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喝啤酒,因為喝起來比較豪爽,一口氣喝下去,特別感覺痛快。但玲姐愛喝紅酒,我也喜歡跟她對飲,感覺上多了浪漫而缺少豪爽。

這晚獨自豪爽,沒有浪漫,不知道是得還是失。大約到了十點多,雪櫃裡的啤酒,已經被我喝光了。
正想去便利店買啤酒,電話響了,是玲姐從廣州打來的。

「玲姐,我好想妳啊!」我搶先說話。

「別這樣吧!我明天就回來了。」玲姐溫柔的責備。

「好的,我在這兒乖乖的等妳。」





「今天過得好嗎?」

「今天我遇到一宗有趣事件,不知道妳愛不愛聽。」

「你說吧。」

我把遇到安琪的經過告訴玲姐,但怕嚇壞她,就輕描淡寫地述說了。當然,關於手臂輕傷,我更是略略帶過。

玲姐聽我簡述後,笑著說:「英雄救美,說不定那小女孩要以身相許。」





沒想到玲姐竟然這樣說,難道女人都一樣想法?我無奈地說:「她才11歲,不可能有妳這種想法。」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這種想法呢?」玲姐好像對這話題感興趣,說:「若干年後,青春少艾的她,與人老珠黃的我,你選擇哪一個?」

「不要耍我了,我拒絕回答假設性問題。」我斬釘截鐵的回答。

「好了好了,我可不可以問別的事情?」玲姐也懂得轉換話題。

「不是假設性的嗎?」我似乎步步為營。





「別緊張,剛才你說,你徒手奪木棍,聽起來好像你學過功夫,對嗎?」

「學過一點,但不精通,對付這些壞女孩當然沒問題。」

「我是壞女人,你會怎樣對付我?」她以嬌聲說。

我明知她在開玩笑,就故意說:「好吧!明晚揭開序幕。」

「好了,明晚你做主,我什麼都聽你的。」

「我做主?」我似懂非懂。

「好了,要掛線啦。我和姐姐還有許多事情要談,你明天好好溫習,等我回來。」





通話結束了,但這天的遭遇,使我心情難以平復。反正不可能很快睡著,就跑到便利店,多買了幾瓶啤酒。

在排隊付款期間,聽見有兩個人在交談。他們提到有個午夜電台節目,邀請了一個什麼性學博士做嘉賓,並且接受聽眾打電話提問。我突然靈光一閃,再看看手錶,差不多12點,就加快腳步回家。

家門剛關上,我把啤酒放在桌上,打開收音機,正在播放新聞報導。我隨即拿起話筒,按動電話上的鍵盤。但是,那電台的熱線,多次都是忙音,我不得不放棄。

幾分鐘後,節目開始了。收音機傳來第一把聲音:「各位聽眾朋友,歡迎你們收聽『談情說性』,我是你們的節目主持人『路人甲』。」

隨後傳來的第二把聲音:「聽眾們好!我是陳大文。」

路人甲說:「陳博士是國際著名的性學權威,這次大駕光臨,希望能夠為聽眾們提供一些寶貴意見。」

陳博士笑說:「路人甲太誇獎了,現在已過了十二點,估計很多有情男女,早已享受完溫馨時刻。」

路人甲說:「不要緊,所謂再接再勵,聽完陳博士的教導,說不定可以梅開二度三度,做得更加精彩。」





「今晚我不打算談床技,相信聽眾們肯定有不少箇中高手。」

「陳博士太謙虛了,那麼你打算談什麼?」

「這個節目名為『談情說性』,我認為在性行為裡,如果沒有愛情的心理因素,就等同召妓,或者是找個SP解決性需要而已。」陳博士慢條斯理地說。

「博士所說的SP,應該是指Sex Partner ,即性伴侶。」路人甲補充說。

「我剛才用『妓』來形容某些人,確實不太尊重,應該稱為性工作者比較恰當。剛才如果有所得罪,在此向她們道歉。」

「陳博士確是謙謙君子。」路人甲說:「我有個疑問,想向陳博士討教。」

「我聽說有人因為日久生情,最終跟那為他服務的性工作者,或與SP結婚。你怎麼看呢?」





「路人甲所說的情況,應該存在,但不會多。畢竟在那種場合,大多數為了解決性需要,真正尋找真愛的不會很多。」陳博士依然以慢速解說。

「各位聽眾朋友,本來還有接聽電話環節,但因線路故障,無法接聽來電,在此向各位聽眾表示歉意。」路人甲無奈地說。

「我看到你手上有很多紙條,是不是預先準備好的問題?」陳博士打趣地說。

「博士請勿見笑,確實有不少朋友,預先請求我代他們提問,但絕大多數是問床技。」

「床技方面,單純口述有難度,他日用圖像解釋,聽眾們才容易理解。」

「我手上有一封來信,聽聽他寫什麼吧!」路人甲說:「主持人您好,我與女朋友在剛認識的第一天,就已經發生性行為。」

我喃喃自語:「甚麼?比我跟玲姐更早。」

路人甲繼續讀出信件內容,說:「我當初主動結識她,主要是被她的美貌和身材吸引。我不清楚這種出發點是否正確?」





「哈哈!」陳博士忍不住笑了,說:「你朋友是不是很年輕?竟然這樣問!」

我在收音機旁怒罵:「算什麼博士?那麼輕佻看待年輕人!」

我回想當初,也是因為玲姐的美麗外貌和誘人的身材,吸引了我的注意。看來,這應該是人之常情,絕非不軌企圖。

路人甲說:「我朋友信內說,他和女朋友因為工作時間交錯,導致見面機會不多。而每次約會,幾乎都在時租酒店渡過。」

我聽見這情況,不得不思考和玲姐的秘密約會。一旦不能隨便進出她的家門,是否也要到時租酒店?

陳博士說:「你朋友很懂得享受,但既然這是現實,他有什麼問題?」

路人甲說:「他說,感覺女朋友只把他當作SP,所以他很苦惱,想聽聽博士的意見,是否繼續這段戀情?」

我又自言自語:「這家伙怎麼會這樣想?我恨不得每晚都跟玲姐親密纏綿。」

「關於這位男士的問題,我有幾點看法。」陳博士說:「首先,能夠跟心儀的女伴共赴巫山,實在求之不得。」

路人甲說:「對!不管她是不是SP,能夠一起渡過快樂時光,喚作是我,已經很滿足,將來如何?天曉得啊。」

「SP一般不會長久。」陳博士接著說:「這些人大多數貪求新鮮,玩膩了就換新的。」

路人甲說:「不過,他們還是短時間,未必能夠區別戀人和SP。」

我內心的疑惑:「我和玲姐一起的時間不算長,難道也可能歸類為SP?」

「時間不是準則,最主要的區分,就是雙方彼此的關懷程度。」陳博士說。

「什麼關懷程度?」路人甲問。

陳博士繼續說:「戀人之間因為愛對方,會關懷對方,關心對方,噓寒問暖。但SP就簡單得多,解決了性需要,就各自離開。」

「原來如此!」我終於釋懷了,暗暗自嘆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