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Left 4 Dead玩家: 第三章.第七節
我來到恭誠的班房附近,從班房外邊的窗戶偷窺着入邊的情況。
班房內學生不算太多,不知道是因為現在時間還算早,還是學生們都去了做其他事務,因此班房內就只有十多名學生。
有些學生則是在聊天,因為我在班房的外邊,所以聽不到他們在聊些甚麼。
有些學生則是在睡覺,跟我的日常學校生活很像呢!
有些學生則是在用功讀書,從我這個位置看到,大部份正用功讀書的學生,都是在練習數學,因為他們的桌面上都是有計算機的嘛。
這就是班房內的情況,其實跟一般的班房情況無異。
我開始尋找目標人物,就像開啟了狙擊模式一樣,尋找着敵人的蹤影,用我的金睛火眼左望右望。
不過就是沒看到任何像恭誠的身影或東西存在在班房內。
又不在嗎?不過這次我是不會放棄的。
那是因為班房是恭誠必到的地方吧!
於是我就獨個兒,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別人的班房外邊,受着別人的奇怪眼光,或是冷言冷語,等候着恭誠的出現。
老實說,實在是尷尬死了。
路過的學生或是班房內的學生,都用好奇的視線望向我,就是要用視線貫穿我的身體一樣,感覺好不自在,而周邊的空氣,仿佛變得低溫起來。
恭誠啊,拜託你快點出現好嗎?
「阿淮,你站在這裡做甚麼?」
就在我急切於遇上恭誠的時候,皇天不負有心人,一把熟悉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久違了的恭誠就出現在我身邊。
我即時把臉轉到恭誠眼前,一臉非常高興又緊張的表情望着他。
眼前的恭誠,跟平日的無異,不過在他的手上,卻是捧着一堆薄薄的書本,當中也有一些較為厚的。
我不自覺的把原本望着他的臉,變成望向他手上的書本。
最頂的書本上邊寫着「一九九八年.中學會考數學試題」,是歷屆會考試題呢!
恭誠見我把視線望向他手上的書本,於是便對我說起關於這些書的話來:
「這是我從圖書館借回來作練習用的,雖然我們考的是文憑試而不是會考,不過數學就是要多做多練習才會懂的東西,不分文憑試或會考,數學就是數學。我手上的會考試題本有很多,如果阿淮你也想借用的話,我可以借你一會兒,或者一同做數學練習,好主意吧。」
雖然恭誠說了一段挺長的話,而他的表情只是輕輕又淡淡的微笑,某程度來說,應該說得上是苦笑吧。
「不,我對這些東西沒有興趣。與其叫我去做數學練習,我寧願去睡覺了。」
這是真的,數學科不是我拿手的科目………是的,我承認我沒有拿手的科目,我每一科都是只有合格的分數。
不過合格就好了,何必這麼盡力,對吧?
恭誠聽了我的話後,又再次露出苦笑來,然後他說道:
「是呢,不過阿淮在這裡做甚麼?」
難得恭誠這樣問道,我當然如實作答「當然是找你!」。
「恩恩,那麼,請到我的班房內作客吧,在這邊聊天不太好。」
話後,恭誠便一手拿書,一手推開班房的門,邀請我進去。
雖然校規說明「不可以到別人的班房去」,但是學校的學生都不太理會這條校規,以前學生會雖然也有捉拿違規的學生,但也沒做成阻嚇作用,因此現在學生都可以自出自入不同的班房。
跟着恭誠入到班房內的我,即時感受到有不同的視線在打量我的全身,如果這是漫畫的世界,我相信我現在身上一定插滿了虛線。
我就在這些視線之下,來到恭誠於班房就坐的位置,他的位置是在班房的正中間。
恭誠來到坐位,第一時間把手上的一堆試題放到桌面去,然後把附近未有人坐的椅子拉到我面前,示意「請坐」,接着恭誠就坐到自己位置上的椅子去了。
我接受了恭誠的好意,坐到他拉到我面前的椅子,然後恭誠就開始說起話來:
「對了,你有甚麼事找我嗎?」
很直接的問題呢!那我也直接入題,不花這麼多的時間了。
雖然之前我也構思了不同的開場白,例如「最近還有玩L4D嗎?」「聽說若依跟艾利斯有一路,是真的嗎?」「傳聞L4D拍電影了!」。
不過現在必須放棄這些開場白就是了。
「我想你跟我們一起去參加Left 4 Dead Versus Game。」
緊張又平淡說出了這句話的我,根本一點氣勢也沒有,就像帶有點意思是「可以參加或不參加,沒所謂」的一樣。
這一針見血的話,令恭誠的表情出現了瞬間的變化。
先是一下高興的表情,然後是有點失落的表情,最後是平淡又有點感嘆的表情。
恭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開始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場比賽,勝率很低。不用說是成為中國香港代表,連成為香港區域代表也很難,可知道香港玩L4D的高手有多少嗎?」
我告訴過大家,勝率低並不是阻止我們去參加Left 4 Dead Versus Game的藉口。於是我就這樣回答:
「是的,勁敵實在是很多,我們的勝率真的不是太高,但我們可以不斷去練習的吧!就像玩RPG遊戲的一樣。不斷的練習,提升我們的等級,與對手抗衡。」
恭誠忍不住的發出「噗」的笑聲,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又再說道:
「請不要那麼天真,敵人的等級,不是只要做所謂的練習就可以輕易超過的,更何況所謂的練習到底是甚麼,是指不斷的玩遊戲嗎?噗…噗…哈哈。」
「雖然我現在沒想到有甚麼練習的方法………」
「所以說,請你們放棄吧。」
的確,如果我們參加了比賽的話,就會遇上很強勁的敵人。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與這一班強敵較量的話,勝率低之有低,也可以說是必敗無疑。
不計算港外的對手,只算上我們身邊的這一區,強敵還是多的。
不管是技術還是默契,都在我們之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簡直是平民與軍隊的對決!
放棄參加或許是最好的行徑,不必刻意去與強敵碰撞起來,不用面對輸的心情,不用去丟自己的臉。
可是,我在這裡的出現,並不是為了放棄去參加比賽。
就算是低勝率的話,就算只有一絲的希望,就算只有一點光,我也想試試前進。
去他的勝率不勝率!
我們都不是神仙,沒有人能知道未來。
是的,我們不參加的話,是不會輸的,同樣也不會贏。
可是,要是我們參加了比賽,雖然面對了輸的風險,但同時也能向勝利進發。
我們也有機會勝利的,對!勝率不是零的!只是有點低而已,不是零就沒問題。
平民也有可能戰勝軍隊,歷史也有這樣的記錄過,現代戰爭事件也有這樣的記錄!
「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讓你打消參加Left 4 Dead Versus Game,而是希望你能與我們一同去參加!」
我內心開始熾熱起來,全身的血液仿似已經沸騰起來,就像一個即將要踏上戰場的勇士一樣。
「咚」的一聲,原本坐下來的我,因為熾熱的鬥志,一下子站起來。
我與恭誠的雙眼對上,從他黑色的眼睛裡,我看到自己的眼神。
那是認真,那是鬥志旺盛,那是燃燒起來,那也是毫不理智的眼神。
「我才不理所謂的勝率不勝率,我的心裡只是想跟你和兆億他們參加Left 4 Dead Versus Game。」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是的,我們有可能會輸,而且機會也很大,但我們有可能會勝利的。我們不是神仙,不能知道未來,未來是在我們手裡,是由我們來開創出來!」
對老掉牙的一句話,說出這句話的我,不知不覺間覺得害羞起來。
說甚麼「未來是在我們手裡」之類的話的我,真的有夠傻,但這是事實。
「何況,當我們升上中六後,相聚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很多。大家都為了應付那個該死的文憑試,一日復一日的讀書、讀書和讀書!」
我真的認為那個文憑試很該死的,甚至考試也是很該死的!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算剩下很多,我想留下我們的光輝記憶,讓我們有一點點的回憶吧!」
這是甚麼鬼青春的對白,這些話說起來真的有夠白痴的,不過這也是真的。
「讓我們來參加Left 4 Dead Versus Game!讓我們也有點記憶在我們的中學生涯吧!」
我一口氣的內心的話說出來。
我一邊說,心不斷的狂跳着,就像跑步時的一樣。
恭誠望着很有衝勁的我,當場愣住了起來。
連我也因為自己說過了這些很青春也白痴的話,當場也愣住了。
最近我發覺自己好像變了很多,以前我都不會說這些話,甚麼回憶,甚麼未來,這些話我以為只會出現在動畫世界裡,意想不到現在會出自我口中。
就這樣,我們雙方都各自沉默了幾秒。
「嗯,的確,我也希望跟你們有所謂的回憶,哈哈。不過,讀書比遊戲緊要吧,何況期中試也差不多要到來,我想還是以讀書為重吧!」
恭誠打破了沉默,很不好意思的摸着腦役杓說起話來。
果然是用讀書這招來脫身嗎?雖然我之前也想過恭誠會說出類似的話來,但根本沒有甚麼方法可以應對。
「真是抱歉了,我要開始為考試努力讀書,我想最近應該也不會到電腦室那裡去,應該也不會碰遊戲之類的東西吧。所以,Left 4 Dead Versus Game算我來不上參加好了。對不起,阿淮。」
恭誠裝出了很輕鬆自在的笑臉,但我看的出他不是真的在笑,在笑臉的後面,是我還未看的清的表情。
恭誠說過話後,就開始忙着做數學題練習,還請我回到我的班房去。
就這樣,說服恭誠的行動,宣佈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