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渝,我們在一起》: 第二十九章
中六畢業過後,就是文憑試放榜和聯招公佈結果的時間。
雖然不是所有班上的同學都考進大學,但總算大部分都能做到畢業後想做的事。
本來讀書已不差的阿俊,和他女友一起奮鬥的這段日子終究能讓他們得到回報。他們雙雙考進同一大學,再續中學情緣。
我的成績不算好,又不算太差。結果考進了一間不太有名氣的大學。
而阿玥......
她的成績雖然比我好一些,但她接受不到聯招派給她的結果。結果選擇了重考。
* * *
我拿著成績單,望著考評局所用的幾個數字,輕輕帶過我十多年來的讀書生涯。
在去見暑期工的途中,我又想起她了。
假如,我們還在一起,我考到這個成績你會說些什麼呢?
因為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夢想,什麼是學業。
因為你,我失去了所有夢想,什至不想再讀書。
假如,我們還在一起,我考到這個成績你會說些什麼呢?
可惜,再沒有假如,再沒有賈渝......
* * *
我來到樓下的小型補習社,小得只有三百尺左右。
我跟隨職員走到房間裡,和我面試的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
「點解揀呢份工?」他一邊看著我剛遞上的成績單,一邊問。
「因為我鐘意教學。」我擺出官方答案。難道我跟他說我只想打發時間嗎?
「四十蚊一個鐘做唔做?」他放下我的成績單,抬起頭問我。
「做。」
反正我不是為錢,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令自己沒有機會想起她。
* * *
九月開學後,母校邀請我回去當功輔班導師,而且薪金還不錯,所以我果斷答應。
回到熟悉的地方,卻看到一張張陌生的學生臉孔。百般滋味在心頭。
我來到我要任教的班房,門上掛著3A班牌。卻也就是,賈渝教我時的那個班房。
四年前,我在這個班房受教。
四年後的今天,我卻獨自回到這個班房教人。
「大家好,你地可以叫我阿朗或者陳Sir。」我仔細打量著他們的臉孔:「以後功輔班就係我教你地架啦。咁呢家開始點名先。」
我環顧四周,發現都沒有筆,於是我把抽屜打開。
抽屜裡翻起塵埃。
「到底幾耐冇清潔過?」我心裡暗暗念。
我望著抽屜內,卻發現居然一支筆也沒有。但即使有筆,也是擺放了幾年,早已斷墨的筆吧。
然而,我卻看到抽屜深處,一張泛黃而且寫滿字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