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課當然會見到班長。我很怕他告訴其他同學我中了魔咒的事,好幾次想叫他不要說,但忽然自己提起好像很怪、很此地無銀的感覺。

而他,倒像個沒事人。我覺得他似乎沒向其他人說起昨天的事,那我又何必自己挖出來?

「喂,妳怎麼老是盯著班長?」這是眼鏡女:「該不會也喜歡上他了吧?」

不用聽說,我們班裏已有很多喜歡班長的花癡—眼前已經有一個。

客觀來說班長的確很討喜,人又高大、樣子好看、品學兼優、運動藝術同樣出色,也具備領導能力,是典型的好學生。





可是不是我那杯茶。

我沒說討厭他,而且他昨天救過我,但我未至於一見到帥哥便會喜歡。

「但告訴妳哦。」眼鏡女不等我開口便搶先說:「班長不會喜歡妳這種類型。漂亮妳不算、身材也不怎麼特別;加上他不喜歡笨蛋。」問我哪科得過前三名、平均分幾多、是哪個學會的皇牌。

我不奇怪她會這樣說,因為她是全班第二名,無論是全班還是全級的名次都追貼班長,可惜卻從未超越;也是學生會副會長。聽說本來也想加入辯論隊,只是選拔時正在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而無法兼顧。

因此近視才這麼深,得戴得又重又厚的眼鏡吧。





我本來想反駁:「妳這麼厲害,卻不見得班長會喜歡妳!」可是她那句「笨蛋」令我憶起昨天的糗事,簡直像一刀刺中我心臟,搞得我什麼都說不了...

班長不喜歡她的理由我不知道,可是我明白跟班長應該這輩子都扯不上邊了,雖然我不怎麼稀罕。

天哪,難道我真的笨得那麼討人厭嗎?我的人生是不是完了?只不過不會開門而已嘛...

不知為何,我的自信跌至谷底,連課也不想聽,老是對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放了學我早早回了家,躲進房間玩遊戲機。心情不好的時候最適合玩這個了。





我選了個槍擊遊戲。雖然我玩過很多次,不用兩小時便「爆機」,但我只是想發洩、亂槍掃射一下,不管有沒有新鮮感。

剛「打爆機」,便有人敲我的房門,原來是阿逸。

阿逸是我爸爸的得力助手,三十出頭,比我年長十五、六年,為人成熟穩重,辦事能力很高,深得爸爸器重和信任。對沒有兄弟姐妹的我來說有如大哥。

他看到我攤在地上的遊戲機和光碟,以及電視螢光幕的畫面,問我怎麼一個人在玩:「妳爸爸買了巧克力蛋糕,不下去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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