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叫做嚴國旋!」
 
只見蔣大師和沈震龍他們神情凝重的互相對望了一下。
 
是那門子出了問題?從他們倆個的神色看來,我感覺到嚴國旋和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直覺上告訴我,我或許會被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弄得一團糟。
 
可是,我有得選擇嗎?在這兩日內要找一個高人幫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再說,我的的確確看到他們只是簡單的幾下動作,便把昏睡中的李泳兒弄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對!或許他們三個之間只是同門師兄弟之間的糾紛罷了。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或許我應該不再在他們的面前提起嚴國旋這三個字。
 
「係呢,我地接落黎應該點做?隻鬼而家話兩日後就會見,係咪到時佢會黎攞我條命?」我嘗試把他們的注意力拉回到我處。
 
沈震龍像被叫醒了一樣,並說:「正常程況之下係!而且隻鬼係你地因為墮胎而形成既,死左之後你地唔超渡佢,又唔同佢做返場法事,所以佢今次黎搵你報仇亦都係可以理解。」
 
蔣大師接著說:「你地知唔知一隻鬼魂有機會投胎轉世係一件幾咁艱難既事?你地咁樣墮胎,佢又要重新響輪迴冊到再排一次,你地知唔知係幾咁痛苦?」
 




我們聽完兩位大師的說話後,愧疚得無地自容,久久不能正視他們的雙眼。
 
是的,我們不應該為了一時的歡愉而作出不安全的性行為,既然殺人要坐監,在這廿一世紀現代化的社會,我們還口口聲聲說殺人要填命,那麼為何在這現今的道德觀上,我們卻輕易的奪走了手無串鐵的小生命而無須負任何責任?
 
我們真的相信那些科學家所說剛合成的胚胎只是一個有機物,而內裡根本不存在著對生存的渴求和意識?
 
 
「咁即係點?我地而家超渡返佢得唔得呀?」已經甦醒得七七八八的李泳兒說。
 
「我地都唔知,我地要睇下佢地對你地既恨有幾深,希望透過溝通可以令到佢地放過天佑一馬。」蔣大師說。




 
我想蔣大師和沈震龍這種‘穩中求變’的方法正合我意,畢竟所有事的起源也是因為我那時和李泳兒分手,而讓他們不能平安的到達現世。
 
「兩位大師,我想問下陣間有機會既話,我可唔可以出聲同佢地道歉?」一人做事一人當,想不到一向只懂得逃避的我,來到這個關頭竟然可以挺身的走出來去承擔這個有機會失去性命的責任,或許,有了心愛的人和作為一個‘父親,的這個經驗,的確讓我成長了不少。
 
「好,陣間你跟我地入房,我去請佢地上黎,咁你地到時大家就可以溝通下,不過記住到時我要你收聲,你就一定要跟我指示,唔係就會好麻煩,你明唔明?」蔣大師說。
 
我點頭示意明白。
 
「師兄,咁我去預備一下先。」沈震龍站起身並走到房中。
 
「等等!」李泳兒突然之間叫停了走入房中的沈震龍。
 
「兩位大師,我可唔可以又一齊跟埋你地入去?我話晒都係佢地阿媽,我都想同佢地講聲對唔住。」李泳兒說。
 




「唔好啦,好危險架,陣間又唔知會發生咩事,你響到等我地仲好啦!」我拉著李泳兒的手不讓她再往沈震龍的方向行去。
 
李泳兒甩開了我的手,哭著說:「唔得,我一定要去!我都有責任,係我細個既時候唔夠堅持,我亦都唔想咁細個就生小孩而將個胎落左去,其實唔可以講全部都係你既責任,因為就算你嗰時話要,我都唔會生!其實我都只係一個偽君子…..嗚…….」
 
我走到李泳兒的面前,並緊緊的抱著她。
 
「多謝你對我既坦白!咁我地一齊入去同我地既仔女道歉,點都好,我地以後有咩都一齊面對,好嗎?」
 
「好……」李泳兒哭著,並緊緊的抱著我說。
 
在這靜得可聽到心跳聲的屋內,我感到我和李泳兒之間的月老紅線再一次連接上,面對人生的旅途上其中一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倆個選擇一起的去承擔和面對。
 
我和李泳兒緊緊的擁抱著感受雙方彼此呼吸的氣息,我們一直等,等待蔣大師和沈震龍安排我們和陰間的子女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