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上哂book嗰架巴士,我哋就浩浩蕩蕩向酒樓出發。

去到酒樓都只係4點左右,因為7點先開席,所以到咗嘅親戚就各自打牌嘅打牌,鋤D嘅鋤D。至於我同晴趁得閒就喺商場裏面行吓(間酒樓位於一個大型商場裏面),順便食返個tea(我同阿晴成日都剩係頭先食咗少少蛋糕,真係超肚餓)。

食緊tea嘅時候,我同阿晴講﹕「一陣我哋都要敬茶比啲長輩喎。」

阿晴點一點頭﹕「哦。」

我諗起一樣嘢﹕「你有無邊個親戚係特別麻煩㗎﹖」





阿晴諗咗諗﹕「嗯......真係算係麻煩嘅應該得三叔......佢飲醉咗會發酒瘟㗎......」

我大驚﹕「吓﹖唔係啩﹖咁我一陣駛唔駛叫部長唔好比啤酒我哋呀﹖」

「咁又唔駛,我三叔佢唔飲啤酒,剩係飲中國白酒。」

嘩!飲中國白酒咁撚堅﹖係咪啫係嗰啲幾廿度嘅五糧液呀茅台呀﹖嗰啲度數同工業用酒精有得揮喎!

「咁勁﹖咁好彩我哋得啤酒提供啫。」跟住我諗起大伯都好似好鍾意飲酒,不過我印象中佢酒量幾好,自隊一打啤酒都無咩問題。







 
行到咁上下,我哋返返去酒樓,見到有一枱麻雀打得好激烈,連我哋啱啱返嚟都聞到陣火藥味。

我同呀晴一走埋去,我阿姨就大叫!

「食呀!自摸八番!呵呵阿晴舅母唔好意思啦,要你包自摸!」啪一聲,阿姨佢甩咗隻八萬返嚟。

舅母塊面即刻黑過包公﹕「搞錯呀!頭先你老公打八萬你唔食你而家自摸﹖」





阿姨個樣好得戚﹕「咁要食嘅緊係食自摸啦!俾錢!俾錢!」

舅母個樣好似想噴火咁,舅父都好似見到勢色唔對,即刻攞自己啲籌碼出嚟比阿姨﹕「等我嚟等我嚟......」

姨丈個樣都好似滴哂汗咁﹕「玩吓啫玩吓啫,下鋪!下鋪。」然後即刻洗牌分散兩個女人嘅注意力。

到咗下一鋪,喺舅母叫糊嘅時候,舅父打咗隻出沖二索,但係舅母又無食到喎,咩事呢,唔通佢都想自摸﹖

跟住到舅母摸牌,佢摸到隻四索返嚟,但係佢將隻牌左擺右擺都唔打走佢,明明佢就係單吊隻二索,佢仲諗咩呢﹖

度咗一輪,佢都終於打咗隻四索,到阿姨摸完牌,佢又打隻二索出嚟。

「食呀!清一色平糊無花!九番!」今次輪到舅母得起個得戚樣望住阿姨。





阿姨比佢激到頭頂出煙﹕「頭先你老公打你唔食你食我﹖搞錯呀你!」

舅母個樣依然好得戚﹕「咩啫,頭先我先啱啱摸到隻三索,我一摸到你就出沖喇,唔得咩﹖」

「你!......」阿姨駁佢唔到,唯有將啖氣「咕」聲吞返落肚。

你問我點解唔篤爆舅母﹖你痴線㗎!我而家篤爆佢咪即係拿屎上身﹖

呢個時候姨丈擰過頭問我﹕「阿聰呀...可......可以開席未呀﹖」

我見姨丈同舅父兩個面青唇白,大汗疊細汗,打多兩鋪都要call定白車咁嘅樣,我為咗唔好紅事撞白事,於是我拍拍手話﹕「其實都差唔多開席啦,不如玩到呢度先啦,下次再玩過啦。」

舅母見可以攞到個尾彩,好得戚咁睥咗阿姨一眼﹕「好呀!」

阿姨就面燶燶咁走咗去,姨丈即刻講聲「唔好意思」就跟住阿姨。







 
開席之前,我同阿晴都仲要跪低斟茶比長輩。

雖然話男兒膝下有黃金,咁其實我又無乜所謂嘅,呢個都係儀式嚟啫。不過我就唔知應該斟比邊個先,於是我細細聲問家姐。

家姐﹕「其實又無乜所謂嘅,不過按規距就應該係男家先,跟住先到女家,你同你外母講聲先啦。」

於是我同阿晴就同外母講咗聲,外母就話無乜所謂由得我哋。

就係咁,我就請咗男家地位最高嘅大伯同伯娘出嚟,斟咗比佢哋先。佢哋送咗啲金器比我哋,然後我就諗住請阿姨同姨丈喇。

呢個時候舅母彈咗出嚟﹕「應該輪住一次男家一次女家喎,今次到我哋啦。」講完就拉住舅父想坐落張櫈度。





阿姨即刻截住佢﹕「按規矩緊係斟完男家先到女家㗎啦!」然後睥一睥舅母,個眼神好似話緊佢無大無細。

舅母反駁﹕「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呀!按規矩緊係斟咗比舅父先啦!」然後毫不退讓咁睥返阿姨。

外母終於都忍唔住,走過嚟用好凌厲嘅眼神望住舅母,壓低把聲講﹕「你比阿聰同阿晴斟完比男家先!」

嘩!舅母比霸氣盡現嘅外母嚇到縮返個頭入個殼度,一粒聲都唔敢出。

阿姨好得戚咁拉住姨丈坐低,我哋斟完茶比佢哋之後,佢就笑住話﹕「阿聰阿晴你哋好乖,阿姨封大封啲利是比你哋呀!」然後就即場拎咗幾張大牛封利是比我哋。

嘩阿姨你咁大手筆﹖

我接過利是,見阿姨佢睥住舅母冷笑咗一聲。





唔係啩﹖咁都有得鬥﹖

到我哋斟埋比姑姐姑丈,終於都輪到舅父舅母。

佢哋飲過茶之後,舅父正想喺衫袋拎封利是出嚟,舅母就即刻撳住佢。跟住佢喺手袋另外拎咗個利是封,再喺銀包拎咗幾張金牛,喺手度揈兩揈,驚死人睇唔到咁,先至入落利是度比我哋。

阿晴接過利是之後我就諗,連發錢寒嘅舅母都咁,佢兩個為咗啖氣,真係咩都做得出。

不過而家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就唔理得咁多啦,只要佢哋唔好動武就得喇。

(不過其實得利個漁人係外母同我阿媽囉,講好咗攞到嘅禮金都歸佢兩個呀嘛。)

到斟完茶比女家其他長輩,終於都可以開席喇。



 
食到咁上下,我見阿晴個三叔塊面紅到好似關公咁,我就問阿晴﹕「你又話你三叔唔飲啤酒嘅﹖你睇下佢個塊面,紅哂喎。」

阿晴望咗望﹕「咦係喎......唉哎!老公你睇下,原來佢自己帶咗酒嚟呀!」

我再望一望,見到三叔前面放咗支「貴州茅台」,佢仲一直喺度自斟自飲。

呢鑊仆街啦!一陣三叔醉Q咗發酒癲點算﹖

我好急咁同阿晴講﹕「有無辦法令到你三叔唔再飲呀﹖我驚佢遲早飲醉呀......」

阿晴都驚驚哋﹕「我叫媽咪去同佢講吓啦......」

呢個時候啱啱去完厠所嘅大伯返返嚟,佢見到三叔枱面放住枝茅台,即刻好有興趣走埋去問﹕「咦你都鍾意飲白酒㗎﹖我間唔時都飲吓個喎!」

三叔瞇起眼望一望大伯﹕「你係......阿聰大伯!啱啦大伯!你都飲返杯啦!」然後攞咗三嬸無用過嗰隻玻璃杯,就倒咗杯比大伯。

大伯飲咗啖,兩隻眼發哂光咁﹕「嘩勁呀!」然後又即刻飲多一大啖。

三叔好似酒逢知己千杯少咁,又即刻幫大伯斟滿﹕「識貨識貨!再嚟!」

佢哋喺短時間裏面你一啖我一啖咁,話都無咁快就一齊隊咗成支茅台。

塊面有啲紅嘅大伯幫三叔斟埋最後一滴﹕「咦﹖無啦喎,唉哎......飲到咁開心就無真係掃興......」

三叔好似已經有啲high high哋,佢哈哈大笑﹕「仲有仲有!你睇吓!」然後喺枱底又攞咗枝新嘅上嚟。

大伯一見兩眼發光﹕「哈哈!三叔你準備充足喎!繼續繼續!」然後就幫三叔斟滿隻杯。

喂唔係好對路喎!佢兩個飲吓又一啖飲吓又一啖,塊面就越嚟越紅,佢哋真係醉Q咗點算﹖

於是我走去同老豆細細聲講﹕「老豆,你睇吓大伯佢哋係咁飲會唔會有事㗎﹖」

老豆望咗佢哋一眼﹕「無事嘅,你大伯好好酒量㗎,佢飲多枝都頂得住呀。」

吓﹖但睇佢兩個樣開始有啲wing wing哋囉喎。

我又同老豆講﹕「其實我唔係擔心大伯,我係擔心阿晴個三叔呀。阿晴話佢醉咗會發酒瘟,你睇吓佢而家個樣。」

老豆又再望一望佢哋,今次佢終於走過去喺大伯耳邊講咗兩句。

大伯好大聲咁同老豆講﹕「無事嘅無事嘅!」

三叔聽到就問﹕「咩事呀﹖」

大伯﹕「無,佢驚我飲醉啫,邊有咁易吖!」

老豆有啲無奈就咁返埋位坐低無再理佢哋。

佢兩個就繼續旁若無人大杯飲大聲講大聲笑,過咗一陣,連個部長都忍唔住入嚟同我講話太大聲嘈到其他客人。

我即刻死哂狗咁say sorry。我唯有趁大伯三叔仲未企上枱唱歌跳舞之前,叫阿晴去搵外母,我又再去搵老豆搞掂佢兩個。

今次老豆就搵埋伯娘一齊過去拉走大伯,而三叔就比三嬸同舅父拉咗出去。

過咗一陣,得返老豆同舅父返嚟,我就走去問一問老豆啦,佢話大伯同三叔喺商場外面個公園繼續飲,所以伯娘同三嬸留低咗睇住佢哋。

我同阿晴都即刻鬆咗啖氣,如果佢兩個醉咗喺度搞事我哋都唔知點算好。

最後成餐飯都有驚無險咁食完,我同阿晴同啲親戚say goodbye之後,都攰到癱喺張櫈度唔想郁。

老豆臨走之前走過嚟拍一拍我膊頭﹕「你同阿晴快啲返屋企抖吓啦,大伯佢哋我會同你搞掂啦。」我回咗一個感激嘅眼神比老豆,心諗要搞掂兩個醉酒佬都唔係易事。

希望大伯同三叔飲到醉醉哋唔記得交換contact啦,如果唔係佢哋得閒就約出嚟飲番杯都幾大件事。

阿媽臨走前笑淫淫咁同我哋講﹕「你同新袍仔快啲返去啦,我煲咗啲補品比你呀,擺咗喺雪櫃,記得飲埋先好瞓呀。同埋剩係啱你飲咋,阿晴唔飲得㗎!」然後就比咗個好曖昧嘅眼神比我哋。

嘩阿媽你唔係煲咗啲咩壯陽湯水比我呀﹖我知道你恨抱孫,但係都唔駛咁露骨㗎﹖

呢個時候家姐走埋嚟笑笑口咁同我講﹕「今晚加油啦,細佬!」

頂!如果唔係你同姐夫結咗婚咁多年都唔肯生仔,阿媽駛咁樣﹖

我即刻睥返住佢,佢剩係留低三個「呵呵呵」就同姐夫走咗去。

我同阿晴互望咗一眼,苦笑﹕「返屋企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