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哭過後,家茵又再重新站起來。

她和國希分手後的某一個晚上,她突然心血來潮,再次來到她跟國希重遇的酒吧。她懷疑這一間酒吧是否她的失戀酒吧,為何她每次失戀,她都會不期然地走到這裡。

她一走近吧台,昔日那一位酒保便跟說「很久不見呢!」

「你還記得我?」家茵感到愕然,她對上一次失戀以後便再沒有來這裡,他竟然記得她。

「一位闊綽的美女,我當然記得。」酒保自豪他的記憶力「你那時拿出一千元的豪氣模樣仍然深深地烙在我腦海之中。」





家茵婉然一笑。

「今晚,你是否又要最烈的酒?」

「一杯……」她輕撫自己的腹部「雜果賓治。」

這裡的裝潢並沒有改變,酒保依舊是那一位,可是國希跟她的一段情已經去到盡頭。她不禁憶起當晚和他重遇的情境,一時感觸落淚。

在獨自思索過後,她到洗手間清洗記憶,將悲哀沖到大海去。當她返回位子的時候,卻被一名無禮的男子調戲。





「你想怎樣?」家茵極力反抗。

「你一個人這麼孤寂,我只想令你的人生精彩一點。」他猙獰的臉容令家茵倍感不安。

「我的人生已經非常精彩,不用你來塡色。」她嘗試離開,無奈她被這名男子擋住去路。

突然有一把聲音在這名男子身後傳出來,那聲音比正在播放的音樂還要震動家茵的心靈「你不應染污這位女士的人生。」當這位無禮的男子移動身軀,轉身望向背後,家茵終於見到那一把聲音的主人翁是誰。他是一個早已被家茵忘得一乾二淨的人……政軒。

「關你什麼事?」這名男子厲聲地向著政軒「你不要多管閒事。」





「我不是多管閒事,是你在騷擾我的女朋友。」

家茵正視著政軒心忖「我何時說過要做回你的女朋友? 算吧﹗他在為我解圍。」

無禮的男子好像知道自己理虧,即時連聲道歉「原來她有伴在此,那便不用我陪伴吧。」然後,他便走開了,留下家茵和政軒二人。

「你沒事吧?」政軒溫柔地問。

「誰說我要當回你的女朋友?」

「你當年不是很愛我嗎?」政軒揚起嘴角。

此話一出便馬上勾起了家茵當初哭求政軒留下來的那一幕。

眼前這一張嘴臉令家茵有一種嘔心和厭惡的感覺,她提起右手,在電光火石間送給政軒一記耳光。她將藏在心裡多年來對他的恨終於可以一次過釋放出來,把所有對他的愛歸還給他。





政軒怒目「你酒醉嗎? 我剛才救了你。」

家茵怒目反向「我相信我最清醒就是現在,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愛。我覺得當年自己很愚蠢,竟然會愛得你那麼深。」

說畢,家茵便急步離開這間酒吧。

當她走過了數個街口後,終於放緩腳步。

她輕撫著腹部,她對自己說,即使我獨自終老,就算終生無伴侶,我也不會再選擇跟他走在一起,更何況我現在已擁有我人生中的最愛。

她低著頭,向腹中的胎兒說「我一定會將你撫養成人,我的心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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