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傳送門: 1.5
現時凌晨一時零三分,我坐咗係屋企廁所地下,間離放咗個裝住暖水嘅膠盆,膠盆裏面有隻自我清潔緊嘅鴨仔。
「我叫你咩好吖?」我問隻鴨仔。
「……」
「點解你連叫都唔叫嘅?鴨仔唔會叫㗎咩?」
「……」
「你有冇屋企人?唉…睇嚟你同我一樣都係一個人,我啱啱就係出面失去咗我世界上唯一嘅親人……」我開始對住隻鴨仔講自己嘅身世。
「…..所以,我諗,我可能會變成嗰個痴線佬咁。」與其話係我帶隻鴨仔返嚟照顧佢,不如話係佢照顧緊我,我個心。
「如果俾我再見到個仆街冚家剷….」我望住鴨仔係盆裏面不停咁游,不停咁轉圈。
「圈圈,我以後就咁叫你啦,見你咁鍾意轉圈係度。但你係男定女?」
「…..」
「Okay..」我行出廁所,去咗房攞返套乾淨嘅衫褲。
我將而家着住嘅污糟衫褲除咗,用咗個垃圾袋裝住。然後去沖個涼,將身上面每個角落都洗乾淨,洗出嚟嘅水仲夾雜咗少許嘅血跡。
我同圈圈都沖完涼之後,我哋企咗係個客廳,環望周圍。
我將圈圈放低咗係梳化「我今晚真係唔想係度過夜。」
於是我攞部電話出嚟,打咗俾李浩朗。電話響咗大約二十秒。
「喂…,咩料吖?」對面應該係己經熟睡嘅狀態,夾硬俾我嘈醒咗。
「喂,sorry 吖我,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吓?幾點呀而家?….一點半!幫咩忙呀你要?」
「我可唔可以去你屋企過晚吖?」
「…..」
「喂?」
「無啦啦過咩夜呀?邊有人三更半夜先嚟問㗎?」
李浩朗係我最好嘅朋友,亦都係我唯一嘅朋友。我哋由中三識到而家,成個中學時期係得佢會主動同我講嘢,應該話係得我哋會同大家講嘢。
得到李浩朗嘅同意之後,我開始收拾行裝,攞咗啲必需品。出門口前我拎埋袋裝咗有染血衫褲嘅垃圾袋。
我落到樓下,將袋衫揼咗係大廈出面嘅垃圾桶。我都唔知係咪應該揼係度,俾人見到會唔會又報警㗎?我諗咗下,算啦就咁啦。
既然人係樓下,我兜咗個圈去睇睇嗰架貨van。架貨van仲未拖走,但周圍係封住咗嘅。
架車嘅狀態就正如頭先女重案電話裏面張相一樣。我企咗係度諗咗一陣,我係咪唔記得咗啲嘢。
「啊….圈圈。」原來我唔記得帶埋圈圈落嚟。
於是我帶住呢個唔好意思嘅心情去搭𨋢,到咗22樓,𨋢門打開,前面有個人很快咁走過,佢走咗去樓梯嗰邊。
我見到呢個人嘅反應就好似我今日第一次見到嗰個痴線佬咁,佢有啲似我。但我只係見到佢嘅側面,而且係佢行過嘅呢一秒幾我睇得出佢係一個女人嚟。
係𨋢門要閂嘅時候,我撳返個開門掣。一定係睇錯咗,咁短時間,又得個側面,加上我啱啱發生啲咁嘅事,敏感啲好正常嘅,係我多心啫。
入返屋之後「Sorry吖,圈圈。….圈圈?!」張梳化度唔見佢,房入面又冇,廚房又冇。
最後打開廁所門,原來係度。圈圈係廁所地下周圍咁行。
「你揾咩呀?個盆呀?頭先仲未玩夠咩?個盆…咦?」我講講下都發現個膠盆唔見咗,但我好似冇收埋到,定係我有?
「唔好揾啦。我哋走啦,聽日再俾你浸過啦好冇?」我冇等佢同意就一手抱起佢準備離開。
我係樓下截咗架的士,講咗地址俾司機聽。我見到個司機係倒後鏡用奇異嘅眼神望住我兜住隻鴨仔。
司機將我車到李浩朗樓下,落車之後我上到去李浩朗屋企門口諗住撳門鐘,但我費事嘈醒佢屋企人,所以我打算打俾佢,叫佢開門。
識李浩朗咁耐,都去過佢屋企幾次,但過夜真係第一次。我使唔使同佢屋企人都解釋下咩事呢?
呢個時候,道門打開咗,李浩朗出嚟。
李浩朗身高比我矮少少,大約1米65,身型消瘦,好似張紙咁,以前中學係傻下傻下咁,而家換咗個髮型反而係靚仔咗。
李浩朗見到我,隔咗幾秒之後第一句係「做咩攞住隻鴨?….我唔識劏鴨㗎喎。」
「圈圈唔係攞嚟食㗎。」我好認真咁答佢。
「….圈…圈?」李浩朗同個的士司機一樣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