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兩部單車放進了好運的格仔舖,準備明早歸還。

走出商場,麗麗和我很沉默,都怪我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是的,我是不明不白的表白了自己,可是,我幾乎馬上就後悔莫及。

我倆陷入一片好像把所有話說盡了的窘態中。

我可以推說剛才踏單車太疲累了,或什麼都好,但我卻心知肚明,我倆是為了我剛才所說的話而不知所措。





我租住的是沙田新城市廣場上蓋,從商場的通道左穿右插,幾分鐘就到,我也沒理由要送她回長沙灣,只有把她送到地鐵站前。

她沒有馬上入閘,只是在閘前轉過頭來看我,「謝謝你救了我。」

「妳剛才謝過。」我笑笑。

「你的擁抱像個男人。」

「我很高興親身證實自己是個男人了……」但我不明白她的話:「但是,擁抱也有男人和女人之分的嗎?」





「當然啦,我感覺到你強而有力的臂彎。」她思考著如何清楚表達她的感受,「在最危險的一刻,我感覺被你全面保護了,非常的安全,一點點恐懼也沒有。」

我忍俊不禁地笑。

「什麼啊?」

「沒什麼啦。」我抿著嘴。

我應該笑得太衰,她的臉紅起來,提高一點聲音罵著說:「講啊。」





我馬上說:「妳怎麼把我形容得像一塊夜用裝加厚衛生護墊啊?」

她怔了一下,一張臉哭笑不得,「你的想像力真是太太太……」她一下騰不出形容詞。

「太污穢?」我給她提議一個。

「不……太豐盛了。」她掩不住笑意,「可是,這不錯啊,對一個女人來說,很貼切。」

「謝謝妳,我也不期望拿文學獎,我只是個市井之徒而已。」

我倆又相視而笑了,剛才的嚴肅氣氛化解不少。

「無論如何,我要說對不起。」我說。

「對不起什麼?」





「我剛才只是在玩。」我用強調的聲音說:「關於我說那句『隨便說』和『不隨便說』的話。」

「以後,別再輕易跟女人說那句話了。」麗麗直視我,用嚴肅的語氣說:「因為,你會令我誤會的。」

我大概觸犯了禁忌。

我稍微的垂下眼,不敢正視她,「知道了。」

「除非----」我忽然聽到她說。

「除非?」我重新抬起眼。

她把話說了下去:「你是認真的。」





我點點頭,像個傻瓜似說:「知道了。」
 
 
《我是認真的……只是,我還未懂得用什麼去證明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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