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聚

「這什麼東西?」天俊立時不解說道。「等一下,難道是……」洪森牢牢睜著屏幕自言自語說。我自然也重新仔細檢查了這個信息一次,突然思緒中彷彿抓住了什麼似的。然後我從其他兩人會心微笑的表情上知道他們也懂了。「走吧。」天俊帶頭走出商場。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社區中心內的小圖書館,離商場只有五分鐘左右的路程。由於設施殘舊,平日很少有人會來,算是我們以前常去的聚腳地。圖書館和以前差不了多少,牆紙早就破舊不堪,牆上滿是不規則的洞。在繞過幾個書櫃之後,我們看到了一張米黃色長方形的桌子,桌子旁圍住幾張舊式的學生椅。我忽發奇想,如果我們在圖書館找不到海澄,而且她的電話號碼同時停用了,這可能是一個不錯的懸疑故事——故友突然失去聯絡,失蹤前只留下了一條一般人完全看不懂的訊息。可是我們畢竟生活在一個平凡的世界,如果你經常遇到刺激奇怪的事就真是奇怪了。

雖然海澄現在的樣貌不算傾國傾城﹐不是很有殺傷力的一種。但是她雙眼很有神采,彷彿會說話一樣。而且她的五官配合得比較自然,所以給人一種很順眼、舒服的感覺。她這時上身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下身是一條中長度的牛仔褲,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她一發現我們三人,杏眼眨了幾下,似乎已經認出了我們,隨即向我們報以一個甜蜜的微笑,同時說著:「還好你們還記得。」

「澄,雖然挺有趣,但是你讓我們猜啞謎不會只是為了考驗我們記性吧。」洪森直接了當的說,這倒符合他的性格。「嗯,的確除了考考你們之外,我還想借此確認一件事。」海澄的表情和語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我們也感到氣氛有點不對,默默拉開椅子坐好。海澄側頭稍微想了一下,好像在整理腦子裏混亂的思緒。隨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首先我想先說明一下,我接下來說的事情連我自己也不太了解,可能會有點混亂。其實我也是接到森仔的電話後才無意間發現到這件事情,我想知道你們是否和我有了一樣的感覺。」我們誰也沒打斷海澄沒頭沒尾的說話。要清楚知道她所說的事情,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打亂她已經開始混亂的思緒,簡單讓她講下去就好。





海澄也不心急,又再歪頭想了一會,似乎是想選擇一種最容易使我們明白的方式講出令她困擾的事情。我們不禁被她的情緒感染了,變得又緊張又好奇。「首先,我想問一下你們記不記得以前小學時期和我們玩得比較熟的朋友圈一共有幾人?」海澄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一個使我們更迷糊的問題。我疑惑的答:「澄,你問這個有什麼意思呢?小學時我只對你們三個有深刻的印象,在我記憶中我們一直都只是四人一起玩的,和其他同學在放學後幾乎沒有什麼交流。」這時洪森和天俊連也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海澄又深呼吸一下,彷彿在自言自語:「果然我和一樣……」「澄,你沒事吧?」我擔心的說。海澄搖搖頭,繼續說:「接下來我想問我在訊息中留下的暗語,你們記不記得是誰創出來的?」洪森這時答道:「我只是記得這是我們獨家的私密暗語,我們曾立誓不許傳開去。」我點頭道:「我記得了,,那是當時我為了在課堂傳字條時不被偷看,無聊想出來的。」人對於自己的創作總有額外的印象,尤其是如此有趣的團體密語。「沒錯,我印象中也是如此。但是我在接到森仔你的電話後幾天,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和感覺。」海澄緊接著說。然後海澄轉向我,正色說:「嵐,那你應該記得為什麼解碼基數是五吧?」

剎那間,我們四人完全靜了。我已經完全明白海澄說的怪事是什麼了。我看見洪森和天俊臉上的疑惑和不解,顯然他們也知道了。我低頭連連抽了幾口涼氣,緩緩道:「因為我們有……五個人。」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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