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傳送門: 1.13
現時黃昏五點三十九分,我同少女買完餸,係返屋企嘅路上。
佢行係我前面,我見到嘅係佢背面短又攣嘅頭髮,雙手連同兩袋嘢放係屁股後面。
我哋漫步行係呢條黃昏嘅道路上面,呢一刻係呢段日子以嚟最平靜嘅時間。
「你點解唔留係同一個宇宙吖?」我係背後向佢提問。
「….」
「如果係要死先會穿越到去另一個宇宙嘅話…」
「….」
「定係你曾經做過嘅嘢,令到你逼不得已一定要走?」平靜嘅時間俾我打破咗。
我哋兩個都停止咗腳步。
少女90度轉身,唔係面向我,而係面向左邊嘅嗰個黃昏景色。
由左邊吹嚟嘅微風,吹起咗佢嘅瀏海,完全咁露出佢嗰對充滿咗無奈嘅雙眼。
「逼不得已係真,而且我都覺得係因為我。」
根據返前兩個殺人犯,佢哋就連跳樓都要趕住離開,就係因為佢哋做咗啲傷天害理嘅事。
雖然睇落唔似,但始終我都只係識佢幾日,於是我單刀直入咁問。
「你做咗啲咩?」
佢再轉多90度,呢次係面對我,無奈嘅眼神變成認真嘅眼神。
「因為我留底咗。」
少女面向我,右腳向後踏,倒後咁行,我亦都配合佢嘅步速,向前行。
佢繼續講「我今次係真心想留低。但應該係由上年開始,我唔可以係同一個宇宙留太耐。因為留太耐,你哋呢個世界會有危險,而且今次比我想像中快…..啊!」
佢踩到身後地下嘅一舊石仔,身體不慎失去平衡,向後傾斜。
我下意識行快半步,放開手上拎住嘅嘢,捉住佢右手,拉返起佢將要跌倒嘅身軀。「你指嘅危險係咩?」
「唔該。」佢整理好亂咗嘅頭髮,執返起跌咗嗰兩袋嘢。「你可以放心,你唔會有機會見到㗎啦。」
佢轉身繼續踏上回家之路。
佢所講嘅危險,我諗係講緊近期嘅極光事件。所以啲極光事件之所以會發生都係因為佢?但係照而家嘅程度嚟講,都唔算係好嚴重。
原本就只有十分鐘嘅路程,我哋好快已經返到屋企。
一齊整理完買返嚟嘅嘢之後,我去咗沖涼,少女係習慣性地去準備今晚嘅晚餐。
沖完涼出嚟,我打開雪櫃,諗住飲返啲凍嘢飲。
「嗯?」原來我連嘢飲都冇晒,頭先又冇買到。
於是我同少女講聲,係佢煮飯嘅期間,我去樓下買嘢飲。
我樓下三分鐘路程有間超市,我係間超市求其揀咗幾樣嘢飲嚟買。
出咗超市,頂唔住口渴嘅我,開咗包檸檬茶嚟飲。
我邊飲住檸檬茶,邊沿住頭先條路行返去。途中,我路過間就嚟閂門嘅麵包舖。
係間麵包舖嘅玻璃櫃裏面,仲有兩件蛋糕剩低。此時此刻,我諗起嘅係少女啱啱過咗嘅生日。
唉!做咩呀我?做咩關心佢?算啦算啦,繼續行啦。
行多兩步,見到有垃圾桶,我迅速飲埋剩低嗰兩滴檸檬茶,揼咗佢。
揼完垃圾,我倒返轉頭去間麵包舖,指住最細嗰件「唔該,我想要呢件。」
係囉係囉,我買嚟當飯後甜品食啫,唔一定要生日先可以食蛋糕㗎。我咁大個人,想買咩咪買囉,係囉。
最後,我係左手一袋嘢飲,右手一件蛋糕咁等緊過紅綠燈。
紅綠燈個綠公仔彈出嚟,我就行出馬路。係呢個時候,我右手邊迎嚟一道光,我望過去,係一架紅色的士。
的士呢一刻已經離我只有六至七米嘅距離,而且我見到嘅光源係有三處,車頭燈嘅兩盞燈,最後仲有司機位有一個人形嘅極光。
我已經驚到成個人定咗格,只能夠眼白白咁望住架車駛埋嚟。
但個天可能仲未想收留我住,司機位嗰道人型極光,手搭軚盤,向左扭。
架的士係將要車埋嚟嘅一瞬間,向左急轉,一嘢剷上行人路,撞入咗一間地產舖。
我知道自己冇俾車撞,一下子放鬆咗自己,腳軟軟咁坐咗係地下。我個心跳自上一次以嚟,再次達到高峰。
周圍嘅人都嚇死「嘩!」「嘩~咩事?」
有人行近架已經不似車形嘅的士「司機呢?司機唔見咗!」
「極光事件吖!真人嘅極光事件吖!」有人大叫。
周圍啲人開始攞電話出嚟,左影右影。
當個個都將注意力集中係架的士嘅時候,都總算有一兩個好心人行過嚟我身邊,問我有冇事。
我調整好自己嘅呼吸「冇,冇事。」
我努力咁企返起身,拎返起兩袋嘢。比起司機嘅極光事件,我更加關心我自己。
我仲係驚魂未定,除咗嚇到我傻之外,我照計應該係冇物理傷害,因為架車根本冇掂到我。但我硬係覺得有啲唔妥。
我慢慢咁離開呢個事發現場,周圍嘅人已經對我冇興趣,全部人都拎住部電話圍住嗰架插咗係地產舖,出緊煙嘅的士。
我拖住呢個有啲唔妥嘅身軀,返到樓下嗰個公園仔坐低。
我慢慢咁一呼一吸,我諗係一時嚇親㗎啫,唞下應該會冇事。
我個身有啲熱就除低件外套,放埋一邊。
我雙眼望住面前嘅公園設施,公園嘅燈光昏暗,但我對眼係感覺到周圍好光。係有人用電筒照我?
我企起身,光嘅源頭唔係周圍,我望一望我對手,再望一望我個身。
就係我自己發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