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鄉以東住著一個素雅的少女,其名碧萱。雖然她平日好研理學,是學校中的理科精英,但她卻懷著一顆比常人更純樸且脆弱的心靈。其就讀的學校位於領山西部,在那裡她結識了一名同省的朋儕,名叫俊衡。

與碧萱不同,俊衡的生活相對平淡,縱有幾個良朋知己,卻未受班中大眾所擁戴,甚至連帶領班際泳隊出戰水運會亦遭受批評。碧萱眼見此況,不自禁地生起惻隱之心,遂在學業、社交等問題上處處扶持俊衡。如是者,他和她就此相識,成為一對情深潭水的青梅竹馬。

漸漸地,兩人察覺到彼此之間不少共同點──對世界感到迷惘、對家境感到絕望,卻對友誼十分嚮往。

曾經,兩人結伴漫步於大街小巷;曾經,兩人攜手合作完成科學實驗;曾經,兩人相互慶祝生日,更自掏錢包請對方吃飯。甚至當碧萱看見俊衡的筆袋日漸破爛、原子筆悉數斷墨時,即使身在國外旅遊,亦甘願花費寶貴的時光購入了幾支耐用的「萬年筆」,使俊衡感激不已。

「這叫萬年筆,它可以陪伴你一生。你可以一直利用它,十分便利。」碧萱溫順地將手中的萬年筆轉交俊衡手中。





逐漸地,碧萱日久生情,慢慢沐浴於俊衡的世界當中,難以自拔。待她發現自己的感情時,事情早已為時已晚,愛意難禁又顯露於人前。俊衡自然亦感受到碧萱那種微妙而違和的情感宣示,腦海中恍然想起父母自幼的教誨:「學生時期不可以談戀愛!無他,因為這是社會道德規範。」俊衡生怕被多數人標籤為「早戀」,因而開始恐懼碧萱的言行,對她逾發冷淡。

結果,碧萱為之失落、癲狂。她連夜致電良朋數個,躺開心扉,將內心世界的千言萬語一氣傾吐而出:「俊衡最近怎麼了呢?難道他真的覺得我戀上了他?」

朋友聽著,插話起來:「他還不是覺得你早戀嘛!」

「我那可不是戀!那是純潔的真愛!我不需要擁有他,也不想將彼此的關係無限提升,我但願看到俊衡歡笑、幸福的臉龐……何況我們心智成熟,怎能類比成其他學生那種無謂的談戀愛?」

「世間存在真純的愛嗎?你,會為他犧牲嗎?」





「當然會,為拯救愛人而亡,這是捨生取義啊!」

朋友笑著,忽發奇想,說道:「那你捨生取義,殺身而救之,豈不是扔下他一個人,很不負責任嗎?」

碧萱聽了,若有所思,一時難解心中困惑,隨即轉換話題:「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要怎樣才能讓他曉得我的心思呢?」

「表白啊!將自己的日思夜夢悉數轉告俊衡,畢竟溝通是打開心門的鑰匙,即使他不願意接受你,也得讓彼此體會到對方的思緒才行嘛!」

「哪有女孩向男方表白……況且他會覺得我早戀呢!」





「現在政策也十分開放啦,連結婚年齡也降下來了,怎麼不會體會到你的辛酸呢!」

「政策再開放,一日民智未開,大眾還是不能接受學生之間的愛情故事呀!之前不是才有個男生把女朋友帶到學校來,結果被移交訓導組懲處嗎?這是社會道德規範啊!怎樣,表白真的好嗎?」

「隨你心吧!」如斯境況,朋友亦只能由人而去。

隔天,碧萱找來俊衡,緩緩地、勇敢地開口了:「俊衡,你也應該知道,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誰?……」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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