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話

今天到處都洋溢著中秋節的氣氛,燈籠高高掛起,月餅整齊排列,不少人買了一袋又一袋食物,有些人放假,有些人可以早點下班,有些人視節日如無物,而阿健和晶晶則如常上班,如常工作,如常掛上職業笑容。

儘管是節日,身為打工仔的他們始終要搵食,就算夜晚要開工,就算夜晚無得和家人食飯,也得要上班。

餐廳裏所有員工都知道Tiffany和阿健吵架的事,所以,當他們看見阿健的時候,不禁紛紛把目光投在老闆身上。老闆倒是一臉不介懷,他對著阿健說了幾句話,接著,阿健便換上制服,然後協助廚師準備晚膳。

對飲食業而言,每逢大時大節都是旺市,今晚,餐廳的座位早已約滿,剛剛開門就已經有幾對家庭前來,阿健忙著招呼客人又忙著準備食材,整天晚上都忙得不可開交,自然沒空閒時間想想Tiffany。





其實,自從昨晚吵架之後,Tiffany和阿健便沒有聯絡,不只電話連whatsapp都無,猶如冷戰。

本以為中秋節可以人月兩團圓,怎料,這個中秋節卻又打風又落雨,人走了,月又幾乎看不見,真的完全不應節。

阿健一直工作到十點,餐廳的人流開始散開,而他亦終於有時間坐下來休息,他望了望電話,發現螢幕既無閃燈又無whatsapp圖案,開始擔心Tiffany是不是又去了蒲。

以她的個性,有甚麼不愉快不滿意應該會馬上說出來才對,她卻足足一整天都沒有發聲。

老闆從廚房步出,瞄到阿健的舉動後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女兒不會離家出走,她就算走,都走不出香港。」





阿健皺眉。「她經常都是這樣子嗎?」

老闆和阿健並肩而坐。「看情況囉,如果是小事,她頂多出去飲五六樽之後就會返屋企,如果是大件事呢,她可能會住在朋友的家中一兩天,不過通常她都會打個電話給我。她就算再嬲我,都會和我聯絡,所以不會有事啦。」

阿健板著臉。「其實我不擔心她,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去蒲。」

「哦,不用審,她十成十去了蒲。」

「其實我都估到。」阿健嘆氣。





「唉,我個女呢,無甚麼不好,最衰就是貪玩,我老婆在我最窮的時候走佬,留低個女比我,我又不懂教她,當時我又掛住搵錢,結果呢,我呢間祖傳的舖頭開始搞得有聲有色,個女就學識去蒲,我現在終於有時間教她,可惜呀,她已經不聽我的話,不過都算好啦,其他女仔連電話都不打個,起碼她識得打電話返來呀。」

阿健苦笑。「我都以為自己可以令她改變,甚至以為自己可以等她變,無估到,和她鬧少少交她又走去蒲。」

「是要花多少少時間啦。」老闆再拍他的肩膀。「我都花了十幾年,後生仔,你大把青春,加油吧啦。」

說罷,老闆便步出餐廳吸煙,阿健凝視他的背影,如果Tiffany依然如此,他實在想像不到十幾年之後,他和Tiffany會變成怎樣。不是說她不好,又不是說他不喜歡她,只是,總覺得他和她的價值觀不太一樣。

如果,無論他有多努力都改變不了她,這個她,他還喜歡嗎?

阿健想著想著,忽然,老闆把電話遞給他,螢幕所顯示的是Tiffany傳給爸爸的短訊:「老豆,放心,我無去蒲,我只是去了阿欣的屋企,今晚等你返來切月餅,返到屋企打比我,還有,記得跟阿健說一聲。」

「我個女為了你無去蒲啦。」老闆看似不太高興。「真是的,老豆的說話就當耳邊風,男朋友的說話就當是寶。」

阿健卻笑不出來。「阿欣是她的朋友嗎?」





「嘩!你連阿欣都不知道是誰?阿欣是我個女唯一一個不去蒲的朋友,不過她上年奉子成婚,聽聞她老公性格不太好,又有甚麼婆媳糾紛,總之就一塌糊塗。不過,我個女幾喜歡她,她們有甚麼心事都會傾,是超級好的朋友。」

阿健冷笑。「身為男朋友,我卻連阿欣是誰都不知道。」

「不知道又甚麼出奇?我問你,她知道你的好朋友是誰嗎?」

阿健搖頭。「無必要故意講出來吧。」

老闆拍掌。「那就是呀,你覺得無必要講出聲,那她會無故講出來嗎?真是的,現在的後生細仔都懶憂鬱,有甚麼事情就三口六面講清楚呀,不把問題隔夜才是重點嘛!」

「你的經驗這麼豐富,為甚麼你的老婆仍然會走佬?」

「嗯……」老闆的表情雖然神色自若,語氣卻很失落。「見你可能會是我未來的女婿,我才說啊,其實呢,我老婆嫌我無大志,剛剛結婚的時候,她很慶幸自己的老公有間鋪,後來,身邊的朋友個個都賺大錢,她就覺得這間餐廳不可能發圍,她不想成世捱窮,就走佬囉。」





「她和Tiffany真是兩母女,都這麼有性格。」阿健作出這樣的回應。

「其實都不能夠完全怪她,不過呢,我個女有少少和她老母不一樣,就是呢,我個女很重情義,也太重情義。」

阿健笑了。「你又想hard sell你個女啦。」

「我無hard sell呀,你看,我個女就算有幾嬲你都好,她都無去蒲呀。」

阿健點頭。「我確實不太了解她。」

「有哪對情侶一拍拖就會互相了解?當然要花少少時間互相磨合啦,有時候呢,適當的爭吵是件好事,不過呢,女孩子當然想男朋友哄哄她,你嬲多一日好啦,不要再這麼小器啦。」

說完,老闆就步入廚房執手尾,阿健仍然坐在椅子上,想著老闆的說話,又問了問自己,他會不會對Tiffany有些少偏見?

阿健認真地思考,亦有感,這次冷戰除了讓他對Tiffany加深了解之外,也令他明白到,原來自己對Tiffany早就有偏見。







(待續)


阿健篇
互動式劇情發展:
阿健應該哄回Tiffany嗎?

A. 應該,並且登門拜訪阿欣的家
B. 應該,並和老闆一起回家等Tiffany
C. 不應該 (請各位自由發揮 :D)
D. 去問晶晶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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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住阿健篇先,晶晶篇夜少少會出 
兩個互動式劇情發展會同時進行,係第四十一話出,大家可以睇完兩篇再決定都未遲 
之後星期三先有文 
感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