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陳小姐(吳生的老闆,亦即是我們部門的主管)叫了我進她的房間。
 
「阿駿,你入黎我地公司都一段時間喇,工作上有冇啲咩困難﹖」為什麼陳小姐會忽然問我這些問題﹖難道我有地方出了錯,對公司做成了損失所以要把我革職﹖這些問題圍繞了我半秒,但已不容再想下去,只好見一步行一步。
「幾好呀,同事都對我好好,啲野都上哂手。」只差未有自誇工作表現好好,你們公司沒有我會不行等等。
「唔,呢層JAMES都有同我講過,佢話你學野都好快。」聽到陳小姐這樣說,我就覺得更奇怪了,那她叫我進來到底是說甚麼呢。
 
「唔知你有冇聽人講過,公司最近打算開發一個新既品牌,令到我地啲客對公司繼續保持住新鮮感,唔好流去其他競爭對手度﹖」陳小姐繼續說。
「所以公司已經租埋下面十二樓其中一個寫字樓,開條新TEAM,人呢,就喺宜家咁多個部門入面抽調過去。」
「你想我過去幫手﹖」我問道。
「係,我覺得你係我地部門入而最適合既一個。呢啲機會好難得架,而且多數會比其他同事更快升職,始終幫公司開一個新品牌係大PROJECT。」陳小姐好像想游說我同意她的說法。




 
「我可唔可以考慮一下﹖」我問道。
「個機會都幾難得,你有咩需要再考慮﹖」
「我始終係新入黎公司,有好多野都未學識,我唔知自己做唔做得黎。」其實我的答案是,我不捨得離開現在的工作環境,及不捨得SHERRY。「你有咁既諗法都岩既,你好好考慮吓啦。我星期三就要覆總公司,你星期二答我啦。」
「唔該哂,陳小姐。」星期二,即是我有24小時去考慮。
 
「咁咪好囉,呢啲機會真係唔係人人有架。你上位喇阿駿。」SHERRY邊說邊喝著她手上的STARBUCKS。對,我選擇了請SHERRY飲我平常不太喜歡喝的STARBUCKS去告訴她這件事,貪它座位比較舒服。
「即係你都覺得我應該去呀﹖」我問。
「梗係啦,有得升唔升,罪大惡極呀你。」
「調位咋,邊有得咁快升丫懶叻。」




「差唔多啦,好快架喇如果你過左去。人人都係咁講既。」
「咁我走左咪冇得一齊食飯﹖」我比較直接地入正題。
「車,樓上樓下之麻,又唔係去邊,要食飯一定食到架。」SHERRY好像毫不擔心。但大家都知道,這類型的似近還遠的分別,只會令兩個人漸漸的疏離。
「咁又係。」聽罷SHERRY的意見,我想我都是作出一個常人認為正路及簡單的決定好了。
 
「咯、咯。」「COME IN。」
 
「唔好意思呀陳小姐,阻唔阻你﹖」我說。「唔阻呀阿駿,你搵我有事﹖」
「我諗我都係會接受呢個新既挑戰。」
「GOOD,年青人係要有冒險既精神先得架,咁我一陣會同番總部講,應該下個月就會調過去架喇。」




「唔,唔該哂。」
 
走,為什麼我有一種酸酸溜溜的感覺﹖我只是由同一大廈的廿七樓調到十二樓而已,就有永遠都不能再見一班好同事,及SHERRY,的感覺。這不捨得的情感,是對工作﹖對一班同事﹖還是只對SHERRY一個﹖
 
「升,你點睇呢檀野﹖」我問完後一口氣喝掉半杯啤酒。我跟阿升在銀行工作時認識,其後一同到了證券行打工。在我離開後的半年,他亦轉了公司。雖然如此,我們仍有定時的聯絡,亦樂於把自己不會跟其他人的秘密說出來,一是因為大家都是守得秘密的人;二是大家都不會轉彎抹角。「你擺明鍾意人啦你,咁明顯,佢有冇仔架﹖」對,我就是喜歡這份直接。
 
「有呀,上次問左喇。但我真係鍾意左佢﹖」我再次問到,雖然答案已經越來越明顯。
「係呀煩,你所有既表面證供已經出賣左你,你諗吓點樣同你條女交代啦,唔好攪到一獲泡咁呀。」
「如果你真係鍾意人,就快快手攪掂而家嗰個去追人啦。」阿升繼續說。
「但係而家嗰個又冇咩唔好,如果因為我鍾意左另一個而唔要佢好似好衰咁。」我再次試圖借阿升去清除我心中的糾結。
「乜你而家覺得你咁樣係對佢好好咩,阿駿哥。其實你個心一早飛左去第二個嗰度架啦,分手係你唯一既選擇。」說罷阿升喝完杯中的啤酒並說要回家「交人」。
 
阿升走了之後我並沒有離開,坐在酒吧的一角我回想剛才阿升的說話,再併對我和SHERRY一直以來的片段及我內心深處的感覺。不知是受阿升的影響還是酒精的作用,我有了以下的結論:
 
我不想離開SHERRY,我喜歡李碧宜。




 
雖然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但又想不到方法如何令SHERRY對我都有好感。難度我只可以像《明目張膽》的歌詞般默默暗戀SHERRY,等她和男朋友分手﹖但如果未等到這一刻,她已經要結婚了,我又可以怎麼辦﹖而我,究竟有多少時間﹖解決了一個問題,一百個新的問題立即浮現。我的心很煩,便POST了一段歌詞到FB:
 
「若我一天公開明目張膽的愛  我怕會讓你太意外
我的愛只願縮到最小 彷彿不存在
就算我最愛你 情願好好遮蓋
我怕揭露了不精彩 拆穿了 總盼望誰在意 蜜月難再
如若你發覺有我在 就結束暗戀的時代
無謂去搏你憐愛 明白叫你太煩的 不是愛」 《明目張膽》何韻詩
 
我不是在「呃LIKE」,卻出奇地很多朋友從不同途徑問我發生了甚麼事,包括SHERRY。
 
YEE「攪咩呀你,唔開心呀﹖」
CHUN「冇呀,咁岩聽番首歌覺得啲歌詞OK之麻」
YEE「真係~﹖」




CHUN「係呀~^^」
YEE「好啦咁」「係喎,你仲有一個禮拜就調去十二樓喇喎,啲野執好哂未呀﹖」
CHUN「差唔多架喇,啲野都HANDOVER得七七八八」
YEE「咁就好喇。係呢,你過左去之後我地應該少左機會一齊食飯喇,唔知會唔會唔慣呢﹖」
CHUN「係囉,又唔知啲同事點喎,我應該會唔捨得你地」是你一個而已,我的心俏俏在叫到。
YEE「你好快就會同佢地混熟架啦,到時實唔記得哂我地呀」
CHUN「係呢,你唔好再對我咁好喇。。。」可能受到酒精影響,我對SHERRY的不捨之情都沒有作無謂的掩飾。
YEE「吓。。。你講咩呀,點解咁講既,對你好啲又唔得呀」
CHUN「我驚我會唔捨得你」
YEE「你都對我好好呀,我都會唔捨得你架」
CHUN「其實有冇機會叫陳小姐調埋你過黎呢﹖我想你喺我身邊呀」回想起來,這一句已經很直接說出我的感受,但SHERRY好像不明白或裝作不明白。
YEE「冇啦,我都唔係好似你咁係尖子,佢地點會推薦我丫。不過走係對你好既」
CHUN「邊係喎,你係唔捨得我走﹖」
YEE「係呀,你走左我一定會好悶喇」
CHUN「。。。」




YEE「呀,好夜喇,聽日再講啦,早抖喇~」
CHUN「呀係喎,唔阻你喇,早抖~」
 
不知不覺,我和SHERRY WHATSAPP到凌晨3時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