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嗰日,我發現我女朋友鍾意食屎》: 三十六
大概五十分鐘後,警察就嚟到舖頭,由於有閉路電視可以證明事件與我無關,所以警察都只係簡單問咗我成個事發過程就俾我離開喇。
就喺我要離開嘅時候,有個人就啱啱好嚟到舖頭。
係娟姐。
作為舖頭經理,從佢兩眼紅紅嘅反應,睇嚟佢已經知道發生咗咩事。
「你喺度等一等我,我有嘢要同你講。」娟姐用命令式嘅口吻同我講咗一句,然後就走咗入舖頭配合調查。
睇到娟姐呢個樣,我感受到佢將要有啲好重要嘅事要同講,所以我都唯有留停等佢。
等嘅過程裡面,救護員將翠姐抬咗上救護車,呢個時候嘅佢連面色都轉埋黑色,明顯係中咗毒。
雖然我同翠姐只係短短相處咗三個星期,但係佢一直都當我係仔咁照顧,算係咁多譚仔姐姐之中,對我最關心嘅一個。
我估唔到自己為咗調查,竟然會間接令佢中毒受傷。
同時間,我諗起佢成日同我提起嘅家人,我心入面更加覺得內疚。
「喂,我行得喇。唔介意嘅話,上嚟我屋企傾。」娟姐呢個時候從舖頭走咗出嚟,叫咗我上佢架車,然後就車咗我翻去佢屋企。
「廢話我就唔多講喇,入正題啦。你點解要打開萍姐個Locker?」
我入咗娟姐屋企,一坐低喺梳化,娟姐就已經開始問話。
「佢嘅下落,同我一個朋友有關,所以我需要搵到佢。」我嘗試用最精簡嘅方法去解釋我嘅處境。
「就係因為呢個原因,所以你先嚟到我哋舖頭做?」
「嗯。」
「唉,我其實一直留意到你問起萍姐,只係我估唔到你會咁大膽去開佢個Locker,如果唔係我一定會阻止你。」娟姐無奈咁搖一搖頭,然後反問我一句:「照我估,你應該唔識萍姐?」
今次,輪到我搖頭。
「嗯,所以你先敢咁大膽去掂萍姐啲嘢。」娟姐點一點頭,自言自語。
「大膽?」娟姐呢句說話引起咗我嘅注意。
「你朋友係咪有啲咩奇怪病?」娟姐無正面回答我,反而又向我問咗個問題。
「嗯。」對於娟姐呢個問題,我有啲意外。
「咁睇嚟,你應該唔會唔知萍姐嘅底蘊喎。既然知佢係一個養蠱人,又點可以唔事事小心啲呢?」娟姐一邊講,一邊索性點咗枝煙喺度食:「萍姐係我金蘭姊妹,佢走嘅時候曾經交代過,千奇唔好再同佢有關嘅講俾其他人聽,除咗……一個特別嘅人之外。所以,每次你向人問嘢,我都刻意阻止你,就係唔想俾你知太多關於萍姐嘅事。」
「娟姐你所講嗰個特別嘅人,係咪叫做『丘志傑』?」丘志傑,其實就係我外父,即係敏敏爸爸嘅名。
「我都估到,今時今日仲要咁認真去搵萍姐嘅人,一定多多少少同呢個賤男人有關。」娟姐聽到呢個名,個口微微張開,將手中嘅煙拎咗落嚟,吐出咗一口煙圈,「你係佢個仔?」
「唔係,佢係我女朋友嘅爸爸。我女朋友就係因為佢爸爸犯下嘅錯,而家仲受緊苦,所以我做咁多嘢,其實只係想幫我女朋友。」我誠懇咁同娟姐講,因為我覺得佢其實係一個明白事理嘅人,所以我情願講出真相,希望佢願意明白同幫我。
「因果因果,昔日惡因,今日惡果,只係惡果種喺後人身上,確實係唔公平嘅。」娟姐講出呢翻說話,似乎有多少唏噓,「今日我叫得你嚟,其實就係想講清楚成件事。既然你對我咁坦白,我都唔介意話你知,其實我同萍姐識咗好多年喇,我哋曾經一齊做過夜總會,之後有咁上下年紀就夾錢買個『譚仔』牌翻嚟一齊做下啲正行。」娟姐一邊講,一邊從銀包入面拎咗張相出嚟俾我睇。
呢張相係一張菲林相,睇張相甩色嘅程度都知道有翻咁上下時日。
相入面,有兩個著住小背心同喇叭褲嘅後生女。
其中一個女仔,我一眼就認得出係後生嘅娟姐。
而喺佢身邊,有一個身型瘦削嘅女仔,而呢個女仔最搶眼嘅地方就係右眼角邊有一粒痣,根據我記憶,呢一點同世伯形容向彩萍嘅外貌係吻合嘅。
換言之,喺娟姐身邊嗰個就係年青嘅向彩萍。
佢兩個都食住兩支煙,仲要搭哂膊頭,睇嚟世上真係有好多同凱婷一樣咁壞嘅女仔。
而佢兩個所企嘅背景後面,有一個大大嘅霓虹燈牌,寫住「金皇宮夜總會」。
「想當年,我都同見證住嗰個『丘志傑』點樣害到萍姐不似人形。嗰時丘志傑晚晚都嚟搵萍姐,有時仲會等埋萍姐放工。我嗰時聽萍姐講,佢哋甚至諗過想結婚,而萍姐亦為咗呢個男人默默儲錢想幫自己轉行。點知我聽萍姐講,就喺一晚,萍姐用佢嘅蠱術召喚啲蟲嚟幫呢個男人解決咗問題,點知呢個男人竟然反而嫌棄佢,仲二話不說就拋棄佢添。萍姐當年傷心到不得了,所以就經常靜靜雞對啲唔老實嘅男客人落蠱,令到班咸濕佬周身唔舒服。
當時我見到萍姐日日都以淚洗面都唔係辦法,所以後來就同佢夾錢開咗呢間『譚仔』。有咗間舖,佢好似都多咗啲新目標,亦都將份心機轉咗嚟搞舖頭嘅嘢,例如研發下湯底咁。當年開舖嘅時候,萍姐其實都係三十出頭,所以有唔少客人都想追佢,但係都俾佢一一拒絕,似乎係未放得低嗰個賤男人。
呢間『譚仔』,一做就係十年,直到五年前,佢突然話有事要離開,連去邊都無交帶一聲。大概喺佢走咗半年之後,佢先寄咗一封信嚟舖頭。內容講低咗三樣嘢。第一,佢已經翻咗雲南,應該唔會再翻嚟,所以將舖頭交咗俾我;第二,如果有任何唔係丘志傑嘅人搵佢,又或者有咩人搵舖頭麻煩,就帶嗰啲人去開佢舖頭個Locker。而我去到今日先知,原來Locker入面收埋嘅,係一條毒蟲。第三,如果我有一日重遇丘志傑,就請我話俾丘志傑知萍姐嘅香港地址。」
「聽娟姐你咁講,你知道向彩萍嘅香港地址?」我有啲驚訝咁講。
「我知吖。」娟姐噴出一口煙。
「你可唔可以就當我係代表丘志傑嘅人,將個地址話我知?」我用真摰嘅眼神望住娟姐,希望可以得到佢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