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怎麼不回覆我?」

「我很想你!你快點覆我啦!」

「你有沒有被打呀?擔心死我!」

「Don't give up! Support you forever!」

看見Yuki窩心留言,長毛吱的一聲笑了出來,也沒理會口腔內因被爸爸掌摑得太大力而弄成的傷口所引發的刺痛。





他又想起那天早上她替他拭抹掉蛋殼碎和黃污的情景,那柔滑小手卻給了他巨大的支持,從而無懼於天空遠比雲多的四腳獸,還弄得其中一個暈頭轉向!

他心裡忽然癢癢的,之後帶點腼腆的打開了Yuki在社交網站分享的生活照。當瀏覽到其中一張時還停了下來。

那張在秀麗黑髮上襯起了粉紅色的蝴蝶結,端正的坐在公園木長椅上梨渦淺笑。但長毛卻把瞳孔聚視於穿著同樣是粉紅淨色短裙微微張開的兩腿之間,很快一股血流已經湧衝進某個身體重要部位,使得那裡堅實起來。

畢竟跟她交往日子尚淺,再加上他把大部分心思不是放在足球,就是抗爭上面。他倆尚未幹過最徹底的事情,只曾用過雙手作一些試探,但探索到緊緻嫩滑私密處時保守的Yuki又會嚷痛緊縮地把手挪開。

他幻想著兩腿內的風光是如何模樣,這使得他按耐不住了,脫下褲子肆狂地把弄搖曳,終於在盡洩之後一睡到大天光!





回校時特意提高了警覺性,但這天卻出奇地平靜,除了校長沒有上班。

他知道校長是為了自己挨了不少棍,覺得這次應該堅決地離開,反正自己對正常的科目基本上是全無興趣,甚至DSE也根本不想考,他最醉心的是足球,希望可以全心全意投入足運。

本來他對通識還挺有興趣的,但是現在老師所教的,永遠是關於政府做了什麼得政使得中港融合,什麼什麼全靠祖國庇蔭之類的單向一言堂。若果想要合格的話,休想可以寫相反意見,否則不但不能及格,而且還要將答案呈報上教育局,後果如何相信大家心照。

他著實無法忍受這種洗腦,有一天終於起來挑戰,問那個通識老師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有沒有人被殺,那老師聽後像看見厲鬼般的立即把食指直豎在口鼻前示意收口,更把話題扯到大西洋,於是乎他模仿那個真的長毛議員,用放在書包內的黑色紙棺材擲向老師,儘管校長是處處維護他,但始終在校規之下,仍要無奈地同意作出處罰,記了他一個大過,和將事件呈報教育局,之後被列入監察名單。

這晚本來是要跟Yuki約會,但百感交集的他忽然取消了,選擇獨自到公園呆坐,但看到他頭頂上那些真想一炮把它們全打下來的四腳怪,他唯有躲避到商場的快餐店內的一角。





Yuki好像心神意會的,不獨沒怪責他,還再次送上那句「Don't give up」的留言,使得他心裡一甜,情不自禁的吻了手機屏一下。

「明天回到了學校,我會有重要事情宣佈!」長毛作了個簡短回應。

同一快餐店的另外一個角落,有個人正左手長放在還喝剩一半的凍咖啡,一邊低著頭的思忖著。

明天就要出席教育局的聆訊,他知道凶多吉少,很快會丢失工作,而且會喪失一筆可觀的長糧,雖然兩個子女已經出身,自己也儲備了足夠應付一段時間日常開支的彈藥。但是這一趟卻擾亂了自己近來的一些計劃部署,他要重新策動抗爭,他看到了香港已經步進了一個嚴峻的情況,那情況就好像若干年前他看過的一部被譽為世界百大小說之一:歐威爾的名著「1984」。

小說將獨裁政權的所有特質和手段,鉅細靡遺的展示讀者眼前:故事內的政權無處不在地監控每一個人的行為思想,這喻之為「老大哥在看著你」,現時香港上空那些綿密滿布的航拍器,就是這種「老大哥」。而小說中描繪的獨裁政權,可以肆意竄改歷史;它可以捏造飛機是由這個政權發明,而非箂特兄弟,而且強迫人民一定要相信,不能夠有任何質疑,那怕是一點懷疑的表情也不可,一定要五體投地的相信;否則就是酷刑侍候。它也擅長於將有異心的人仕人間蒸發,完全不留半點蛛絲馬跡。

這些內容不斷充斥著他的腦空間,儘管那次佔領運動未竟全功。但香港近來的變化,再加上不停重喚著的小說情節。他,再度躍躍欲試。

但現時香港的情況,絕大部分人已經懶得去,又或者對任何政治事情充斥著無力感甚至恐懼,而近來似乎由中央特意引起的股市狂潮,成功麻醉了大部分的香港人。現時恒生指數已經超越了四萬點,然而坊間的投資分析員已經配合地吹噓到四萬五千點。

一個操四川口音普通話的快餐店職員適時來到打斷了他的思緒,問他可不可以收走餐盤,他就以廣州話回應可以。





在股票狂潮下,很多香港人,就像零八年金融海嘯前般,丢低自己的工作或學業,當個全職炒股,而這一次更加是政府大力支持,不斷在坊間開什麼免費教導投資分析和所謂的賺錢竅門,更銀行減收佣金,差額由政府補貼。

戴校長看著那一場都是的操普通話職員搖頭嘆息。忽然感覺到有目光正投到自己處……

他與西貢長毛深深的對望著,彼此感受著可能是同一事情的憂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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