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貨車快速駛離便利店好一陣子後,我才敢揭開帆布。
原來, 貨車已經開上了高速公路, 逐漸遠離東京市

我對這公路並不陌生, 我們正前往箱根
父親的老家, 正是位於箱根。自出娘胎直至我升讀大學之前, 我都生活於那個地方。

自從父母過身之後, 我和優子每隔一至兩個月都會回到老家親自執拾打理和渡週末。
所以老家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 而平時就交由鐘點工人定期打掃





雖然不確定老家有否也被盯上了,但對於現在走投無路的我, 似乎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反正上了高速公路, 我也無處可逃, 即管坐這趟順風車回老家看看。

在這貨車的「後座」,總算是暫時安全, 可以藉此機會稍為休息一下。

東京市的夜景越來越遠, 我有多久沒有欣賞過這片夜景?
距離上一次回老家, 也不過幾個星期前的事罷了。

也許是因為被困在不見地日的地方久了, 對這片迷人的夜景總有種說不出來懷念的感覺





此時此刻, 內心莫名地泛起一種滿足感, 就像是完成了一個久違了的心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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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 當我被附近麻雀的叫聲吵醒時, 原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由於太疲累的關係, 昨晚「偷渡」上貨車之後,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就這樣將帆布當作被子睡在貨車上一整晚, 連貨車到埗了也沒有發現。

我小心翼翼地揭開帆布, 偷看四周的環境,





貨車正停泊在一個工場側邊的空地, 而司機也不知所蹤了。
似乎司機到達後並沒有再次查看貨物的情況,所以也沒有發現這名「偷渡者」

「咕嚕……」一整晚也沒有吃過東西, 醒來後覺得份外肚餓。

眼見我的「坐位」旁邊正擺放在一箱餅乾和一箱飲品, 以我現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也顧不得犯不犯法了。
於是我想也不想就拿起幾包餅乾和幾罐飲品, 放入我的背囊。

正當我「犯法」時,我發現存放飲品那紙箱內的底部, 有一個透明膠盒, 十分礙眼。
之所以礙眼, 是因為那個透明膠盒被人用膠紙固定在貨箱的底部
若非我把箱內的飲品拿出來, 就很難會發現那個透明膠盒的存在。似乎是有人刻意用飲品作掩飾, 目的是把那個膠盒收藏起來。

仔細看下去, 膠盒裡面還放著一包類似「麵粉」的白色東西。
好奇心下, 我撕開了膠紙並拿出膠盒裡面的東西。





那包白色東西, 原來是一個保鮮袋裝著一些粉末, 而入面的粉末看起來並不像是我以為的麵粉。
打開了保鮮袋, 用鼻子靠近聞一聞
果然! 這一包, 應該是海洛英之類的毒品

難道說, 這貨車表面上是用來運送便利店貨物, 但實際上是用來運毒的!?

我終於明白, 昨晚那名貨車司機為何要去誤導那警察了
他大概是怕那警察檢查貨車上的物品, 所以才順著警察問的問題, 亂說一通的耍走那警察。

當然, 知道了那個司機為何說謊已經不是重點了。
為免再節外生枝, 我把那包毒品放回原位, 然後就從貨車上跳下來
休息了一晚, 左腳跟已經好多了

昨晚貨車上了前往箱根的高速公路不久我就睡著了, 所以對於貨車最後的目的地, 即我所在的位置實在不太清楚。




環顧四周, 空地旁的那家工場,屋頂上有一個大型商標廣告牌寫著 ---「松山製藥」

「松山製藥!?」

這是一家近百年的藥業品牌, 以我所知, 這藥廠剛巧位於我老家的一區!
根據我印象, 由這裡徒步走, 大約45分鐘左右就可以回到老家

離開空地後, 我往大街方向走
由於太肚餓的關係, 我一邊行, 一邊狼吞虎嚥地啃著偷回來的餅乾
我亦嘗試整理一下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因「瞬間傳送」實驗由博士變為階下囚,
滿以為只是研究所的人員叛變, 怎料連警察也是敵人…

其實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即使宏太他們想出賣我和優子,




他是如何說服其他人, 甚至整個研究所的人員一起出賣我們? 又怎會沒有一個人抗議呢?

另一方面,從清美的對話中,優子似乎被禁錮在一間醫院裡。
留住她的性命和留住我的一樣, 大慨是因為我們對於整個研究項目還有利用價值
那麼她現在的處境, 絕對比我更危險。 那班人隨時為了套取傳送技術的機密資料而向優子用刑…我必須想辦法找出優子!

還有那個本田, 竟然會認不出我的聲音…這不太對勁

至於叫野村的刑警, 到底又是什麼一回事呢? 為什麼警方會介入其中?

我隱約覺得整件事情, 除了宏太他們之外, 背後還有股強大的勢力操控著。

想著想著, 我已經看到老家的屋頂了

父親年輕時, 曾有一段時間在美國生活, 所以老家的設計, 也滲入了些美式風格。




它是一幢獨立屋連接著一個車房, 屋旁種著一棵大樹。
若非地方有限, 我想老爸會把草地花園和游泳池也搬過來。

慢慢走近大門, 不時留意著四周的環境, 生怕有人突然撲出來把我捉住。
確定了沒有人跟蹤後, 我才敢打開大門外的信箱, 伸手到箱底把後備匙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