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同居衍生的愛情第二季: 第廿二章:小魚貓咪
「阿懿...我們已經有了肉體關係之後,我就一直想和你更親近了...」余靜在感情事上不會含糊,這點倒和瀧很相似。
「妳還想要甚麼了?我都會答應的。」我提起余靜的纖手,輕輕一吻。
「可以先抱着我嗎?」二話不說,我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余靜。余靜在我的懷中卻是顯得比較害羞,跟剛才的她又判若兩人。
「阿懿你有養過小貓嗎?」
「有,以前有跟妳提過吧?幾年前病死了。」沒錯,當天在我知道余靜因為收養流浪貓狗而被趕出自家時,我有跟她說過我家的貓的事。
「那阿懿一定很傷心了啊...」余靜感同身受,眼睛水汪汪的。
「都這麼多年了,要傷心的早傷心過囉...」
「我來當阿懿的貓吧。」余靜突然發話!
唉,這是她心理病要發作了吧?雖然這一年間余靜已鮮少會提及自己的病,但在她平常的行為習性之中,仍然不難看出她那"擬貓病"其實一直陪伴着她。她的爺爺有說過是因為余靜太記掛她的父親,思憶成狂而憋出病來,但同時也說過,只要令余靜面對父親離開的事實,並將思念轉移到另一人身上,那這個"擬貓病"便會痊癒了。當然啦,我一直也想着怎樣醫好余靜的病,但我同時也發覺余靜對此不單沒有任何自卑或反感,反而樂在其中。結果我以余靜的想法為首要考慮,便沒有再理會了。
「好啊~我可愛的小魚貓咪~」余靜這個要求,正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看事物,想要修補我以前失去寵物的傷口--畢竟同是愛貓之人,自然同理心也大一點。這跟余靜平常多數先由自己的角度出發不同,就像她剛剛還要我幫她訂票看電影。
「那小魚以後就是阿懿的啊...」余靜還模仿起貓的動作,想要在我懷中捲曲身子睡覺,可她那一米五五的小巧身型自然不可能這樣做,所以就只有雙手放在胸口這貓的動作可以完成了。
雖然不知道余靜為何突然如此,但我很明白余靜以經不再是一年多之前那個粗神經的余靜,她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獨特考量,雖說還不太入世,但已足夠令她在社會上生存了。故此,我將余靜放在床上,然後平躺在她身旁,讓她能夠當一隻睡在主人身旁的小貓咪...等等!主人?!
「小魚,妳妳妳該不會想要玩寧那個遊戲了吧?!」雖說伴侶之間偶爾來點情趣會更快樂,可我不想老是像個古代老爺啊!
「呼嚕...很久沒這樣睡過了呢,爸爸...」余靜卻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話,反而開始自言自語!我開始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但我沒有第一時間將余靜拉扯回來,因為我也想知道余靜的用意。
「沒想到這十多年,我竟然還活得好好的呢...雖然現在仍然很清楚爸爸你的樣子,間中也會想起那一天的事,還記住當時一死尋死的想法...就算爺爺把我綁起來,我也想過要咬舌頭了...可是啊,現在我活得好好的,還有了一個花心的男朋友,他一個人在應付三個女朋友呢,還有跟我最要好的儀姐姐有了不尋常的關係...」喂喂喂!
「爸爸啊,不知你現在在那地方會不會有貓?我那時才6歲,根本不懂你和爺爺的事,每天只能夠在和你一起和貓咪玩耍時可以親近一下你...媽媽她嘴裡不提,心裡可一直記掛得很了。你知道你這個花心的準女婿在第一次見我媽媽時準備了甚麼禮物嗎?是一本你最愛看的歷史書...」準,準女婿?!余靜妳這樣可不成啊!還沒訂婚就已經跟叔叔說得那麼死,我,我雖然是鐵定要娶妳啦,可時間上還不成熟呢!
「媽媽從來都不喜歡這些書,她比較愛種植東西,但她看着這個笨蛋小子隨手拈來的禮物,竟然也笑得合不攏嘴...說起來也是呢,好端端的一個大家閨秀,不去當一個站在人前,受眾人注目的女總裁,反而甘心在這塊瘦田當一輩子的農夫...」原來伯母有這樣的能力啊?可這余靜也實在太不成體統,竟然這樣來論斷自己的媽媽!我不客氣地將環抱住她腰間的雙手緊了緊,她身子馬上震了一震。
「哈哈...爸啊,我這個體貼又花心的男朋友還在聽着呢。你知道我因為你得了一個"擬貓病"嗎?也是因為他,我才願意開始去面對你,和你的離去...我答應你啊爸爸,這是我最後一次變貓了...我以後可以用女兒的身份來找你,而不需要化身為那隻被你捧上天的白貓了...」
我哭了。
余靜對她父親的想念,竟然連我這個旁觀者也動容。想來叔叔一定十分疼愛這個寶貝女兒,讓她不止在面容和身材上得天獨厚,連性子也是如斯不羈故我。就連伯母見着她的隨性,也會帶幾分苦惱。雖然伯母沒有向我提及余靜以前的情事,但她們準沒少在這問題上爭吵,甚至令伯母也開始對此麻目時,我才出現令她們母女能放下過去,重新確立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阿懿...你怎麼哭了啦?我冷落到你啊?」余靜將身子轉過來,用着可憐的表情看着我。
「不,沒事...沒想到小魚的過去是這樣而已...」
「多謝你啊阿懿。」余靜的聲線平穩柔和,是我聽過最動聽的道謝。
我正想要詢問時,余靜小嘴微彎,用手指輕輕點在我的嘴上。
「多謝你今天和我的一切...別人都說有了那回事之後人就會成長,原來是真的啊,還來得那麼快。我今天一早上都在想和爸爸的事...以前我完全不敢去想爸爸,哪怕是間中碰到任何能聯想爸爸的事,我都直接讓姐姐幫我"處理"掉了...可是當我將身心都交給你之後,我便有了另一種想法,一種我從未有過的思考方式...結果我今天嘗試去勾起一切我和爸爸的回憶,才發現爺爺說的真的不假:我一直的"擬貓病",就是在扮我小時侯和爸爸一直養的小貓,只有扮着這貓,我便可以和爸有另一種接觸,既不會傷心,也能夠很親近...」余靜全程面帶微笑,向我解釋着她和叔叔的養貓經歷,直至她6歲那年爸爸的突然離世,以及在前兩個月貓也病故,就令余靜將自己和貓重疊起來,以繼續親近那個只能會活在余靜腦裡的叔叔...
太好了,余靜終於康復了...等等,那她剛剛還說要當我的貓?
「可是啊~現在我才知道阿懿沒了貓貓,所以小魚為了阿懿,就成為阿懿的貓吧?」余靜一臉稚氣的望着我,教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但余靜老是將自己擬貓化也不是辦法啊!
「不要啊小魚...要是妳變成貓了,那我跟妳親親不就是...」
「無賴!」余靜牌敲頭功再現!
「所以啊,小魚還是努力當一個人類吧,不然我會很可憐呢...」
余靜沒有回答,反而用頭頂在我的胸口,輕輕地左右扭動。
「可我習慣了嘛...」也對...余靜一直以來的性格就跟高貴的波斯貓相近:同是猶如天上來的公主,受盡眾人膜拜;同是性格故我無礙一切,也不着重某種固定形式的生活;不愛洗澡,但仍然可以挺乾淨的...
「好好好...小魚妳喜歡當貓就當貓吧...但不需要當我的貓啊,我已經要養3個女朋友啊。」
「哼哼,阿懿現在已經不遮不掩表明自己是個有3個女朋友的"花心大蘿蔔"了啊~我這個正牌女朋友不就會被比下去?」
「妳,妳何時是甚麼正牌啦?!在我心中妳們是平等的!都是我的女朋友!」呀...我說謊了,我早上才說過要特別喜歡氐清的。當然啦,在每位紅顏面前我也要將我對她們的愛盡量放大啊。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真的介意,都一起一年多了,我這是逗你玩而已啊~而且阿懿剛剛的表現那麼好,我還可以再獎賞一下啊~」獎賞?是熱吻吧?真有點受不了呢...
余靜見我沒有反抗的意識,"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春風滿面的她,雙手抱住我的雙頰,又再吻了過來...
但我這時並不全情投入享受余靜給予的愛,而是在想剛剛余靜的話。
余靜這早上一直在思考有關她和叔叔的事,也解開了她這十多年來的心結,她還說這是因為我的出現和妳發生了關係所致...等等!她早上一直醒着沒在睡?!
「小,小魚...我,我想問妳一些事...」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
「怎麼了?」余靜的素手輕輕梳理頭髮,對於我的慌張不以為然。
「妳...早上都醒着?看得見外面的事?」
「...噗~傻瓜阿懿~原來你是在幫姐姐探路啊~」慘了!余靜全知道了!包括早上瀧的奇怪性癖...
「唉...連妳都知道了,瀧會怎樣想呢...」
「啊~那我們不如來問姐姐啊~姐姐~」余靜拿起了鏡子放在我們的中間。
「...妳這頭笨蛋貓...嗚嗚,都是因為你這個死雲兒!」又,又是我的錯?!我根本都不願意的啊!
「姐姐和阿懿愛得真"緊"呢~都親密得任由對方擺佈了~」余靜揭破了瀧的秘密,顯然很是得意。想來這應該也是余靜第一次能從瀧身上討便宜了吧?
「壞雲兒!要不是因為你,我,我哪可能被這頭貓...可惡!」余靜伸出左手,狠狠地捏我的面頰!
「冤枉啊女王大人...」我就算明知不是我的錯,我也無可抵賴啊!
「姐姐別怪阿懿了啦~這次是我不好了,但其實妳這樣性癖也不太壞啊,起碼還像個人...」又來了又來了,余靜牌的突然自責又來了!
「妳又在說甚麼蠢事了。」瀧連右手也用上了,一把敲向余靜的頭。
「可我現在病好了啦!姐姐妳再亂打我,我就要告訴阿懿,妳的真正名字!」吓?!余靜連這個都知道?!那瀧一直以來的功夫不就白費了!
「...妳是何時知道的。」
「4年前啦!爺爺說漏了嘴。」余靜摸着痛處,痛得眼泛淚光...
「呼...原來我們之間真的沒秘密的。傻瓜貓,我早讓雲兒知道我名叫北條氐清了。」
「啊啊啊~原來姐姐名叫北條氐清~還日本人呢~嘿嘿,那我以後就多了個氐清姐姐了啦~」...余靜的計謀?
鏡中的瀧,不,應該以後也可以叫氐清了,雙目睜得斗大,繼而怒目轉向鏡外的余靜!右手高高舉起--因為左手還在捏我的臉--想要敲下去,可是這不就代表自己中計而惱羞成怒了嗎?頓時她的怒氣不得向余靜發作,便向我燒過來...
「雲兒你死定了!竟然讓貓變得那麼狡猾!」來自臉上的痛楚不斷加劇,氐清還整個身子壓在我身上,右手不斷對我的胸口施以粉拳!
「呀!氐清姐姐不可以老是欺負阿懿啦!這次是我弄得妳生氣了嘛!」余靜和氐清似乎在爭奪右手的使用權,一時右手會抓住左手停止捏我的臉,一時又會搥打我胸口...
「妳妳妳...可惡的雲兒!」這根本是黑狗偷食,白狗當災啊!
但當我不再抵抗,雙手平放在兩邊,坦然接受氐清對我的各種虐打時,氐清又停下來了。
「怎麼不抵抗。」氐清看來已經把余靜趕上心靈中的床上,要她好好睡覺了--畢竟余靜一整個早上沒睡,心靈應當疲累得很。
「是我的錯嘛,那自然要讓女王大人責罰了。」
「...我這是有氣無處發,你為甚麼要替罪羊。」唉呀呀...氐清冷冷的語氣雖是熟悉不過,但有點陌生啊。
「這還用說?妳們都是我的愛人,我自然不可以讓妳們互相指罵了。現在這樣就好了,把怒氣都發洩在我身上,不就大家都歡喜?而且小魚這次雖然像是取笑妳,可她沒有不尊敬妳啊。我可以肯定她以後一定會更喜歡妳這個日本來的姐姐的。」
「...不懂。」氐清從我身上跳到一旁,一雙像會說話的眼仍然對我抱有質疑。
「這丫頭除了韓國的甚麼G龍之外,最喜歡就是日本東西了...」
「哇!死阿懿!怎可以爆我私隱?!」余靜原來還沒睡啊?!
「那妳們不就打平了嗎?」
「噗...傻瓜雲兒,傻瓜貓,都是傻瓜呢。」氐清終於重拾歡顏了。
「對啊!還有妳這傻瓜氐清姐姐!」
「...笨貓妳皮子癢討打定了!」
我總算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着一個人的左手和右手對打了,想來這不就是小說中的左右互搏了嗎?可是這樣打法,受傷的全是這個身體啊...
「喂喂喂!妳們對打不就傷了自己?!快停手!」
「嗚嗚...一定是雲兒你的錯!」何時連氐清也變得蠻不講理了?!她又撲向我的身上!
正當我準備接受第2輪毒打的時侯而閉上雙眼的時侯,我感覺到最先傳來反應的不是我的胸口,也不是我的面頰,而是我的嘴唇,傳來被另一雙嘴唇對上的訊息...
「打了你,我們也傷到自己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