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 我同女仔傾偈就會肚痛: 第二章.6
之後嗰日,我同Miss So冇再好似琴日咁陌生,我哋早餐會坐埋一齊食,去行程嗰陣亦會不時行埋一齊傾偈。由於Miss So都會聊吓木村傾偈,而木村又冇阿烽咁抗拒佢,令到我哋一齊傾偈嗰陣算係幾融洽。
雖然宜家變咗我冇得同Miss So單獨相處,但係起碼唔使再諗點樣喺木村同佢之間二揀一。
「喂!行咁遠做咩呀。」
佢拉住我衫領,唔畀我繼續行。
梗係為咗唔使講英文啦,唔通睇風景咩。
「冇、冇呀,我見人哋學校咁靚咪諗住望、望吓風景囉。」
「人哋特登搵啲學生嚟帶我哋參觀,你緊係要把握機會交流吓啦。」Miss So將我捉返埋去啲學生隔離。
同個老師一齊行嘅代價,就係佢成日會督促你踴躍問問題,同埋留心聽導遊講嘢,作為學生嘅我亦只可以服從。木村本來係同我一人走一邊,可惜佢同樣俾Miss Lau嗌咗返嚟,大概係因為我哋喺機場同佢講過吓嘢,所以佢就特別勸木村去同啲學生交流。
畀Miss So噉樣推我去問問題,我先知原來新加坡啲學校係唔開冷氣,明明差唔多成三十度都只會開風扇。
可惜新加坡啲學生同我學校一樣係走「純樸」路線,想搵個靚女學生交流吓都冇。
之後我哋去咗拜訪啲印度人社區、參觀展覽同濱海堤壩等等,再悶嘅行程,有Miss So喺隔離一齊行都會變得有趣。
加上呢啲行程主要係聽導遊介紹,變相冇乜主動問嘢嘅壓力,可以好好享受同Miss So傾偈講笑嘅時光。
「呢舊石像好似你,哈哈。」
「我嗰樣明顯型好多啦。」
「個黃昏好靚呀,你想唔想一齊影張相?」
「好、好呀。」
夜晚嗰陣,我哋又去咗個夜晚先開放嘅動物園。
「喂!男班長都插隊?」
「明明係你插我隊先,我只係排返自己個位啫。」
「哈哈,嗰隻松鼠好得意!」
「咩呀,嗰隻係水瀨嚟㗎喎。」
同Miss So一齊行得越耐,我個世界慢慢好似得返佢噉,就嚟連木村都容不下。喺我眼裏面,今次個遊學團已經變咗做我同佢之間嘅旅行團。
完成埋最後一個行程,我先意識到今日同Miss So之間嘅相處好順利,甚至會FF除咗拖手嗰啲親密接觸外,我哋相處落係咪已經好似一對情侶噉。
我好想往後嘅日子,都可以噉樣同Miss So相處落去。
「唉好攰呀,上車之後要恰返陣先。」
「Miss、Miss So呀......」
「嗯?」
「呃...都係冇、冇嘢......」
「講啲唔講啲,你返到去記住早啲休息啦,聽日仲要早起。」
臨上旅遊巴前,我腦海入面突然閃過表白嘅衝動。不過到我真係想講出嚟嗰陣,好快又俾我自己撳住咗。
如果咁突然走去表白,其實係咪太衝動?
呢個問題,我又去咗尋求Claire姐嘅意見。
「呢個問題你好似都煩咗好耐xd」
「今次唔同呀,你唔覺得今次好有緣咩?」
「明明本身佢冇份嚟,但係咁好彩有老師病左,仲要係我呢邊唔係台灣果邊,然後又咁好彩學校冇揀其他人而係揀左Miss So」
「當咁多巧合一齊發生,就唔係巧合咁簡單?」
「你地今次真係幾有緣既」
「但係你驚唔驚表白失敗左之後,你地之後會尷尷尬尬有條刺,冇得再好似宜家咁?」
Claire姐嘅說話,好似一盤冷水淋去滿腔熱血嘅我度。
我噉講並唔係對佢有咩怨言,啱啱相反,佢啲意見令我有返啲理智,未至於盲舂舂噉跌到粉身碎骨。
宜家個情況就好似一場賭局,如果你All in落去,的確有機會贏個滿載而歸;但係如果你賭輸咗,你辛苦累積嘅一切都會斷送;若言你仲有理智,自然會棄牌離場,至少可以袋走手上有嘅籌碼。
「可能你之後會冇咩野,但係你Miss亦有可能為左唔想再令你誤會,會刻意同你保持返啲距離。」
除非現況好惡劣,如果唔係我諗冇人會特登破釜沈舟,捨棄現有嘅安穩。
只係另一方面,呢個確實係天賜良機。先唔講啱啱嗰一連串巧合,今次仲要係去外地旅遊,喺異國表白仲唔夠晒特別?要由毫無準備變到宜家噉樣,分分鐘仲難過中六合彩。
究竟我應該要安於現狀,定係把握機會?
木村佢同緊其他同房玩啤牌,我為咗等自己可以專心冷靜吓,行咗出走廊嘅梳化度坐。
呢間宿舍走廊無窗,僅靠昏暗嘅燈光照明,令到條走廊好似個密閉空間噉,喺度煩惱心事嘅人似乎只會越諗越壓抑。
我呆滯噉望住部手機,無論再望多幾多次啲對話,我都係唔知點樣回應Claire姐好。
或者話,我係唔知點樣回應自己好。
有時覺得Claire姐講嘢好Mean、好Cool,可能係因為佢講嗰啲嘢係現實。
而現實就好似一道牢不可破嘅高牆,任你點樣加以破壞、扭曲,現實依然屹立不倒。你只可以企喺高牆面前思考,究竟係正面挑戰,定係轉身離開。
「秦子柱,唔係嗌你早啲休息㗎咩。」
喺我仲糾纏不清嗰陣,Miss So突然出現,同佢喺五年前走入我人生一樣咁無法預計。
佢行過嚟坐喺側邊,我先發現原來佢係啱啱沖完涼。宿舍個設計係男女浴室分開喺唔同層數,而我哋呢層正好係女性浴室,不過唔知點解宿舍冇將男女房分層,所以俾我見到佢沖完涼嗰樣。
其實我一路覺得女人沖完涼係特別性感,嗰種頭髮半乾半濕、面上泛起淡薄紅暈嘅感覺,係化妝品無法媲美嘅清新脫俗。
「瞓唔著咪...出嚟行吓坐吓......」Miss So呢刻靚到我不敢直視。
「你冇事呀嘛?」佢印一印面上掠過嘅水滴,側住頭問我:「有咩唔開心可以同我講喎?」
「冇嘢呀......今日都幾、幾開心呀。」
唔知係我個樣睇落死氣沉沉,定係佢擅於睇人眉頭眼額,估唔到Miss So一眼就睇穿我。佢咁關心我確實係幾開心,可惜我又同唔到佢講我煩緊啲乜。
「個女仔唔鍾意你?」
我嚇一嚇噉望向Miss So,好奇佢點解會噉諗。直至我見到佢視線望向我部電話,先知佢誤會咗我。
因為我個畫面仲停留喺同Claire姐嘅對話度,加上個樣又唔方開心得去邊,自然會令人以為我有感情煩惱。
「又唔算係嘅......」
誤打誤撞之下俾Miss So講中咗,於是我索性當「嗰個女仔」就係佢嚟回應。
「佢已經有對象?」
「以我所知就冇。」
「咁咪得囉。」Miss So用毛巾擦乾自己啲頭髮,一副輕描淡寫嘅樣:「咁易放棄㗎咩?」
我望住佢呆滯咗一陣,唔識反應。
雖然佢唔知來龍去脈先會噉講,但係由一個暗戀對象去鼓勵自己唔好放棄,嗰種感覺都幾矛盾同微妙。
一方面充滿無奈,另一方面又充滿動力。
「你覺得我應該要堅持?」
「噉正常情況嚟講,如果你仲鍾意人點解唔繼續努力?」Miss So捏一捏我膊頭鼓勵:「幸福係要主動爭取嘅,未到最後一刻都唔應該放棄。」
今次佢講嘅嘢,比起嗰短暫嘅肢體接觸更加震撼到我。
「唔好諗咁夜啦,聽日唔知醒會比人鬧㗎。」
「哦...咁你都早、早抖啦。」
我聽Miss So講好快就行返入房,因為我已經諗到個答案。
「喂子柱,鋤唔鋤Dee呀?」木村見我返入嚟,諗住聊我一齊玩。
「唔啦,有啲眼瞓。」
我頭也不回噉爬上上格床,匿喺被竇度研究聽日嘅行程。
最終喺我對住個行程表上網Google後,發現到一個非常適合嘅地方。
聖淘沙島,就決定係你啦!!
自信滿滿嘅我,臨瞓前仲同Claire姐分享呢個決定:
「今次個遊學團,就係我同Miss So一鋪定勝負既時候!」
聖淘沙,係新加坡一個鄰近市區嘅島嶼同旅遊勝地。
島上設有賭場、水族館、環球影城、水上樂園同探險樂園等等。雖然上述設施全部唔包埋喺今日行程入面,但係我哋始終會入去睇個沙灘音樂表演,喺夜晚、沙灘、海邊嘅加持下,仲唔係一個表白良機?
講喺噉講,當我瞓醒冷靜完之後,好快又陷入猶豫不決嘅狀態。畢竟失敗就要接受有機會一無所有,就算琴晚俾Miss So鼓勵完,我都唔敢話自己有呢個決心。
我本來預早起身,係諗住落到去食早餐唔使咁多人,點知呢個鐘數,竟然俾我喺走廊撞到Miss So。
果然係近水樓台先得月,住喺同一層係易啲撞到。
「Miss早晨......」
不過比起仲係著緊睡衣嘅我,佢個Look已經係換好行裝、準備出發。
「男班長早晨。」Miss So打完招呼,忽發奇想問我:「係呢,你想唔想出去食早餐呀?」
「吓?」
「本來我約咗Miss Lau,但係佢個肚好似有啲唔舒服。」
「咁、咁我同你去啦。」
「咁你要快啲換衫喎,費事俾太多人見到我同你出去食嘢。」
聽到呢度我自然狗衝去梳洗換衫,唔使十分鐘已經落到樓下同佢出發。
「我哋去邊度食?」
「唔知㗎,睇吓附近有咩食囉。」
同Miss So去單獨食飯,令宜家個氣氛由遊學團變咗做真係去旅行噉,周圍再冇校長、老師、同學相隨,可以任我哋去探索未知嘅地方,簡直係為今日表白嘅日子打響頭炮。
為咗認得路返宿舍,我哋最尾喺街尾揀咗間蝦麵舖頭,間舖頭裝修簡約,睇落有懷舊冰室嘅感覺。
「話咁快聽日就要返香港啦。」
「係、係囉,如果可以長啲就好......」
今次係我哋第一次撐檯腳,搞到我都有啲緊張,冇平時喺學校咁自然。
「係呢,你聽日返香港之後坐咩車返屋企?」
「咪同木村佢哋坐、坐巴士。」
「咁我可唔可Join埋你哋?本身我諗住同A班啲女仔坐的士,但係佢哋滿咗人。」
「好、好呀......佢哋應該都冇所謂。」我爽快回應Miss So,只要可以同佢多啲時間相處,基本上我係無任歡迎。
加上如果今晚表白成功,噉聽日自然要一齊坐車返去,把握機會見多幾面!
我搖一搖頭,制止自己繼續FF落去。做人始終腳踏實地好啲,一日未表白,幻想幾多嘢都係假嘅。
之後嘅時間,我見Miss So Keep住撳吓手機,所以冇點主動聊佢講嘢。加上我哋怕遲咗返去集合,食完嘢喺附近行咗陣就返咗去宿舍。
「哇,個教堂都幾靚!」
「呃,少少啦......」
當我所有注意力去晒聖淘沙度,今日嘅其他行程相對變得枯燥乏味。就算Miss So喺隔離,我依然對眼前嘅景物提唔起興趣,腦入面只係不停構思緊表白要講咩好。
我鍾意咗你?
呢個睇落最正路,但係好似普通咗啲。
我愛你?
呢句睇落係拍戲啲人先噉講,有啲難開口。
想成世都做你嘅男班長?
呢句有啲特別,但係諗落又好奇怪,做男班長不如做男朋友,做男朋友又不如做老公......
「隨便喝,不用客氣。」
去到我哋參觀公屋嗰陣,有對夫婦仲幾好客請我哋飲茶。
「男班長,覺得人哋啲公屋點呀?」
Miss So同我坐咗喺張梳發度,問吓我意見。
「啲老公幾、幾大呀。」
「老公?」Miss So見我九唔搭八,即刻爭住笑我:「哈哈,你想同人哋爭老公呀?」
頂,有時候當你個腦諗住一啲嘢,把口好自然會跟住講出嚟。
「咩、咩呀,我意思係人哋公屋好大嘛。」我腦筋急轉彎,夾硬幫自己作個解釋:「香港叫綜援做老綜,咁有一定樓、樓齡嘅公屋咪叫老公......」
「未聽過有人咁嗌㗎喎。」Miss So擠起兩邊面珠墩,依然忍唔住偷笑。
「個、個個後生都係咁嗌。」
雖然氹到佢笑係件好事,但係佢噉樣不停聊我講嘢,搞到我好難專心去諗表白嘅內容。直至我哋全日嘅行程行得七七八八,我依然未諗到要點樣講好。
嚟到最後一站,就係我嘅決勝之地——聖淘沙。
我哋首先會經過環球影城個門口,然後行到入去海邊嘅表演場地,大家就算冇得入環球影城玩,都會好雀躍想喺門口影相留念。相反我嚟到呢個位,個心已經Up住Up住,好似醞釀住一種緊張同不安嘅情緒,甚至內心有另一把聲,開始勸自己不如唔好表白。
我唔知呢個係咪身體啲防禦機制,為咗保護自己唔好俾潛在嘅風險傷害,所以不斷勸自己唔好靠近。
只要唔表白,就唔會有機會受傷。
抱住呢種諗法嘅潛意識,開始同琴晚充滿熱誠嘅我互相交戰。呢刻個心越混亂,自然會越不安。
到我坐咗喺觀眾席,望住在座所有人鬧哄哄等開Show,我希望個天唔好咁快黑,表演唔好咁快開始,等我可以有多啲時間決定係咪要表白。
「睇吓你寧願驚潛在既受傷,定係想爭取潛在既幸福?」
喺思緒糾纏不清之下,我又再向Claire姐取經。
事到如今,佢冇再用一貫理性又帶點對立嘅意見去回應我,反而係偏向支持同鼓勵。我冇預計過佢會噉樣應我,忽然間又好似有返啲勇氣去表白。
「登——」
天色逐漸染上一層幽藍,兩邊嘅燈光映射出一對男女走過沙灘,示意表演正式開始。
無獨有偶,男主角個性格同我一樣係膽小懦弱,佢喺女主角帶領之下,錯誤展開一段冒險之旅。不過隨住劇情推進,佢成功鼓起勇氣救返跌落海嘅女主角,音樂隨之而變得澎湃激昂,好似鼓舞緊同樣需要勇氣嘅我。
最後,一輪煙花伴隨水幕上嘅投影綻開,一道道火光劃過夜空、為Miss So半邊面頰帶嚟光彩。
佢隻眼依然渾圓明亮,塊面依然飽滿可愛。
音樂靜止,煙花熄滅,表演完結。
「Miss So,陣間可唔可以同你傾幾句?」
喺觀眾席傳嚟掌聲之前,我細細聲同佢講。
「吓...好、好呀。」緊接而嚟嘅掌聲,令到Miss So聽得有啲唔清楚。
我冇直接表白,係因為想搵個單獨相處嘅機會,等佢可以好好回應我嘅心意。
根據過往兩日經驗,導遊去到最後一個行程都會畀我哋周圍影相留念,所以我決定搏佢會繼續畀自由時間我哋,等我可以同Miss So去個無乜人嘅地方。
「好!人齊未?」導遊同其他老師點算人數之後,繼續宣佈:「咁我哋喺度等一陣,之後就返宿舍啦。」
吓?!
說好嘅自由活動呢?
我望向周圍,發現所有人企喺原哋傾偈,證明唔係我聽錯。
「男班長,你啱啱係咪有嘢想同我講?」
Miss So行過嚟問。
「呃......係、係呀。」
我望住一大班人企喺佢後面,雖然佢哋未必聽到我講咩,但係好明顯唔係一個合適嘅表白時機。
「噉你想講咩?」
「我想講話......」
突如其來嘅意外,令到Miss So喺我眼中好似喺度咄咄逼人,想將我逼向萬丈深淵嘅懸崖。
「我想講......你、你等我一陣先!」
我唔知邊度嚟嘅勇氣,突然衝咗去導遊身邊:「唔好意思,想問吓我哋有冇時間周圍影吓相?」
好彩校長同其他老師都冇企佢隔離,我先敢咁直接問佢。
導遊睇一睇錶,用佢唔太流利嘅廣東話應我:「架車應該要啲時間兜入嚟,可以呀。」
Yes!!!!!
導遊聽完我建議之後,決定帶我哋去隔離個沙灘度行吓,嗰度仲有一兩間酒吧同士多,可以等啲老師同學買吓嘢飲。
由於我啱啱已經同Miss So講定咗,所以我哋特登落後大隊小小,兩個人靜靜哋喺海邊漫步。
呢個沙灘唔算好闊,啲沙灘凳同海邊只係得四、五米距離。不過勝在入夜之後冇乜人,得返少數鬼佬仲會坐喺酒吧度聚會。
「呼......呼碌呼碌......」
溫柔嘅海浪聲喺耳邊環迴,令氣氛逐漸平靜落嚟。
呢一刻終於嚟到,身邊再冇游人騷擾,只有寧靜嘅大海做我觀眾。
本來我以為平時同Miss So傾偈少咗肚痛,呢一刻應該可以表現得自然啲。可惜海浪聲冇辦法舒緩我嘅肚痛,我感覺到當刻個肚係同以往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喺周圍環境薰陶之下,Miss So變得好有耐性,慢慢等我開口講嘢。
「Miss So你......你、你仲有冇諗個前度?」我試探吓佢,順便為自己集氣,準備好忍住下一波肚痛示愛。
「冇乜喇...開始睇淡咗。」
機會嚟喇,飛雲!
我就算幾乎行唔到、啲腸胃痛到好似要俾人捏碎,聽到呢一句都即刻士氣大增,想把握眼前呢個大好機會。
「其實...我有啲嘢想同你講。」
出人意料嘅係,呢一句係Miss So講出嚟。
「係......?」
「我最近......對個男人有好感,唔知同唔同佢一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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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男人......係邊個?」
我呆咗噉企喺原哋、細細聲問。喺佢未講個答案之前,我不停幻想佢會話嗰個男人其實係我,等我可以名正言順表明心意。
「你唔好同人講喎。」Miss So望住個海,怕怕羞羞噉講:「係學校個鄭Sir。」
當我聽到個名唔係自己,個心突然心跳加速。呢種心跳加速跳得好快好快,直頭有種錯覺以為自己係心臟病發,疑住再繼續落去會死嘅感覺。
我聯想起Miss So喊嗰陣,佢去咗搵鄭Sir幫手睇住我哋,同埋佢食飯嗰陣,總係會撳手機同人Message。
我個心已經唔止係un住un住,而係好似俾舊大石砸住,砸到自己抖唔到氣。喺心痛同埋肚痛夾攻之下,我把口連一隻字都好難講到。
「嘻嘻,做咩呀唔講嘢?意外得滯?」
「諗緊......」
我耷低頭,驚佢望到我個樣。
「Miss So!你飲唔飲嘢呀?」
Miss Lau突然喺士多嗰邊大嗌,無意中幫我吸引咗Miss So注意力,算係救咗我一命。
因為我終於忍受唔住,逼不得已要嘔出嚟。
「嗚......!」
好彩我哋企近海邊,大海好快就幫我沖淡啲嘔吐物,加上啲海浪聲連綿不斷,Miss So完全冇發現到我嘔。
真係慶幸自己諗住喺海邊表白。
到Miss So擰過嚟嗰陣,我已經企返直個人、抹好個嘴。
「男班長你飲唔飲嘢呀?校長請喎。」
「我、我飲水......得㗎喇。」
「飲水咁普通?返去都有得飲喇。」
「宜家......口渴呀嘛。」
嘔完之後,我啲肚痛舒緩咗唔少,只係個心依然好痛,就算你摸住佢都減輕唔到嗰種痛楚。
「係呢,啱啱講到邊度?」
「你話......對鄭Sir有好感?」
「呃,小、小小啦。」
一講起鄭Sir,Miss So即刻有啲面紅。
「你係幾時開始......?」
「呢兩個月......?因為佢察覺到我有時會唔開心,又會成日走嚟氹吓我笑。」Miss So會心微笑,講起一啲我從來唔知嘅事:「我覺得佢幾體貼,會係個幾好嘅男朋友...但係又驚佢會唔會突然變咗我前度噉......」
「你覺得我應唔應該畀個機會自己?」
Miss So呢個問題,我聽完之後都問咗自己一次。因為當我稍微平伏落嚟,我先醒起自己本身係諗住表白。
我應唔應該畀個機會自己?
我記得琴晚Miss So講過,幸福係要自己爭取嘅,既然「嗰個女仔」未有對象、未到最後一刻都唔應該放棄,而Claire姐啱啱亦鼓勵我,唔好因為驚潛在嘅受傷而放棄爭取潛在嘅幸福。
不過,宜家Miss So已經有對象,仲要係一個有工作、比我更加成熟、年紀同佢更加夾嘅男人,而潛在嘅受傷,好明顯已經浮咗上水面、可以預視得到。
如果你要我揀,我都會揀一個差唔多年紀、思想步伐一致嘅女人,好過一個細自己十年、未經歷過社會洗禮嘅妹妹仔。
當「鄭Sir」呢個角色出現,證明我已經嚟到最後一刻。
雖然我本身好難得先鼓起勇氣表白,但係我呢刻好似一個俾人拋上天嘅波波噉,當個波用盡氣力衝上半空,佢就會毫不留情噉跌返落嚟。
我已經用晒衝上半空嘅力量。
聽完Miss So講咗小小同鄭Sir嘅嘢,我突然醒起幾個禮拜前,喺教員室外面望住佢飲朱古力奶嗰樣。我記得嗰陣有個諗法,係希望以後可以好似嗰一刻噉,靜靜哋企喺Miss So隔離望住佢。
直到佢宜家嚟問我意見,我先明白到自己已經身處一個最佳位置。
最初Miss So突然同我講失戀嘅事,可能係因為佢一時衝動、太過唔開心想搵人呻吓。而呢刻佢主動問我感情意見,某程度上印證咗佢對我嘅信任,我喺佢心目中嘅位置係連私人嘢都可以傾訴。
同Miss So傾到偈、間唔時氹佢開心、幫佢解憂,除咗得唔到佢嘅愛之外,呢啲其實同樣係我最初渴望嘅目標。
只要唔表白,就可以一直保持喺呢個位置,甚至去到以後。
我終於明白點解Claire姐會成日勸我諗清楚,接唔接受到表白失敗嘅代價。
當我確實預視到自己好大機會失敗,我先認真去諗呢個問題。
「我覺得......你可以唔使咁急住,觀察鄭Sir多一排先決定。」
我整理好思緒,用一個好朋友、希望Miss So幸福嘅角度回答。
「下話?我都驚自己會太衝動,好彩問一問你先咋。」
「唔、唔使客氣。」
望住佢對我笑得好甜個樣,我第一次冇甜蜜心動嘅感覺。
之後導遊話旅遊巴差唔多到,開始集合返走開咗嘅人,所以我哋都行返去跟住大隊。
我靜靜哋跟喺Miss So後面,趁我哋仲喺沙灘、周圍仲未有人,擅自摷佢背囊最外面個袋。
「做咩?」
佢Feel到我拉佢背囊啲拉鍊,一路行一路半擰轉頭問。
「冇、冇嘢......想借張紙巾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