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誰: Vol. 02
中環的一座甲級寫字樓,孫玲辦公室的所在位置,甘天楓坐在大堂的咖啡店,觀察著出入口。
一切沒有異樣。
就這樣過了一個下午,這時,一位精神奕奕的青年走過來,說:「楓姐,交更了。」是老編找來幫甘天楓的同事。
甘天楓瞪了他一眼,說:「你試試再叫楓姐?信不信我鑿穿你個頭丫呀?叫我天楓。」
青年想,這氣勢之強,態度之硬,怎敢不稱呼妳為”姐”呀…
甘天楓繼續說:「今天沒有什麼異樣,沒有地產商的人物出現過,也沒有貌似可疑的人物出現,下午孫玲買過飯盒後便回office,估計都是在office工作。」
青年思索了一會,問:「沒有可疑人物出現過,哪他們會否講電話?為何我們不截聽?」
甘天楓再次瞪大眼睛,一臉驚訝:「你看得電影太多還是被人打得太少呀?做FBI呀?我們做雜誌咋。」
青年不敢再作聲,甘天楓拿起袋,說:「跟還跟,但不要過份侵犯別人,別人去到私人地方,便不需想辦法查探,不用以身犯險;跟還跟,不要死跟,腦袋要不停轉,孫玲只是一個線索,如果孫玲的舉動引起你其他想法,便去查,善用時間,死跟是沒有好結果的;跟還跟,等的時候不要玩手機,有時少看一眼就是一眼,你試下打機,我就幫你打蛋。」說罷,甘天楓已經離開。
才走出大堂,甘天楓已經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利用其身高優勢,鳥瞰對面的圓領大胸少女,她氣沖沖地走過去,二話不說扯掉男子的耳筒,問:「嚴進,你望夠了沒有?」
被人發現,嚴進心頭一震,但依舊不慌不忙地辯護:「我在研究這位少女是否假大胸,妳從側邊看看,她是否圓得過份?岩石feel。」
甘天楓本想罵嚴進賤格,但更看不過眼他嘲諷別人的態度,說:「你有什麼資格批評別人的身材呀?你好大胸呀?」
「胸我沒有,但我十歲開始睇寫真集,差不多每天都會看一次女性裸體影像,高矮肥瘦都看過,如此豐富的資歷,怎會沒資格?」嚴進的詭辯一時令甘天楓語塞,無法反擊,他好趁這時轉個話題,裝作關心又親切地問:「怎麼了,今天工作順利嗎?」
又讓他裝傻扮懵轉了話題……算吧,既然讓他佔了時機,也無謂因如此小事回頭再吵……哪個男人的視線是正直的?她回答:「沒有什麼進展,倒是那位新同事血氣方剛,氣死我了。」
嚴進心裡暗舒一口氣,過關了,他繼續問:「怎麼血氣方剛?」
這時二人已經牽著手向前行,甘天楓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衰相,說:「他說要截聽對象喎,你說他是否發瘟?不如扮抹窗工人,吊到三十幾層偷窺好不好?」
嚴進說:「唏,妳剛入行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子,妳比他更激呀,買針孔攝錄機鑲到粗框眼鏡內,占士邦一樣。」
甘天楓嘆氣:「唉,那次我以為自己真的拍到好東西,一定驚天地泣鬼神,誰知編輯說相片又鬆又濛,又沒重點,就拒絕使用了…那次很傷心,好大打擊,明明是好東西,為何要拒絕?幸好那次有你,解釋給我知…報導是寫給大眾,要讓讀者能體會明白,報導才有意思,不是自娛…那時我們還未拍拖呢。」說著,甘天楓握緊嚴進的手,確實,幾多風雨難關,這個人都陪自己一一闖過…
嚴進突然靈光一閃,嘴角含笑,情深款款地說:「對呢…都過了這麼多久,我們已經是分不開的一對…真有結婚的衝動呢……」
本來沉醉在回憶裡的甘天楓,怒目一瞪:「嚴進!你上次不是應承過我,三個月內不再提轉工和結婚的事嗎?你還要講?!」
嚴進借題發揮不遂,立刻扮死狗:「對對對,我的記性真太差……」
「妖。」甘天楓明知嚴進臉皮厚,而且可以十分無賴,所以罵他反口也無謂,省口氣暖暖肚。
沉默了好一會,嚴進見甘天楓還未消氣,唯有硬著頭皮問:「天楓,去哪兒吃飯好?」
「不知呀!」甘天楓依舊怒氣沖沖。
嚴進說:「不若去我家?我打電話回家。」
「不去呀!」甘天楓怒氣加倍。
「哪不若去妳家吃飯?我致電給伯母。」
甘天楓真的怒不可遏:「嚴進,你好討厭呀!你心裡肯定盤算著,去我家吃飯,之後又用什麼方法引起結婚話題,好讓爸媽又來煩我!是不是!」
嚴進一臉無辜:「無呀無呀,我真的沒想這麼多…」
甘天楓:「你無?你無的話,那你今個月食自己啦!不要碰我。」
嚴進又再擺出無辜表情:「哪妳即是要迫我認啫…」
甘天楓鬆開手,叉著腰:「哪你即是認啦?認你自己又用些卑鄙手法迫我結婚啦?」
嚴進再三無辜:「是帶出話題讓大家討論…不是迫婚…」
甘天楓都沒有理會嚴進的狡辯,開始罵:「嚴進你這你這死奸狗,你不要再扮無辜了!整天在人前扮弱者,讓人覺得我事事都食住你,實質就是你在背後計劃了一切,然後迫迫迫迫迫!你說做報紙港聞記者辛苦,而且時間日夜顛倒,難相見,我已經被你一步一步迫退到做雜誌記者,好了,不做報紙做雜誌後,你又要迫我轉上編輯,或轉行…希望二人的工作時間都穩定點,然後結婚…」
嚴進這時插咀:「其實不一定要做編輯或轉行才結婚……」
聽到這句,甘天楓更氣憤:「可以不做編輯或轉行就結婚?你別跟我說笑啦!結了婚,你又會迫我生仔,腹大便便怎通宵怎跑料呀?哪到時才想轉行呀?大肚婆無人請架!到時你一定說,別幹了,在家好好休養,生兒育女,然後又不要工作在家相夫教子…你休想呀!在家相夫教子?我拆了你間屋都有旨呀!」
嚴進已經不敢插咀…
「我都說過,我不是不結婚,但我還愛現在的工作,想享受多一會才進入人生另一個階段,你明嗎?我最氣憤的,是我把原因說過了千百萬次,你還是好像不記得一樣,整天借題發揮,好煩呀!你知不知這樣是非常不尊重我的?你完全漠視我的聲音!你這霸道的獨裁者,你根本當我是你的蟻民!」
嚴進想,發了瘋的甘天楓絕不好惹,讓她發洩夠就好了…
果然,甘天楓見嚴進死狗一般,再罵下去也難消氣,逕自向前走,嚴進唯有跟著她。
「站著!別跟著來呀!」甘天楓一聲喝令後,繼續向前走,嚴進真的如小狗般站著。她氣勢之強,態度之硬,實在惹不過…站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五分鐘過去,甘天楓還沒回來。
嚴進想,算了吧,現在找她即是找死,過些日子讓她消了氣才算吧…既然今晚無飯食,不如找朋友,反正今晚有球賽,宵夜直落最好不過…
正當嚴進拿起電話時,甘天楓氣沖沖走回來:「你這死奸狗,肯定在我氣憤時,找朋友通宵直落看球賽!發你脾氣都已經起不了作用,你都不會緊張!我才不會自己谷氣卻讓你去玩如此笨!」說罷甘天楓指著甲厦商場說:「這裡,最頂層,任何一間餐廳,請我食飯。」
「哇!任何一間都過千才能落樓喎!」一直處變不驚嚴進,臉容頓時扭曲。
「你這死孤寒鬼,在你銀包搶劫才能懲罰你!」
「我孤寒都係儲錢結婚啫……買樓又要錢,擺酒又要錢,我們都還未商量過擺多少圍呀…」
「還講結婚呀嘛……」甘天楓舉起手,想指向另一邊……六星級酒店的一邊。
嚴進立刻按住甘天楓的手,笑意迎迎地說:「不講不講不講…食飯去食飯去…」
說罷,剛吵架的二人,便向高級餐廳走去。
待續
本故事全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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