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 p.m.】哎,這個高宮也太多管閒事了。

雖然一開始是我先找他的啦。

今天我斷斷續續地打了一整天電話,甚麼都沒問到,到晚上差不多想放棄了,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高宮望說過,他在大學裡遇到一個姓永丸的。這人也來自湘北,跟狐狸同班,還曾經坐在狐狸的隔壁。

說不定這人是狐狸的朋友?我翻查手上聯絡冊的紀錄,七班永丸的電話已經是空號了。





於是我在line問高宮:「你有七班永丸的電話嗎?」

「要永丸的電話?給你。」高宮打電話過來。

嘖,這傢伙太八卦了吧,明明發訊息就能解決的事,還特地撥電話過來。作為「白痴三人組」其中一員,這傢伙明明沒少跟大家一起逃課和打架。只不過早兩年他不知發甚麼神經,居然花錢去讀了個大學學位,學歷上去了,但八卦的性格始終沒變。

「這麼認真要找流川啊?還以為你是一時興起而已。」高宮一副好奇的語氣。「他不是去了美國發展嗎?」
「都是被大猩猩逼迫的,你猜永丸會有野狐狸現在的聯絡嗎?」
「應該沒有吧。」
「我問過幾百個舊同學,誰都沒有那傢伙的消息,哼,不知道他是躲到甚麼荒山野嶺去了。」




「他從前的存在感也不強呀。」高宮說:「跟你一樣啦,上課睡覺,放學就急不及待跑到體育館去了。說起來,跟他最熟的就只有籃球隊,其中跟他合作最長久的就是你了。」
「別亂說,我跟那死狐狸一點都不熟好不好。」我對著眼前的空氣揮拳抗議。
「反正我沒見他在學校交過朋友,相處最多當然是你們這班隊友了。」
我回想一下,好像真是這樣,所以不是他故意避開舊同學,而是他從來都沒有朋友嗎?我沉浸在恍然大悟的喜悅中,這時候高宮卻突然大叫:「不對,你問過洋平了嗎?」
「問過了。」
「那他的女友呢?」
「他女友怎麼了?哦,哦,哦!」我再一次恍然大悟。

洋平的女友也是湘北舊生,大家看見她都感覺熟口熟臉的。後來洋平告訴我們,他跟女友是從前在球場邊認識的,只是早兩年重遇才突然來了感覺。





當年洋平去籃球場當然是為了看我比賽,他女友卻是去支持狐狸的。

高宮自誇起來:「是吧,我這主意很好吧?能比你更熟悉流川的就只能是那班女生了,叫流川的甚麼隊?」
「……親衛隊?」
「對,就這名字,洋平女友以前是其中一員啦。她們瘋狂得很,人數又多,要說有人能追到美國,最大可能就是她們了。」
「有道理。」我在電話這端點頭贊同。

沒等我同意,高宮就替我在line上面問了洋平,洋平又立刻替我去問了他女友。不過洋平才傳了幾句話就很不耐煩。

「明天晚上你在東京?有空嗎?」他問我。
「在是在,也有空。怎麼了?」我說。
「你明天晚上來一起吃飯,到時候你倆當面聊吧。她說有點頭緒,但得去翻一翻從前的東西。」洋平說。

我一點不想跟那甚麼親衛隊扯上關係,但總不能跟洋平說我討厭他女友吧。





「不用,你替我問她就行啦。」我說。
「是她要求的,我也不想夾在中間替你們傳話。」洋平說。「明天晚上見。」
「嗯……明天見。」

唯有硬著頭皮去見洋平女友一面了,不就是一頓飯嘛。唉,都怪自己。雖然都是為了老頭子,但我會不會有點太認真了?

這個月我本來是打算低調地渡過的呀,結果還是要見遍所有人嗎?

哎,還要應付那甚麼親衛隊。

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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