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 我同女仔傾偈就會肚痛: 第二章.10
頂完個頭鎚,我感覺到自己迷迷糊糊、有幾吓甚至眼前一黑。周圍嘅聲音好混雜,但係又好似好細聲噉。
唉,果然係唔應頂頭鎚,都唔知頂得多會唔會智商下降。
我試吓匿埋眼休息,希望一陣之後唔會再有呢啲唔舒服嘅感覺。
話時話,點解我會覺得個背隻腍腍哋?對腳仲好輕冇咩重量,好完全唔似係踩緊地下。
不過呢啲都唔係重點,究竟最尾個波有冇入網?
我近乎扎醒噉擘大眼,視線由朦朧慢慢轉清、周圍啲聲開始越嚟越大、個頭越嚟越痛。直至我視野恢正常,我先發現自己瞓咗喺地下,身邊有Miss So同阿烽喺隔離。
「秦子柱!你見點樣呀?」
Miss So好緊張噉望住我,兩隻眼已經湧出淚水。
「冇...冇嘢。」我慢慢坐返直個人,嘗試搞清發生咩事:「場比賽呢?最後個波有冇入到?」
不得不提今日真係好熱,我感覺到成頭汗之餘,額頭個位仲係噉滴落我隻眼同塊面度。
我伸手抹走啲汗,費事自己又痕又睇唔到嘢。
點解啲汗......質感有啲唔同?
仔細一睇,我發現手掌上面嗰啲全部都係血。
我再望吓周圍,見到自己瞓喺柱邊、大部份觀眾隔咗四、五米噉圍住我,終於估到發生咗咩事。
「場比賽完咗喇,你暈咗差唔多成五分鐘!」阿烽有啲激動對住我講。
佢咁激動,我諗場比賽應該兇多吉少:「唉,我最尾頂咗個波出界......?」
「你唔好亂郁先喇,你仲流緊血㗎......」Miss So突然中途插嘴,想阻止我追問落去。見到佢咁著緊我,搞到我忽然心動、當堂連個頭都冇咁痛。
不過我呢刻冇理到佢,依然專心望住阿烽,等緊佢講個結果出嚟。可惜阿烽一面沮頭喪氣,擰轉頭冇理我。
「你頂咗個波入網,我哋贏咗喇!」
阿烽突然喺背後拎個獎盃出嚟,畀個驚喜我:「你頂完個波嗰陣撼落條柱度撞暈咗,然後E班又急住開波,所以我哋最尾換人死守到完場。」
「Yeah!!!!」
「子柱Carry!!」
其他隊友同埋同學就好似一早約埋噉,喺阿烽講個真相出嚟之後先繼續慶祝。
面對佢哋用掌聲夾歡呼嘅歡迎,我怕怕羞羞噉耷低頭迴避目光。
然後我嘅焦點,就落咗係個獎盃上面。
「中六級足班班際畢業盃
冠軍 」
個獎盃唔算好大,大約一個前臂嘅高度左右,不過兩邊綁晒紅絲帶噉,望落又幾有Feel。
我擅自拎起個獎盃,然後轉交畀另一邊嘅Miss So。
「嗱......講、講好咗話畀你。」
佢猶豫噉接過獎盃,然後破涕為笑:「傻、傻咗咩......洗乜咁博命呀......」
「唔該借借!」
呢個時候,有個校工突然趕到。佢手上拎住一個急救箱,應該係有啲同學去咗醫療室嗌佢嚟。
「哇,呢位同學搞咩嚟呀。」
佢望到我個傷勢覺得意外,一邊嗌我瞓返低,一邊拎啲紗布幫我止血。
「呃......唔覺意撞親條柱。」
「噉你仲有冇邊度唔舒服?唔使驚呀,我哋叫咗白車嚟㗎喇。」
「吓......咁大件事?你嗌咗白車嚟我仲驚喎。」
「佢哋你啱啱暈咗呀嘛,去醫院檢查吓穩陣啲。」
個校工係噉聊我傾偈,似乎係想睇吓我啲精神狀態如何。
冇幾耐,救護車好快就嚟到。由於Lunch時間都就嚟完,所以好多同學已經返晒班房,得返Miss So同啲隊友喺度。
啲救護員又係檢查吓我,然後將我搬上擔架準備抬入救護車。
「阿哥哥仔....可唔可以畀我同Miss講幾句?」
臨上救護車前我問。
「幾句好喇喎,唔好拖咁耐呀。」
個救護員幾好人,幫我嗌咗Miss So過嚟。
「做咩呀男班長......?你唔使驚喎,我會通知你屋企人㗎喇。」
佢依然仲係眼濕濕,好擔心我個情況。
「唔、唔係呀,我諗住答返你啫。」我揮一揮手示意佢貼埋嚟,費事俾太多人聽到。
「......?」
不過佢貼得實在太埋,啲頭髮幾乎遮住咗我半邊面,甚至可以聞到佢啲洗頭水嘅香味。
「因為......」
我冇俾啲香味沖昏頭腦,繼續回應返佢啱啱個問題:「約、約好咗要一齊睇戲呀嘛。」
Miss So嚇一跳噉望住我,雙眼又再忍唔住喊。
「講完啦唔該。」
我笑住望一望Miss So,再同個救護員講。
雖然睇落好似瀟灑得濟,但係我話晒都叫幫手捧咗個盃返嚟,懶吓型應該唔係問題啩。
去到醫院之後,個醫生幫我處理完個傷口,就叫我留喺醫院觀察返兩三日,搞到我屋企人都以為好大件事。
「哎呀,我個仔仲要考Dse㗎,佢平時已經恰吓恰吓,宜家噉樣撞一撞會唔會再蠢啲㗎?」
「放心喇伯母,留院只係方便我哋檢查㗎啫,因為一啲腦部受損可能會喺三日到一個月內先出現,但係現階段睇你個仔係冇乜問題。」
總之因為噉,令到我呢個星期六日都要留喺醫院度過。啲醫生護士通常會隔四個鐘同我做一次檢查,照吓隻眼呀、測試吓啲動作同問吓我問題噉,我除咗有啲暈同埋會作嘔外,基本上冇咩問題。
如果要數嘅最大問題,就係喺醫院入面真係幾悶。尤其我撞親個腦,啲護士通常會叫我休息多啲、唔好用咁多腦,就算睇電視都唔好睇咁耐,所以我大部份時只可以攤喺張床度、放空晒成個人。
不過一個人只要冇嘢做緊,個腦好自然會搵啲嘢嚟思考,我不自覺諗起琴日場比賽,嘗試搵返最尾一刻嘅細節。始終我難得可以做到絕殺英雄,偏偏因為忍唔住匿埋眼去頂波,再加上撼埋落條柱度暈咗,令到我對自己點樣入波係完全冇印象。
更唔好彩,當時現場竟然係冇任何觀眾拍緊片。結果我對於自己人生中嘅重要一刻,只可以透過其他人口述嚟得知實際情況。
而且呢個星期六,本來我同阿烽佢哋約好咗,只要我哋贏到冠軍就會去網吧同打邊爐慶祝,順便試吓拎個獎盃嚟熝肥牛食。宜家我要住院嘅情況下,只可以無奈睇住佢哋Happy。
「唉,點解我咁慘㗎。」
望住阿烽喺個Group度Po晒相話出發,仲特登影住個獎盃,搞到我忍唔住開聲呻吓。
「後生仔冇咩病痛算係噉喇,呢度大把人慘過你呀。」有個姑娘語重心長噉講,佢本來喺隔離照顧緊個老人家,但係聽到我講嘢之後,忽然擰轉頭聊我講嘢。
唉,瞓得太耐直頭當咗做自己屋企張床,唔覺意講埋啲心聲出嚟。
之後俾佢Chur住傾咗陣偈,我唯有不停附和,最尾再靠借尿遁避開佢啲呃偈傾。
返到去間病房,我差啲以為自己入錯地方。因為喺我張床位前面,竟然圍住咗四、五個人喺度。
其中一個,當然係我幻想得最多、最希望見到嘅Miss So。
「你哋......?」
我細細聲試探吓,始終怕自己係咪撞親個頭認錯人。
「去咗邊呀男班長,想偷走呀?」
「梗係嚟睇你死得未啦,唔通嚟參觀咩。」
「行得走得,即係冇咩事啦。」
面對佢哋一人一句,我唔識反應噉慢慢行返自己張床。
然後,我見到我張檯上面,擺咗座我哋琴日贏返嚟嘅獎盃。
「你哋.....唔、唔係去慶祝咩?」
明明佢仲特登喺個Group度晒命,宜家忽然間又咁人齊出現喺我間病房,我開始以為自己有幻覺。
「你琴日咁威,梗係預埋你一齊喇。」Miss So撳住我兩邊膊頭,將我壓落張床坐喺度:「喺我嗌埋佢哋嚟㗎,咁你個頭見點呀?」
「好、好好呀......」
突然間咁多人嚟探我,梗係好啦。
當我感受到Miss So溫暖嘅雙手,我先肯定自己唔係出現幻覺。對於眼前呢片景象,我自然有種感動蘊釀喺心頭。
之後我哋只係圍埋一齊聊吓偈,講返琴日比賽啲細節同我撞暈咗之後嘅事,話晒呢度係醫院,我哋總唔能夠喺度開Party。
佢哋臨走嗰陣,我哋仲一齊同個獎盃影咗張相。
雖然比起獲勝嘅球場上面,喺醫院病房影團體相係冇咁型,但係望住我頭上嘅繃帶,呢個背景對我嚟講亦別具意義。
趁阿烽佢哋去咗睇張相影成點,Miss So喺身邊搭住我膊頭,細細聲講:「多謝你咁盡力呀,男班長。」
佢個笑容感覺幾安慰,可以隱約睇得出佢對我有幾分驕傲。
坦白講,我冇諗過自己會成為絕殺嗰個人。由訓練去到實戰,一路以嚟都係阿烽負責指揮大局、助攻助守。要數英雄嘅話,我諗班上面嘅人本身毫無疑問會覺得係阿烽。
不過最靠Miss So,如果唔係我喺球場上面醒起佢嘅格言,去到最後一刻依然盡力而為、Never give up。恐怕我都唔會有嗰個突擊戰術嘅念頭,甚至係最尾嘅埋門衝頂。
要數贏波英雄嘅話,Miss So絕對佔一席位。
「我多謝你就真......」我細細聲回應返佢,費事俾其他人聽到:「不過你諗定想睇咩戲喇喎,我、我就咩都啱睇嘅。」
講到贏波,點可以唔再提一提我哋之間嘅秘密。
就算去到贏咗冠軍,阿烽佢哋依然唔知我同Miss So有呢個約定。
「唓...唓!」佢好似有啲唔忿氣,細細力打咗我一吓:「等你做晒我啲Mock卷先講,你話同我瘋狂補英文㗎!」
「哇,乜、乜你咁奸茅......」
望住Miss So怕羞又含蓄嘅笑容,我覺得自己終於成功留到個開心、特別嘅回憶畀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