做班長,只係憑佢嘅反應嚟睇,應該冇放我在眼內。
「哈哈,你想講睇好佢輸咋嘛?」
雞豪加把口笑埋一份,完全唔覺得我喺鄧逸俊面前有還擊之力。
噉又係嘅,望住鄧逸俊放咗學之後,仲會喺學校幫其他老師做嘢,而我只係急急腳噉想快啲返屋企打機,可能呢樣嘢就印證咗我同佢之間嘅差距。
「又唔算係嘅,反正有我哋班男仔投比佢,佢應該都唔會輸得好難睇。」阿烽出奇哋冇落井下石,仲算係安慰咗我。
等陣。
阿烽嘅說話,無意中提醒咗我。
就算我唔係同圈子入面每個人都好Friend,但係起碼叫做同一Group嘅人,毫無疑問佢哋應該會投票畀我。
換言之,呢個毒撚圈子係我嘅票倉。
對鄧逸俊嚟講,平時成日一齊玩嘅女同學圈子,自然係佢嘅主要票源。
分開咗兩邊後,班上淨低嘅嗰班曳學生圈子、同埋某幾個唔屬於固定圈子嘅同學,就係呢次選舉嘅主要戰場!
雖然我以往冇同嗰班學生有咩交流,但係同樣道理,佢哋都冇咩原因要投畀呢個由A班跌落嚟嘅鄧逸俊。
如果要同佢爭校內最佳學生,以鄧逸俊嘅成績、人脈、活躍程度嚟計,我確實係完全冇機會同佢鬥。
之不過宜家只係局限喺B班呢個小圈子入面,我要同佢爭個班長應該仲有可能。
就係噉,阿烽嘅說話無意中激發咗我,令我成晚喺度研究要點樣贏到呢場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