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新世界7 初次衝突
已經是晚上十時多了,對這生活平緩的地市來說已經很晚了。夏衛花了一晚去熟悉自己那印記帶來的力量,準備上床睡覺之際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阿衛,你有沒有看電視?」電話那邊的聲音沒有了往時的活潑,反而多出了一股沉重,更有一絲興奮。
不知從何時開始,觀察人們的心情和想法便成了夏衛的習慣,也是他最擅長的事之一。也許他一直只是做著觀察者的角色,不願太多地與別人交集,這樣的他只需觀言察色便能了解清楚很多人的心理狀況,而陵鋒身為他的摯友自然被了解得一清二楚。
黑夜籠罩著底斯本市,透過夏衛家中的窗戶能看到幾條街外的底斯本大橋亮起了一盞盞或紅或橙的燈,而運河的兩岸也錦上添花地亮起了一排排黃澄澄的街燈。一時間金碧輝煌,在黑漆漆地夜中用光彩描繪了一個大大的「H」字。一輛輛車穿梭而過,不時遮掉一盛明亮的燈,使得這成百上千的燈千在夏衛眼中忽明忽滅。光芒照在夏衛的臉上,透進了他因關了燈而一片漆黑的房間,顯得他的身影有點孤獨。
夏衛一言不發,打開了電視。「早前潛逃到底斯本市的通緝犯郭強綁架了玩具工廠的員工,意圖不明......犯人依然脅持著人質,與警方對峙著。破門而入的九名警員至今毫無音訊,生死未卜......」電視螢幕上顯示的是西區的一間玩具工廠,六,七架警車緊緊地把工廠的出入口包圍著,遠處更有閃著刺眼的紅藍警燈的警車正趕來支援。
情況驟變。「大家快看!」隨著電視主持人失態的大叫,夏衛和陵鋒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電視螢幕。只見幾具人體燃燒著從工廠二樓被扔下,噗噗噗的幾聲砸在地上。一個魁梧的身影站在大大的窗戶旁,手上燃燒著赤紅躍動著的火焰:他的手,沒有槍械的存在,他的臉也沒有因為被火燒而出現痛苦的表情。電視,電話中,現場三個地方也因此迎來了一段寂靜的時間,與先前記者,警察急於準備工作的嘈吵場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話的兩邊保持著沉默。「啊衛,要去嗎?」陵鋒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瘋了嗎?這麼危險的事情為什麼要參與在內?我沒興趣。」
「你沒有看到那個叫郭強的男人手上的火焰嗎?簡直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份!而且他不用槍便能這樣與警察對峙,他一定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陵鋒激動地在電話裡大叫,使得夏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然後呢?去到那裡你打算做什麼?加入那大塊頭,幫助他對抗警察?還是去將這個能殺死這麼多警察,又會玩火的人打敗?」夏衛的聲音顯得有點冷漠。他是個很執著的人,對於自己所在意的事物他不用人提醒便會追求到底,沒有任何人能停下他。相反地,對於他所漠視的事物他自然不會投放很多心機。心靈印記這樣奇蹟一般的事物對他來說卻是引來麻煩的存在,要他再主動去趟這趟渾水那是沒可能的。
「......那好吧。」陵鋒掛掉了電話。
電視中玩具工廠寂靜過後,又開始喧囂;刺耳的警笛聲從夏衛的房子的一方響著,轉瞬即逝,藍紅的警燈照入屋中,那是趕去工廠支援的警車在他家前經過
眼簾低垂,夏衛看著不遠處那條長長的底斯本橋,他知道,世界真的要像陵鋒所說的那樣,因為心靈印記的出現而改變了。
面對這沉重的現實他不禁感到頭痛。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坐下來靜觀事情的變化幾分鐘,便從電視中看到一個穿著運動衣的青年跑進了被封鎖的工廠範圍。
「該死!」夏衛一把抄起桌上的原暗短刀便沖出門,還怱怱搭了件風衣遮蓋它--還好他得到的刀不太長。
他考慮了一會,拿出了抽屜中兩指粗的水果刀沖了出門,還好他穿的運動長褲能讓他遮住那把水果刀,不至於嚇著路人,又驚動警察引來麻煩。
「我這是做什麼了,其實啊衛說的話很有道理啊!不過......」陵鋒慢跑著前往那間工廠,腦中閃過他那已經過世的女朋友珮珮的身影,眼色也黯淡下去。
玩具工廠與兩人的家同在西區,陵鋒跑了十分鐘便到了現場。一股肅殺的氣氛充著著周圍,兩架警車發出刺鼻的臭氣,原來是車頭燃燒著火焰,升起了兩條又黑又濃的煙柱。兩個拳頭狀的凹陷赫然印在兩個車頭上。幾具警察的屍體倒在地上,由同僚慌張地收拾著。一陣恐怖的感覺籠罩上陵鋒的心頭,幾天前還是平凡人的他那裡見過這樣的場仗,他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整整一倍,手汗不斷從手心滲出。
但是現實不會給他冷靜下來的時間,警察驚慌的聲音響起,陵鋒定晴一看,只見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魁梧男人從工廠中又沖了出來,陵鋒都能看到郭強身上佈滿的血跡,那是一個個槍孔--他竟然中了這麼多槍也不死!殘存的警察不斷開槍,「達達達」的槍聲刺激著陵鋒的心情。但那男人踩著靈動的步伐,避開了大部份的槍擊,這明顯是靠著心靈印記帶來的身體加強的力量才能做到的動作!他一拳打在一個警察的肚上,火焰從他的手中迸發出來......
在這危險的地方陵鋒腦中卻再次閃過珮珮的影子,使他下定決心,眼中更是閃過幾分狂熱的感覺。
「沖入去吧!現在的我......」他一步踏出,幾絲銀白的絲線不知不覺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的速度一下子提到極高,沖了出去。抱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陵鋒一把抽出那把水果刀,趁那郭強不備時一刀便插中了他的背脊!硬實的手感令陵鋒很快便知道這刀入肉不深,水果刀本來就不鋒利,再加上那熱氣逼人的男人的肌肉結實得像穿了幾件衣服,難怪連子彈也無法輕易殺死他。
郭強猛的轉過頭來,卻看到圍繞著陵鋒的銀白絲線越發密集,然而普通人如那些警察卻像是看不到這些線。
「你也是有能力的人!」郭強的聲音像是金鐵交加,使人聽著十分不舒服。
陵鋒見一刺無功而返,急忙著跳後幾步。「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你可是殺了幾十個人!」他激動地大叫。
「人?我們這些得到能力的人還算是人嗎?人於我的眼中就像是零食和玩具的存在!」他一把摔開手上拿著的警察屍體。「我只是享受獵殺著這些弱小的人類而已!僅此而已!」郭強大聲的說著,手上的拳頭更朝著陵鋒打去!被他那突尤的話震驚了的陵鋒一個晃神便被他一拳打在臉上打飛,腫起起一大個包,飛出了兩三米遠。也還好他的身體受惠於心靈印記的加強,若是正常人這一下便能要了他的命。
「至少我現在完全不能認同你!」至少現在......
陵鋒掙扎著爬起來。他簡直就是個天才,短短的數小時便能掌握了一點心靈印記的運用方法,手臂上的古老時鐘瘋狂轉動!
*Time Aura-Accel!*
陵鋒心中默念,銀白絲線越發密集,遍佈了這一個範圍,繚繞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影突兀的消失,拿著水果刀在郭強的身邊舞動著......
郭強全身的汗毛都完全地豎起,莫大的危機感籠罩在他心上,他極力地招架,但陵鋒的速度在這一刻實在是太快了!在他的視線中只見陵鋒那修長的身影在他的身邊狂舞,在他健碩的身體上帶出一道又一道長長的傷口,連招架也難以做到,更遑論反擊。
只是陵鋒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好過,一條條蜿蛇大的青筋在他額頭,臉頰,手臂上浮現,維持這個狀態辛苦得使他發出一聲聲悶吼。陵鋒一刀由上而下斜劃,在快要斬在郭強的胸口的時候卻被他粗大的手臂擋下,一把打飛了陵鋒手中的水果刀。郭強獰笑著趁機沖前,兩個人的眼睛睜得極大,在這關鍵時刻兩人的集中力都提到了最高,陵鋒在千鈞一髮之際一腳絆倒郭強,再順勢使出跆拳道中的三連踢。「噗噗噗」三聲又快又沉的悶響響起,陵鋒在加速狀態下的三記極快踢擊每一下實實在在地踢在郭強身上,他巨大的身體被踢得整整飛起了一米,然後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在夏衛來到工廠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夏衛只看到陵鋒默默地站在倒下的郭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