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婚: 第二十五章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距離阿宜結婚已經只剩下一個月,而她亦搬到了新居和男朋友一起住,世事都像塵埃落定。我仍有和阿宜見面,惟始終有一道牆在我們中間,使氣氛改變了,沒有了激情,卻多了一片將要離別的傷感。雖然我曾經說過就算阿宜結了婚,只要我們相愛,便可以繼續不理世俗地愛下去,但大家都知道事實並不是如此。平時我們盡量不會提到阿宜快要結婚的事,免得自找沒趣。反而是有時我深夜獨醉時破壞了遊戲規則,向阿宜發放自己的漣漪,索愛不成反而吵了幾句。
「駿,你喺邊呀,返到公司未呀﹖」阿宜很少在早上上班前打給我,而她的語氣很驚慌,顯得事情十分不尋常。
「做咩呀阿宜,係咪有咩事﹖」我小心地答到。
「你幾時返到嚟呀﹖」阿宜再問。
「仲有15分鐘,發生左咩事呀﹖」
「佢知道左﹗」
「知道左﹖」
「係呀。。。我好驚呀而家,你喺邊呀,你過嚟揾我得唔得呀﹖」換著平時,我一定一口答應,但這次我而對阿宜突然的要求卻啞口。
「佢知道左。。。我同你﹖」我想先問清楚。
「唔。。。我地見到面先講啦,喺我地平時去開嗰個公園仔等啦。」
「。。。好。。。你等我,我盡快過黎。」那個公園他平常是給我和阿宜上班時「偷情」用的,現在忽然變得陌生,充滿未知數。
老實說,面對那麼多的未知數,及我和阿宜的事情給她的男朋友知道了,這2件事併在一起令我的不安感倍增,一時不知應怎樣面對。態度上我應該如何﹖要阿宜和她的男友攤牌,從而分手﹖為了她不要再傷心及擔憂,跟阿宜說我會自己消失,及祝她永遠永遠幸福﹖前者太成人之危,後者過不到自己。
第二個問題,阿宜驚慌的語氣是因為她被男友的怪責而很害怕﹖是他在知道之後的反應太激動而嚇怕阿宜﹖還是。。。是他迫阿宜叫我出來。。。三口六面說清楚﹖前2者還好,如果是第3者,很可能會流血收場。
腦內想著一百個不同的情境及應對,腳下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縱然不安,但阿宜有事,哪裡也都要去。前面再轉一個彎便是了,究竟是甚麼胡蘆賣甚麼藥呢﹖不理得那麼多了,五。。。四。。。三。。。二。。。一。。。
一轉彎,只見一個個趕著上班的人經公園走過,未有異樣。仔細搜尋後,才發現阿宜坐在公園的一個暗角處。我行到阿宜身邊,隨即嚇了一跳。見坐在一旁的阿宜容貌十分憔悴,大大的黑眼圈令我懷疑她整晚沒有睡。再行近一點望,阿宜已經發現了我,「駿」。只見她雙眼通紅,眼眶還留有未乾的淚水。
「發生咩事呀BB﹖」我關切地問到。
「尋晚我食完飯。。。臨訓前我睇緊我地D CUBIC MESSAGE,點知忽然有人禁門鐘,咁我咪走出去睇吓邊個囉。。。」
「點知我冇鎖番個電話,我一返入去佢就已經睇緊個電話,塊面黑哂。。。」
「有冇攪錯呀,睇你個電話前有冇問過你架,有啲唔尊重你既私隱喎。」我說。
「唔緊要啦,唔係重點,都發生左。。。佢睇到哂我地D MESSAGE。」
「。。。」我一時想不到如何應對,所有事情來得太快太突然了。
「咁佢有咩講﹖」
「我一見到咁,已經嚇到心都飛埋出嚟,我見到佢好嬲,真係嬲到震哂嗰隻。。。」
「佢一路睇,我就淨係識得企喺度,我FEEL到隻腳有啲震。。。」我一直沒有出聲,只想聽完阿宜的說話。
「直到過左大概十分鐘,佢睇完,望住我。」
「嗰下佢個表情好似想食左人咁呀,而且。。。眼淚開始流出嚟。。。」我越聽越覺得不對路。
「佢放番低個電話,叫我埋去。問我「嗰個係邊個﹖點解你地會有啲咁既MESSAGE﹖係咪就係因為佢你之前話唔結婚﹖」我面對佢一連串問題,一句都搭唔到佢。」
阿宜緊握拳頭,垂下頭,兩行眼淚應聲流出。我攬著阿宜,輕掃她的頭髮,說「唔好咁,冇事架,我地睇吓點樣拆啦。」我的內心其實痛得不得了,我知道,處理得不好這件事會是阿宜和我永別的導火線。
「佢話佢對我咁好,做所有野都係為左我,點解我要咁樣對佢,佢之前以為我婚前恐懼,對我絕對信任,估唔到我會做啲咁傷害佢既事。」「咁咪分手囉。」我心想,但明顯事實並非如此。
「佢話我以後都唔可以見你,同埋叫我唔好做呢份工,就算揾唔到住都冇關係。」最壞的情況已經出現。
「咁你點答佢呀﹖」我口有點震,慢慢地問道。
「可以點喎,我唔應承佢我真係唔知佢會做啲咩架。」
「。。。」「我冇即刻答佢,佢望左我一眼就好似發左癲咁跑去露檯度。我見到咁即刻飛撲過佢捉住佢啦。。。仲整親隻腳添呀。。。你睇下。」阿宜指指她的右腳,確是瘀了一片。此時,我感到有點天旋地轉。
「阿駿。。。阿駿。。。你唔好嚇我呀。。。」我挨在阿宜的膊頭上,頭很暈。
「冇野既,可能我未食早餐,又聽到你尋晚啲野,有啲受唔住者。」
「咁唔好講落去喇。。。」
「咁即係點呀﹖」
「咩即係點﹖」
「咁你係咪唔要我﹖我地係咪以後都唔可以見到對方喇﹖」我和阿宜,兩個人四隻眼,都變得朦朧,都分不清是誰看到誰所以哭了。我們相擁坐著,和外面急步趕上班的人成了強烈的對比。
「BB,我點會捨得唔見你。。。但係我真係冇辦法唔咁講呀,真係會攪出人命架。。。」
「咁我死左去係咪你會喺我身邊﹖」我發悔氣道。
「你唔好再迫我啦,一係我死左去你地兩個都唔好再傷心喇。」
「。。。」又一片寂靜。
「對唔住呀BB,我頭身激動過頭。」道歉過後,我倆都回復平靜,並肩而坐。阿宜應承了她的男朋友以後都不再見我,而工,就因為實際需要,待找到工作後才辭職。
「呼。」我呼一大口氣,心情變得有千斤重。
「我都唔好受。。。」阿宜說。
「我知道,我地既關係唔係正常既男女朋友關係。我同你就算有幾咁愛對方,肯為對方付出幾多都好,始終都冇辦法喺埋一齊,可能係天意掛。」
「駿,你有冇怪我﹖」
「有,如果你冇盡力爭取過就放棄我會怪你。但係我知道BB你已經放棄左好多,喺你既能力入面已經係極限,我又點怪得你呢。係你有冇怪我就真呀﹖」
「吓﹖我怪你﹖」阿宜不解的問道。
「係呀,如果唔係我既出現,你地就可以好開心咁結婚,唔使攪到咁,唔係我,邊有咁多事喎。」「鬼咁我鍾意你咩﹖」阿宜望著我作了一個鬼臉。
「咁我地以後唔好行得咁埋喇,雖然好唔捨得,但係唔好要你難做啦﹗」我說了心裡萬般不情願的說話,可是又不想由阿宜說出口。
「駿﹗」阿宜一頭栽到我的心口處。
「我唔捨得你呀BB,點解個世界要咁喎,點解我咁遲先識你喎。。。」
「冇既,如果我早啲知道我鍾意你,早啲約你出街,可能個故事會唔同呢。」我繼續說,「可能呢個就係我地既故事,無得開花結果的故事。」
過了一會,待眼淚流乾,心情稍為好轉後,我便送了阿宜上樓。說真的,這一日遲早都會到來,卻殺我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