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我就是個小孩兒,被她誇了,身體裏的蜜罐瞬間被從天而降的蜜漿倒滿,溢了出來,金黃的黏稠的蜜在瓶口緩慢地往下滴。

  腦海裏一遍又一遍重播她誇我的時候,她的盈盈一笑——嘴角失去控制嚮兩邊咧開,嘴裏不時發出「嘿嘿,嘿嘿……」的笑聲。

  ​之前也被別人誇獎過:父母、老師、同學……可是沒有一次,能和她誇我時相提併論。那種感覺,真的,難以言語,仿彿身體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感受著清爽的微風,又或者是全身陷入輕綿柔軟的雲朵,感受著失重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了。

  盡管有時候我認為自己做的其實沒有很好,覺得自己的錶現配不上她的贊賞,不能再想她的贊美之詞了!我不配!我不配!不要再想了!

  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自覺地,弓著背,小心翼翼地像個小偷似的從她誇我的話語中竊取一絲甜蜜,一次只偷一點點,怕偷的太多就真的認為自己做的很不錯,自負了。雖然她根本就沒防著我,她甚至大開門戶,就差掛個橫幅歡迎我了。





  她的贊賞猶如罌粟,讓人髓不知味,慢慢滲進妳的大腦,刺激著下丘腦,催促著它生產更多的多巴胺。妳為之瘋狂、著迷——不斷祈求她的賞賜。

  我不斷努力表現,只求得到她的嫣然一笑,還有那句裹滿糖漿的話——妳真系好叻。

  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情,問了我朋友,她揶揄道:“妳這是喜歡上她了吧!”我對她這個答案有點不解,她看著我迷惑的雙眼,好心地講解道:“愛情呢,就是妳在她面前像個小孩兒,幼稚地想得到她的關註,得到她的贊賞。妳這明顯符合了啊!”我冷靜地跟她分析:“不,這不是愛情,我可以肯定,如果是愛情我對她應該會有欲望。”

  “哦?不是愛情,那妳對她是什麽感情?”朋友打趣著說。

  “可能是……是,我也不是很清楚。”雙眼低垂,牙齒輕咬下唇,腦子裏翻箱倒櫃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對她的感情。





  朋友看我苦惱的樣子,輕輕說了句:“算了吧,妳就是栽倒在她身上了。”

  “不。”只聽見我肯定的回答道,“人的感情界限是模糊不清的,為什麽非得找個確切的形容詞來概括這份感情呢?我不想將這份感情簡易化。”

  “可是人的感情不就是分親情,愛情,友情嗎?”,朋友有點奇怪我的發言。

  “不是的,之前我也這樣認為,可是遇到她後我才發覺,人的感情不可能這樣清清楚楚的劃分,就像數學的什麽整數、非整數、虛數,有個標准的量度標則,劃清界限,絕不容一絲的過界。感情,像是藝術生手上的調色盤,各種顏色混在了一起,很難把它們按顏色歸類分好;像是一位歴史學者研究歴史,誓要揭露歴史真相,但歴史的真相往往是模糊的、不確切的。”

  “可是妳現在對她模糊的感情不是感到睏擾嗎?就不想清楚知道自己對她是哪種感情?”





  “人生不就是場感受遊戲嘛,盡情享受這份感情帶給我的歡悅唄。”我如釋重負般輕笑。

  為什麽要執著於把這份感情打上標簽?好好享受這份彌足珍貴的感情帶給妳的各種各樣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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