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p.m.】嘖嘖,洋平甚麼時候這麼懂得保護人了?

我差點就能卸下重擔,只可惜被洋平橫加一拳。

算了,今晚挺高興的,沒想過這一餐可以吃得如此愉快。放在十年前,我寧願相信能連續中三次Loto7頭奬,也不相信能和「狐狸親衛隊」的隊員坐在同一張餐桌上,一團和氣地吃飯。

況且太部分時間就我跟洋平女友兩個在聊天,反而洋平這傢伙整晚都沒多說話。也不怪他,老實說,他連張開嘴的次數也不多。

畢竟他幾天後就得過磅了,現在得嚴格控制飲食。





哎,比賽壓力這麼大,還不能靠吃飯來減壓,單是想像都覺得難受。換成是我,可能沒來得及上擂台就先在飯桌上認輸了。

我看他整晚拿著筷子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撥弄碗中的食物,卻沒多少次把東西送入口中。大概開了口就更難忍耐住不吃東西?他整晚都很安靜,默默地看我跟他女友在旁邊不停地吃,也不停地說話。

真的聊得很愉快……

雖然很討厭這群「親衛隊」,但無可否認她們陪著我們球隊經歷了很多。一聊起當年,她滔滔不絕,很多事情居然記得比我還清楚。

不過最棒的是,她終於醒悟過來了,呵呵,看穿了那狐狸的真面目。





「我們想盡辦法替他打氣,但他根本沒把我們當回事。」她說。
「他一直都是這種爛人啦。我照顧、忍讓著他兩年有多,他還不是說走就走,連個聯絡方法都沒有留下。」
「他對我們也一樣。」洋平女友嘆了口氣:「去美國後沓無音信的,所以親衛隊不久後就解散了。」
「寡情薄倖的傢伙。」我好辛苦才忍住笑意:「不過洋平說你知道他的下落,是嗎?」
「早幾年有朋友提起過,說團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似乎他在美國過得挺好的,不過我不清楚細節就是了。」
「可以找你的朋友問一下嗎?」
「我問過了。」洋平女友拿出來一張紙,上面寫了個電話號碼:「她也是從另一個朋友那裡打聽回來的,據說消息最初是從這人傳出來的。」
「這是?」
「我們的團長,你記得她嗎?站在前排揮舞旗幟的那個女生呢?她從前就很熱心,又能幹,團裡很多事情都是她在統籌的……」





聽過洋平女友的描述,我就記起這號人了:那個站在最前頭長得像半個貞子的女生。

我心裡打了個突。

我從前有留意到她。當那堆團員在激烈地尖叫時,有一個女生只是默默地用陰沉的眼神望過來球場。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是團長。

在最後那場比賽,狐狸沒有出場,那堆女生在看台上面鼓譟起來,而這個團長還是甚麼反應都沒有。

直到我走近場邊,她突然跳了起來,對著我猛力地丟出手中的水樽。明明隔了十幾米,那水樽居然準確地砸在我頭上,一瞬間我還以為是大猩猩來了賽場,又驚又痛。

後來我差點就衝上看台把她拉出來暴打一頓,幸好她立刻就被拉到人群的最後面。她一路被拉走,她身邊的女生一直在叫她「小心呀團長、小心呀團長」,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是團長啦。

這就是我對這傢伙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了。

哎,這甚麼團長能算熱情嗎?看不出來,不過論陰森恐怖就是世界一流的,她不去當殺手真的浪費了。嗯嗯,說不定她真的當殺手去了,這樣說來,查出了那狐狸的下落倒也不稀奇啦。





「你聯絡過她嗎?」我說。
「還沒有。我打算先見一見你,看值不徝得我幫忙。如果是好事就沒問題,但若果你想找流川大人的麻煩,那我就得重新考慮了。」
「怎麼會呢。你要是擔心就不用把電話號碼給我,由你去聯絡團長,也由你去找流川出來。你記得通知他來參加比賽就行了。」
「對啊,這樣可以。」
「那就拜託你啦。」我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才不想見那隻狐狸,也不想跟那個凶殘的團長打交道,這種事情有人代勞最好不過。

不過,等洋平女友去了洗手間,洋平拿起那張紙硬是塞進我的口袋。
「喂,怎麼了?」我說。
「這個你給我收好。等她回來,你就說你改變主意了,覺得親自去找他更有誠意。」
「為甚麼?你女友都不介意呀,讓她去找不是更好嗎?」
「她不介意,但我介意。」他說。
「不是吧?你在吃那狐狸的醋嗎?都這麼多年以前的事了。」




「過了很多年又如何?」他用古怪的眼神盯了我一眼:「難得她脫離了那個甚麼親衛隊,我不會讓她再次牽扯進去的。她要出來了,你快點給我把這東西收起來。」

拗不過他,我唯有收起電話號碼,把這件苦差又攬了回來。

這個洋平,不用這麼保護自己女友吧?但我是絕對不能跟他動手的,跟他吵下去也沒甚麼意義,就只能這樣罷了。

哎,過了這麼多年,說不定那個團長跟洋平女友一樣,早就看清狐狸的真面目了呢?

洋平女友還說狐狸在美國很成功,成功甚麼呢?不會是籃球吧?我沒在NBA上看見他的名字,除非他改了姓名又整了容?也不可能吧,那沒實力的傢伙能成功甚麼的,哼,應該只是誤傳吧。

肯定是這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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