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行經一個島國,部分乘客下船入境觀光,我們一行則留在船上,沒有外出。

七樓的餐室頓時變得冷清,食物種類亦隨之減少,只剩湯和硬麵包。

我和積遜拎了食物後,坐到窗邊,他幫我倒了杯咖啡。

「要加糖和奶嗎?」

「謝謝,我自己來吧。」





窗外陽光燦爛,藍天廣闊無雲,由於船停泊島國的碼頭,海浪沒海中心的急湧,緩慢卷起卷落,閃閃映照奪目的陽光。

「你和A的談話,有任何進展嗎?」

「沒有,他對其他事可以滔滔不絕發表意見,唯獨談到案件便忽然沉默。」

沒有搞勻,白色的牛奶在濃黑咖啡裡持續迴旋。我們對著坐,氣氛尷尬。

「舞會⋯⋯那件事,我很抱歉。」





「嗯,我也有點放肆了,不應該接受你邀請。」

「不要這樣說,雖然我回去時,也被史密夫先生訓話一番,他見我打扮成海盜般,生氣到要我寫十篇報告書,但我覺得你答應我參加舞會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哈,你沒有換衣服就回去嗎?」

「喝了點酒,就變得大膽起來,沒仔細想要換套衣服⋯⋯而且當下有小小受到打擊。」

他摸頭,笑著說。





「對不起⋯⋯」

「不,不是你的問題,都怪我。」

我覺得有必要向他解釋清楚。

「我希望我的工作不涉及個人感情,盡量將私人感情和工作分開,下決定時,自己是以事實基礎為依據,不受情感左右。」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會容易喜歡一個人,也會容易厭惡一個人,所以⋯⋯如果你繼續接近我,我以後必須與你保持距離。」

「我明白了。」

餐桌上,麵包和湯一個一個變少消失,直至他放下餐具好一段時間,我抬頭看他,他側身面向窗外,看遠方陸地上的一座大山,明媚光線下顏色顯得格外鮮艷,重重疊疊茂盛的樹,密集如覆蓋海底的青苔。

當海風由背後吹來,越過我們的船,吹起港口高掛的幾面旗幟,再吹到山上,一片黃黃綠綠的樹依次序,從山底搖擺至山頂,猶如在樹海翻起海浪,朝天空一直撲過去。





他良久才開口。

「關於A的案件,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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