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電腦前,叫自己集中精神,忽然很渴望取勝、很想要這五百萬獎金。有能力賺錢的話,爸爸便不用掛心了。我思考了一下自己將來的路—即使我能直升大學,但我又不像班長和眼鏡女成績優異,我的興趣也不是讀書,走他們的路不可能。我既然有天份玩遊戲,現在也簽了約做選手,何不向這條路發展?為什麼一定要跟普通人一樣走主流的路線?加上我沒有父母的壓力,何不把握機會走得跳脫一點?那些學術界精英由班長和眼鏡女他們去做就好,我在遊戲界發光發熱。

一連兩天查理看到我維持一貫水平,高興之餘也擔心:「別太拼...」怕我硬是隱藏悲傷,裝出沒事的樣子。沒錯我是不開心,但覺得不可以把這些負面緒帶進訓練裏,這對誰都沒好處。我相信身邊所有人都希望我打出好成績。我怎麼能辜負他們的期望和心意?

這幾晚阿逸都來找我,有時給我送日用品,有時帶我出去吃頓好的。我叫他有空便回家休息,現在他又要照顧爸爸、又要打理公司,還要來看我!鐵打也搞不定啦!

他總是說沒問題,各方面都能兼顧:「倒是妳,還可以訓練嗎?」叫我不如請幾天假,出去散散心。

我說現在所有選手都在努力訓練,怎麼唯獨我在偷懶?爸爸都回家休養了,證明已經好多了。我不能撒野便撒野,愛訓練便訓練,不喜歡便回去找爸爸了?





他讚我果然長大了。

他都帶我去吃頓好的。很多人說爸爸病了,我還去又吃又喝不恰當,但我明白阿逸只想我換個心情。他說跟爸爸一樣,很想守護我的笑容:「加上是妳爸爸吩咐我的。」爸爸出院後叫他不用常去探望,多點陪我就好:「我女兒再哭的話你就死!」

昨晚我跟爸爸打過視像電話。他精神好多了,臉色也比較紅潤,但我還是告誡他不許再亂來,什麼煙啊酒啊統統不准再碰,而且得早睡早起,也嚴厲地提醒阿逸和公司的兄弟:「不准再帶爸爸去泡妞!」爸爸哭喪著臉:「那豈不是在坐牢?...」我問他是不是又想惹我哭?

 
現在爸爸要定時覆診,有需要的話要吃藥,作息定時,漸漸也重拾工作了。

我規定他只能朝九晚六,下班後早點回家,叫家傭做有營養的餐點,吃完早點睡覺。以往的應酬喝酒全部都不准去。他起初抗議:「不應酬怎麼行?」我明白他這行人脈關係很重要。阿逸自告奮勇說會代去,我也不准:「下一個輪到你怎麼辦?」爸爸因為長期煙酒過多和晚睡,肝臟也開始出問題。「你再不收斂一下,早晚爆肝!」阿逸也不相伯仲,我怎麼可以放任他胡來?他們問我怎麼辦,我叫他們找其他手下去。公司人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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