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傳送門: 1.29 第一幕 結幕
現時朝頭早九點三十分,十四日嘅強制隔離終於結束。
我同李浩朗搞完啲手續嘢,係醫院大堂等埋佢家姐。
家姐同另一個目無表情嘅女人一齊出嚟。呢個目無表情嘅女人我認得係嗰晚我孭走嘅另一個受害者。
然而,等家姐嘅人唔只得我哋,仲有幾個差佬。
家姐佢哋同差佬講咗十分鐘嘢,我同李浩朗係一邊等。
家姐話冇提及到我同個叔嘅嘢,只係話我同李浩朗孭走咗佢兩個出去。
個垃圾場嘅CCTV只係影到我出入間房,間房裏面係冇CCTV。
如今個阿叔都死咗,佢嘅屍首都難以辨認佢嘅身份,知道係佢做嘅相信只有我。再者當時情況咁混亂,都難係CCTV去追尋佢犯案前嘅行蹤。
係佢哋溝通嘅期間,另一個受害者嘅眼神同我有短暫嘅接觸。
我唔知佢知唔知道我孭咗佢出去,我更加唔知嘅係佢而家嘅感受。
佢表情呆滯,由佢嘅眼神係完全閱讀唔到任何嘅感情。佢只係望住我,令我懷疑佢當時係咪唔想我救佢。
佢哋交談完咗,家姐返嚟我哋身邊,班差佬只係帶走咗嗰個只剩低軀殼嘅女人。
我哋經過十四嘅隔離,終於重見天日。但出到嚟外面,薄霧仍然依舊。
「好似濃咗喎啲霧。」李浩朗伸隻手出嚟係空中亂掃。
唔知係我哋之前係上面望嘅角度問題,定係李浩朗講啱咗,啲霧的確比起前兩日睇落濃咗啲,而且仲好濕。
「你老豆老母唔嚟接你哋嘅?」我問。
「我叫咗佢哋屋企等得啦,咁大個人。你呢,星妹唔嚟接嘅?」李浩朗笑住咁周圍望。
「你有個妹㗎咩?」家姐係隔離聽到,好奇一問。
「啊…唔係。係有個咁嘅人啫。」係喎,家姐好似都仲有好多嘢未知,再係咁落去,終有一日會同佢講清楚。
「大家今日都係唔使返工係咪?發生啲咁嘅事,聽日都仲係要返工真係…..,有車。」李浩朗同家姐上咗架小巴,呢架小巴可以直接到佢哋屋企樓下,但唔經我屋企,所以大家要分開走。
家姐臨上車前拍一拍我手臂,用返平時冷酷嘅語氣「睇路呀。」
佢究竟係想關心我定係想警告我㗎?普通就咁叫我小心啲唔得㗎咩?
但去到今時今日,我知家姐係想關心我嘅,只係佢表達得奇怪啫。
過多五分鐘,我都上咗架巴士,我揀咗上層嘅窗口位嚟坐。
原本諗住望下啲街景,享受一下短暫嘅平和。不過周圍都係霧,遠少少嘅景都已經望唔清。
車窗玻璃同頭先隔離間房嘅窗口一樣,鋪滿咗水珠。
兩滴小水珠相遇,合體變做大水珠,一齊向下流走。我由望街景變咗做望水珠。
望望下水珠我先醒起,唔知嗰兩個重案有冇瀨到嘢。又好似冇聽到佢哋嘅消息,頭先醫院大堂都唔見有佢哋,應該都凶多吉少。
可能係因為大霧嘅關係,馬路上面嘅車都行得比較慢。我坐咗三十分鐘車程,係屋企附近嘅車站落車。
返到屋企樓下,好似成個月冇返嚟咁。但係落咗車之後,氣溫好似比起醫院嗰邊暖咗啲。
係大霧之中,都大約可以見到一個熟悉嘅身影由大廈門口出嚟。
係隔離單位嘅李太,佢大住個肚咁拎住兩袋嘢。我上前幫手拎,順便打個招呼「早晨。」
「早晨吖細佬。喔,唔該。好耐冇見你喎。」
我幫李太拎一拎佢嗰兩袋嘢,係兩袋空嘅玻璃樽嚟,仲幾重下。今日平日,李生應該返工。
「喔,係吖。上次個排骨好好食,嗰個食物盒陣間攞返俾你。」
「啱啦啱啦。我今晚整沙茶牛肉呀,你今晚過嚟拎啲啦。」
我將兩袋玻璃樽揼落去回收桶「喔….好呀。」
感覺上係我媽死咗之後,李太對我嘅態度親切咗好多,其實唔只係李太,李浩朗同家姐都係。我失去咗最重要嘅人,曾經以為我嘅世界就只有屋企人。
我同李太一齊行入𨋢「仲有幾耐預產期呀?」
「四月吖。你估下男定女?」李太笑住,輕輕咁用膊頭撞向我。
而家企得咁近睇,其實李太好似比我想像中仲後生。
「嗯~女仔?」
「唔係。」
「原來係男仔。」
「都唔係。」
「….龍鳳胎?」
李太怕怕羞羞咁笑住點頭,雙手摸住自己個肚。
「恭喜晒。」咁啱部𨋢已經到達22樓。
「記得今晚過嚟拎吖。」李太入返自己個單位。
今次係第一次同李太有五分鐘以上嘅對話,俾我感覺佢都幾少女。
我都去返我個單位,準備開門。原本應該空無一人,得四面牆同一隻鴨嘅屋企,我都覺得有啲空虛。
但係而家唔同,呢道門後面除咗圈圈之外,仲有一個人等我返屋企。
諗起第一次見佢,同樣都係而家呢個位置,嗰時冇諗過屋企有佢,會有呢個感覺。
我開門入去。
「喔,你返嚟啦。」少女係面前歡迎我。
「嗯。」我以微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