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自己沒有在等他—我只是來我的秘密基地,跟他或任何人都沒關係。他不來更好,我可以獨佔這片美景和寧靜。

然而過了十天,他都沒出現。

我叫自己不要再望向樓梯口!他不來跟我有什麼關係!趕緊把午餐吃完!飯菜不但涼掉還凝了一層噁心的油!

第二天他還是沒來。我早了一點回課室看看,看他真的在忙還是怎麼樣,結果看到他跟男同學在閒聊。

不知為何我心裏升起了一陣討厭的感覺。





上課發呆的時候,我才「分析」得出—他是輸不起,所以乾脆避而不見。因此我也不怎麼喜歡跟男生玩,有時他們比女生更小器,也不相信女生的實力。

既然這樣我便隨他去,我不稀罕。反正我們一開始也不是朋友;我在這裏也慣了獨自一人。

不過後山那片景色好像沒那麼漂亮了。

我有時也會不自覺望向樓梯口,然後下一秒便罵自己多餘和不爭氣。

這幾天天氣不怎麼好,我覺得身體重甸甸、懶洋洋的,總是提不起勁的感覺,我就告訴爸爸,向學校請假了,還一連請了三天。





第三天時阿逸下班後特意來看我:「聽說妳三天沒上學,身體很不舒服嗎?」應該有一半是爸爸派他來的。

其實我身體並沒什麼不舒服,只是不想上課不想動。爸爸應該知道我在裝病,卻不想罵我,就找了個中間人來。

「怎麼啦?」阿逸也看到我沒生病,只是在偷懶:「心情不好?」

他的心思比爸爸細密得多了。都不知爸爸怎麼泡妞的?完全不能體會女兒家的心情之餘,連女生喜歡什麼也不知道。

我沒回答他,不知如何回答。我承認心情不好,但說不出什麼原因。





他坐下來,問我是不是課程太難、功課太多,要是覺得受不了,可以幫我轉校:「或者乾脆休學,我來教妳。」保證過得了公開試,考完便到外國升大學,用不著這麼苦惱。也許他是聽多了我對漂亮英語老師的抱怨,才會這樣想。

我不是因為這個女人不開心。我是討厭她,但未致於這樣。全班同學都討厭她,那難道整班同學都不上課了?這種小角色不足掛齒。

「那,是不是跟同學相處不好?」阿逸探頭問。我不自覺動了一下:「沒有、沒有那回事...」

完全是不打自招。

阿逸先是意外地瞪了一下眼,然後笑了:「很久都沒聽過妳跟同學鬧彆扭了。」回憶了一下,說我上一次跟同學噁氣不知是幼稚園還是初小時。那時我又要搬家了,捨不得跟剛熟絡的小朋友分開,大哭大鬧不止,還發脾氣撕爛他們送給我的心意卡,結果惹得所有小朋友都不高興。最後由老師開解調停,大家才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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