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了個夢,在難以安睡,不該做夢的這段時間裡,逐漸回憶起那不切實際的夢境,我將它命名為「莫名其妙的起點和終點」。

夢裡無端白事出現一個二樓的窗,一棟白色平常的單棟房子上,木製,抑或不過用油漆油成棕色的窗框,這不是重點,重要是窗打開了,數過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包括我從室內往窗外掉落,並不是跌到一樓,而是往掛著一絲絲白雲的藍天掉落,像地球的重力法則反轉,上面才是地深引力的源頭。

衣領、裙擺、非常明顯的假髮、一切雜物、手機、褲袋裡的鎖匙,也一同朝天空掉落,掉到某個高度便開始橫移。

四五個人圍在半空中,開始討論會掉落到哪裡,有人言之鑿鑿說這是他第二次掉落,上次掉到大西洋中心,游七天七夜的水,最終被經過的船救起,有些人信,有些人質疑為什麼他可以不吃不喝捱過七天。

我心想為什麼沒人疑問幾個陌生人,會從一棟平房的窗掉落到天空,卻過於膽怯,問不出口。





我們吃著便利店掉落下來的麵包餅乾,喝著盒裝牛奶,和鐵罐咖啡,不知不覺離開陸地,跨越海洋。於這漫無目的飄流中,我跟一個陌生女孩談起戀愛,談論那莫名其妙的起點和可能近在咫尺,又可能遠在天邊的終點。我們會平安降落嗎?還是會急墜跌死?在無人的大海、在一片盛開的黃色花田、在另一邊的土地、在荒島、在不知名字的城市、在世界某個角落。

海中心很黑,顯得我們腳下的星夜光亮,像寶石璀璨,卻不耀目,暗暗映照著星閃的海浪,在頭頂潮起潮落,上下顛倒的我們驚覺,天空突然變成可觸碰的流質實體,地面則成了無盡的宇宙深淵。

無故由衷恐懼起來,未到達終點就模糊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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