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交換臉孔 》: 二。
（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XRZrnHAz_c
感情是很微妙的一樣東西。
即使明知會跌得遍體鱗傷，你還是樂意再掉進這個深坑。
這個人明明傷害得你最深，你偏偏對他無法割捨。
因為，你心中比誰都要明白：
誰可以傷得你最深，也可以給你最大的快樂。
出軌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原諒？
他們從來不打算要拋棄本來的伴侶，他們只是敵不過引誘。
敵不過外面燦爛的風景，敵不過說謊的快感。
敵不過寂寞。
只是這樣而已。才沒有變心。只是貪玩。
我是認定了你當我以後的人生伴侶。
不過，時間太久了也是會膩的吧，所以我才會出去找點新鮮感。
就像是服感冒藥一般。
出軌，才是我保護戀情的方法。
這樣可以嗎？
如果出軌只是為了新鮮感，那麼如果我可以換個化身，
你會不會再一次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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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床舖。熟悉的臂彎。慵懶的氣息。刺眼的陽光。
蓓蓓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的風景彷彿無比熟悉，卻又陌生。
蓓蓓揉揉眼睛，望向正包圍著自己的那臂彎的主人。
阿修。是阿修。
看到阿修臉孔的一瞬間，蓓蓓竟然有點想哭的感覺。
她的鼻子有點酸，她吸了吸鼻子。
她才不要哭。
她現在是阿修的女朋友。她可以大剌剌的睡在他懷抱裡。
真幸福。
蓓蓓微笑，把身體更加挪近阿修。
阿修還是一樣的不穿上衣睡覺，她伏在他的臂膀，輕輕撫著他起伏有致的胸膛。
多麼熟悉的觸感。
她對這個男人的親密和熟悉，已經早就彷彿是自己的皮膚一樣。
所以，當皮膚被強行撕破的時候，她流血不止。
一直流一直流，無法結疤。
「…嗯？蓓蓓，妳睡了？」阿修瞇著眼睛，模糊的問蓓蓓。
「沒有啦，會再睡的。」蓓蓓抬起頭，輕輕吻向阿修的嘴角。
「…嗯。」阿修轉了轉姿勢，重新將蓓蓓擁入懷中。
「再睡一下好不好？我還有點睏。」阿修說，幾秒後就進入了夢鄉。
蓓蓓甜笑著聽著他的鼻鼾聲，滿足的閉上眼睛。
不久以前，這些平均有致的鼻息還是夜夜伴著她入眠。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溫馨竟然有一天會屬於她以外的另外一個女人。
她明明是個大家都喜愛的美人兒，怎麼阿修竟然會狠心拋下她？
不過，現在一切也變回原本的模樣了。
阿修還是我的阿修。他還是在我身邊。
我靜靜的把身子挪到阿修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聲。
卜卜。卜卜。
規律的心跳聲。
我感受著阿修的體溫和心跳，臉上滑過溫熱的淚。
一顆心，到底可以愛幾多人？
我的世界只有你，為什麼你不可以？
為什麼你的世界除了我，還有那麼多人。
為什麼我就永遠也擠不進你的世界？
即使我擠不進你的世界，我還是要在你的世界，留下一點只屬於我的印記。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蓓蓓再次迷糊地醒來。
自從和阿修分手之後，她就是這樣。
即使是放假的日子，她還是睡不久，還是很早就會起床。
在她的世界裡，很早就沒了「自然醒」這回事。
她要好好睡一覺也難。
今次可以睡到十一點多，對她而言已經是很幸福的事了。
蓓蓓緩緩的坐起身子，眷戀的回頭望向熟睡的阿修。
阿修那熟悉的臉龐，如今就近在咫尺。
蓓蓓又親了親阿修的臉，然後懾手懾腳的走下床。
蓓蓓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裡的食材非常有限，只有雞蛋﹑蘑菇﹑煙肉和開了封的罐頭粟米。
看來這個女孩，是不太會做菜的呢。
真是虧待了阿修。
蓓蓓將冰箱裡的食材都拿了出來，準備為阿修做早餐。
她俯身的時候，才留意到自己正穿著著一件很單薄的白色吊帶睡裙。
她低頭凝望自己的胸前。
她輕輕拉開睡裙的衣領，然後滿意的笑了笑。
嗯，我的身材絕對比這女孩好。
到底為什麼，阿修會為了她放棄我？
蓓蓓專注的低頭切著蘑菇，心裡幻想著阿修醒來看見她為他準備了早餐時的感動模樣。
一定會很開心吧。
會對我展現溫暖的微笑吧。
就像以前一樣暖和的笑容。
蓓蓓正忙著弄蘑菇炒蛋，沒有留意阿修已經走到了廚房。
「…蓓蓓。」阿修忽爾從後一下抱住了蓓蓓的腰，在她耳邊低聲呵氣喚。
「啊！」蓓蓓被他嚇一嚇，幾乎弄掉了手中的鑊鏟。
她甜笑著回頭望向阿修，用鼻頭輕輕撞向他的鼻頭。
「傻瓜，怎麼不再睡久一點？我再弄一會就做好了。」蓓蓓溫柔的說。
「妳平常不是都不會進廚房的嗎？我都不知道妳會做菜。」阿修說，還是擁著她的腰。
「是嗎？那今天就獎勵一下你吧。」蓓蓓依然溫柔的笑著。
「獎勵？」阿修稍稍把雙手向上移，輕輕的撫著蓓蓓的胸部。「我要這個做獎勵。」
蓓蓓被阿修弄得身體發燙。
「嗯…乖啦，先讓我做好早餐，再獎勵，好不好？」蓓蓓笑說。
「…那好吧，」阿修裝作扁起嘴巴，「那先要這個作小獎勵。」
阿修將蓓蓓的臉調過來，熱烈的吻下去。
桌子上還擱著幾隻未清潔的盤子，盤子上都是蛋碎。
離桌子不遠處的沙發上，正是蓓蓓和阿修兩人纏綿的身影。
「嗄…」
伴隨著阿修重重的呼吸聲和蓓蓓的嬌喘聲，蓓蓓感覺到阿修進入了她。
「嗯…」蓓蓓伸出雙手，抓緊阿修的背。
蓓蓓眼神迷離的望著阿修，以狐媚的眼神向他索求著更多。
阿修望著蓓蓓，下身的動作沒有減慢，他俯身吻向蓓蓓。
他將舌頭緩緩的伸進蓓蓓溫熱的口腔裡，激烈的吻更挑起蓓蓓的情欲。
阿修的吻像是一個無底的漩渦，蓓蓓痛苦而快樂的自願被這個漩渦吞沒。
阿修再次挺起身子，猛力的抽動著下身。
蓓蓓輕輕抓住阿修的手腕，她一臉享受的望著阿修的表情。
望著自己被心愛的男人徹底佔有的感覺。
感到自己被徹底征服。
蓓蓓的眼角卻滲出一滴淚。
為什麼你想要佔有的人，就不可以是我呢？
阿修擁著蓓蓓，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電視。
阿修有問過蓓蓓，假日要不要出去走走。
但蓓蓓不想見到其他人，她難得換來的這一天，就只想跟阿修一個人過。
咚咚。
阿修的電話有訊息。
阿修拿起電話，蓓蓓看到了他電話的待機畫面。
是阿修和蓓蓓的合照。
解鎖以後，電話的桌布也是他們的甜蜜合照。
仔細一看，這家裡的桌上﹑茶几上﹑電視櫃上…
也放著有他們合照的相架。
阿修和蓓蓓，是那麼甜蜜的一對。
那阿修以前對我說的話，又是甚麼意思？
「抱歉，我真的不是受得了黏人束縛的那種人…」
「抱歉，我真的不擅長說情話…」
「抱歉，我真的喜歡過妳…」
「抱歉，我喜歡過妳，只是我喜歡她比妳多…」
這些話，原來都是謊言。
你從來都不是不會說情話。
你從來都不是不會溫柔。
你不會溫柔對我，你不願意花時間對我，你不願意哄我。
那只不過是因為，
你根本不愛我。
真希望我能永遠的取代這個蓓蓓。
蓓蓓轉過頭，一把將阿修壓在她身下。
蓓蓓坐在他的身上，胡亂的吻著他。
「…蓓蓓？」阿修被蓓蓓吻著，口齒不清的喚。
蓓蓓仍然胡亂的吻著他，吻他的額頭﹑眉毛﹑眼睛﹑臉頰﹑嘴唇。
只是一次也好，我也想感受一下這個我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人的身體。
蓓蓓伏在阿修的身上，頭輕輕挨在他的肩上，臉朝向他的側臉。
「…喂，阿修。」蓓蓓在他的耳邊輕輕喚道。
「嗯？」阿修微笑著，雙手環抱著蓓蓓。
「我漂亮嗎？」蓓蓓問。
「嗯，妳當然漂亮。」阿修理所當然的道，輕輕伸手撫向蓓蓓的臉。
「如果，」蓓蓓握著他的手，「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漂亮，你還會愛我嗎？」
「傻瓜，妳怎麼了？」阿修調過臉來看著蓓蓓，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准再亂想，妳是我最喜歡的女人。」阿修望著蓓蓓的眼睛說。
看，你原來可以如此溫柔。
每一個人，都是天生就懂得愛人的吧。
只要遇到那個正確的人，最好的自己﹑最懂得奉獻與愛人的自己，就自自然然會走出來。
你明明可以這樣愛一個人。
為什麼對我就不可以？
「阿修，我愛你。」蓓蓓吻向阿修，靜靜的說。
「傻瓜，我也是。」阿修擁緊蓓蓓說。
蓓蓓獨自呆望著鏡子裡的倒影。
空洞的眼神裡，映照著潸潸流著淚的自己。
她輕輕伸手撫摸自己的臉。
五官娟好﹑皮膚柔滑的臉。
她握緊手裡的水果刀，冷靜的朝自己的臉劃了一刀。
鮮血沿著劃過的刀痕緩緩滴落，在洗手盤裡落成一朵血紅色的玫瑰。
「你叫阿修嗎？你好，我叫韻兒。」
「阿修，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
「阿修，你怎麼都不理我？」
「阿修，你累了嗎？到我家來喝杯茶好嗎？」
「阿修，你可以看看我嗎？」
「阿修，我有甚麼地方不好，我可以改啊，你可以試試喜歡我嗎？」
「阿修，如果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你也可以為我放棄她嗎？」
「韻兒，請妳不要再糾纏我。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她叫蓓蓓。」
只是一天也好，讓我可以成為你愛的人吧。
只是一次也好，讓我看看自己在你眼睛裡美麗的倒映。
如果不可以的話，讓我證明，你的選擇是錯的…
沿著你設計 那些曲線
原地轉又轉 墮進 風眼樂園
世上萬物 向心公轉 陪我 為你沉澱
逾越了理性 超過自然
瞞住了上帝 讓你 到身邊
即使愛你愛到你 變成碎片
仍有我接應你 落地上天
如你 化作了粉末 誰還要健全
來沉沒 在我的深處吧 埋在愛情下
世界快要 變作碎花 來接我吧
趁這結尾 嘆口氣吧 原諒我們吧
答應送我 最美那朵水花 可以嗎
來擁抱著我 形成漩渦
捲起那 熱吻背後 萬呎風波
將你 連同人間浸沒
我愛你 亦是那麼多
來擁抱著我 從我腳尖親我
靈魂逐寸向著洪水跌墮
戀愛在蠶蝕我 如地網天羅
不顧後果 這貪歡惹的禍
是誰在吞沒誰也奈何
是誰被捲入誰紅顏禍
來擁抱著我 形成漩渦
扭曲那 萬有引力 倒海翻波
直到這世界 澈底攪拌 清清楚楚只得我
直到這世界 徹底癱瘓 剩下自己在遊玩
沿著你設計 那些曲線
原地轉又轉 墮進 風眼樂園
世上萬物 向心公轉
沉沒湖底 欣賞月圓
「喂…你看，那邊那個女孩的臉…」
「哇，真…有點恐怖啊…」
「是啊…是疤痕…還是天生的呢？真可憐…」
本來漂亮的臉蛋上，如今從嘴角一直到耳端，遺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兩個女孩，一樣的疤痕。
到最後，多情的人還是一點損傷也沒有。
這場遊戲，最終勝利的人，還是最自私的人。
「嗯，所以，交換臉孔也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吧。交換臉孔時對那副身體做的事情，也會同時發生在本體上…」
我唸唸有詞的說著，邊將這點寫到筆記本上。
「好了，又弄清楚了多一項限制。」
我微笑，望向眼前沉沉睡著的姐姐。
「姐姐，妳也快點醒來啊。這個世界，真是每天都發生著有趣的事情呢。妳怎麼可以每天就這樣懶洋洋的睡著過呢？」
《待續》
歡迎來到柑桔換物屋，你有甚麼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