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搵我做咩?」

「俾我入黎先講。」

我行入曉凝屋企,只見四周混亂不堪,擺放住好多本簿,什至連地下都有。呢啲簿既顏色同厚度都有好多款。我認得某啲簿係我之前見過,因為曉凝之前同我一齊周圍走,係佢用黎記錄事物既簿。

平時曉凝屋企好整潔,所以我見到呢個景象都為之一驚。

我好自然咁想幫曉凝收拾呢一片混亂,但似乎情況已經蔓延至不可逆轉。





「唔洗執啦......」曉凝見我行去堆簿果度,就知道我想做啲咩。

突然我醒起平時曉凝都唔會俾我掂佢啲簿,唔會俾我睇佢寫左啲咩,所以今次都唔例外。

「曉凝,」我講出我擺左係心入面好耐既野:「我已經諗左好多日,我發覺自己真係好愛你。冇左你既呢段日子,我就好似行屍走肉咁,好似冇左陽光咁。」

曉凝一言不發。

「俾我同你一齊走落去好唔好?我會努力,比任何人都更努力,讓你幸福。」





其實呢類說話點解會出自我口中?肉麻到咁,寫出黎已經令到我打冷震。但可能我真係好唔想失去曉凝。

「幸福。」曉凝冷笑一下:「幸福原來一早已經係自己身邊。」

「你明就好。」我行前想抱住曉凝。

但係佢居然甩開我隻手。

「我既意思係雋瑋。」





…...

「你一直都冇做錯,對我好好。係我雞蛋裡挑骨頭,係我搵藉口想同你分手。」

「結婚呢個藉口,對於未畢業既我地黎講太荒謬太難諗啦掛......我地太熟悉大家會因為啲咩而嘈交,因為啲咩而唔嘈交,就係咁我地自一齊之後就冇嘈過。」曉凝望住地下,逃避我既眼神。

「但係情侶唔係永遠唔嘈交,而係嘈完之後可以好似石頭咁磨合,可以一齊走落去。」

「我係你身上搵唔到果種感覺......或者,我地只可以做彼此既樹洞。」

曉凝居然同雋瑋藕斷絲連?

但係,我應該嬲定係苦笑?

偶遇完嘉渝,同佢共渡完一日一夜之後,我先發覺我其實唔可以完全放低佢。





我唔可以話我仲愛嘉渝,但係佢係我曾經深愛過既人。

或者,其實我仲未準備好下一段戀情。

如果係咁,我仲有冇資格嬲曉凝? 你話我對曉凝冇感情係假既,但係我唔可以否認嘉渝係我心目中原來仲佔有地位。

之前我仲嬲我老豆花心。哈,我咪又係咁樣。

「你係唔係決定要分手?」我問曉凝。

曉凝低下頭,冇回答我。

「祝你幸福。」我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句,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我冇問曉凝點解雋瑋咁樣對待佢,但都仲要同返佢一齊。

或者,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有何不好?

況且愛一個人,又唔係因為對方係最好既人。

唔係又點會有「男人唔壞,女人唔愛」呢句說話?

我拿出耳機,用音樂打亂自己思緒。

我只想唔再思考。

「矛盾只因深愛著,你知嗎?」





我唔知,我咩都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