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城: 第十七夜:花開堪折
打開一一六號房的門,提著重鎚狂奔,撞開消防門衝上二樓。
誰料在二樓大堂竟瞧見亞當倒卧在血泊之中。
「亞當!」我撕聲慘叫。
我一個加速衝前,雙膝跪地,隨著慣性作用,身子繼續向前滑,滑至亞當的身前。
伸手探其鼻息,沒有呼氣,再把頭貼在其胸口,聆聽其心跳,然而,一點跳動的聲音也沒有了。
「不──」我不斷用拳頭捶撃地面,血花四濺,濺在我的上衣、褲、臉上。
憤怒沖昏了我的頭腦,只有鮮血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我默然提起重鎚,打開長走廊的木門,把重鎚掄個滿月般的圓形,重重敲打二一四號房木門的手把。
噹!手把飛脫出來。
我一腳把木門踹開,正要用一記雷神之鎚把那個艇隊的雜種搗個稀巴爛。我卻霍然愣怔了。
啪啪啪,把梨花帶雨的小雪倒L字形的壓在書桌,以站姿緊緊貼在她身後,雙手捽著她豐滿玉臀,腰部賣力抽送的肉蟲竟是湯米!
瞅見我驀然手執凶器,殺氣騰騰的闖入,湯米頓時傻了眼。他下身一陣顫動,看來是嚇得一瀉如注了。胯前的小雪發出夾雜痛楚的呻吟,嬌軀無力的軟癱在書桌。
他眼睜睜的注視著我,屁股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微抽動,維持著二人八肢的姿勢。
我回過神來,蘊含憤怒、不解、失望的揮出重鎚,以木製的鎚尾狠狠抽在湯米的面頰,把湯米打飛向後,登時解除了他倆二人八肢的姿態,變回二人九肢。
我脫下染上亞當鮮血的T恤,蓋在小雪身上,不過一件上衣顯然無法完全遮掩小雪火辣的身材。瞥見小雪膚如凝脂的大腿上,那絲絲緋紅與點點乳白,正是湯米使勁耕耘,開墾秘密花園的痕跡。
嗚呼哀哉,好端端的一個童顏巨,不,應該是一個純潔女生,就如此被湯米糟蹋了。
我輕柔的把小雪從書桌扶起,讓她坐在床上,如驚弓之鳥的她馬上瑟縮在床角。
我內疚萬分地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反身提起湯米,目露凶光,手臂滿滿拉弓,揮拳,再拉弓,再揮拳,再拉弓,再揮拳。
我一邊不斷痛撃湯米,一邊痛心地喝問:「為啥?為啥?為啥你要這樣做?為啥你要為虎作倀?跟艇男們一起作惡?」
湯米腦袋發脹,臉頰紅腫,眼角爆裂,嘴角流出一沫鮮血,吃力地辯護:「在這個末世…有誰知道自己何時會喪命?…我只是在活出真我!…就像艾薇兒所唱…『I’m gonna live today like it’s my last day!』」
「操!」我又揮出一記重拳「胡扯!你活出真我便可以傷害人嗎?」
「此言差矣,你知道嘛,每晚我都在三樓對著可以俯視二樓大堂的小窗子,望眼欲穿。為的,就是守候我親愛的小雪。小雪出浴後,長長的秀髮微帶露珠,鬆身的T恤也無法隱藏其飽滿的雙峰,穿著超短的沙灘褲,坐在二樓沙發,晃著白花花的大腿跟其他女生閒聊,此情此景,真是男人的浪漫,絕對讓人獸血沸騰。
今天,我看到艇男們功虧一簣,卓絲又從窗子逃走了,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古人有云:『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只是想在臨死前,給大家留下一個精彩銷魂的回憶,讓大家無悔今生!折花,當然少不免有些許的痛,卻是滿載詩情畫意的。因此,我打著救援的旗幟,賺開了二一四房門,反身鎖門後,便與小雪牽手共赴巫山…」湯米雙眼發光,滔滔不絕的演說。
「夠了!」我一記勾拳重重抽在湯米的肚子,阻止他的狗口再吐出污言。
「你知道嗎?真正的惜花之人,是不會辣手摧花的。你的行為不單傷害了別人的肉體,更深深傷害了別人的心靈。我最痛恨你這種人!」我咬牙切齒地說。
鐵拳如狂風暴雨般落下,為的是彰顯正義及洗滌湯米的罪孽。
陡然,我舉起的手腕如被鐵鉗緊緊扣住般,紋風不動,無法揮出。
回頭一看,原來是陳倫捏著我的手。
「你瘋了嗎?你快把湯米打死了!」陳倫叱呵。
「打死了便打死了,沒甚麼大不了。他這種人,死了才是社會的福氣!你看他幹了甚麼?」我氣憤的道,不過也停下手。
「我…幹了小雪…」湯米喘息道,腫脹的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閉嘴!」雖然不能用手,我一記頭錘撼向湯米的鼻樑,把湯米撞得鼻血直流。
「夠了,別管他,半死的湯米應該暫時沒有能力作惡了。我們去看看艇男們在那裡吧,阻止他們作惡才是當務之急。」陳倫皺眉道。
我冷哼一聲,卻霍然站起來,踢了湯米腰間一腳後,轉身離開二一四號房。
大海提著湯米的右腳倒拖出房,揚手把他扔在對面二一三號房,用廁所的地拖卡在門手把,把門反鎖。
卓絲悲痛欲絕的跪坐在大堂,抱著亞當殘留體溫的身軀潸然淚下。
大海拍拍卓絲的肩膀,柔聲道:「卓絲,別哭。亞當依然活在我們心中,還記得,你說他最後向你伸出手嗎?這說明:縱使失去身軀,他依然用心擁抱著你。所以你要堅強啊。放心,亞當的仇,我一定會報的。你先進房間休息一下吧。」
卓絲抽著鼻子微微點頭。
大海扶著卓絲,我抱著亞當進入二一二號房。雷球也扶著卓絲進二一二號房。
雷球在二一二號房看著情緒不穩定的她們,希望以他喜歡說冷笑話的個性,可以安撫到她們的情緒。
然後我們其餘人等逐層遂層作地毯式的搜索,誓要找出那群雜種。
熊貓半蹲在五樓梯間消防門的後面,用拇指指著身後消防門的玻璃窗,悄聲道:「那些人渣在五樓大堂。」
呀修、我、超人、無賴、大海、小茵及陳倫馬上列隊聚集在梯間,握緊手中的武器,等候熊貓的指揮。國立則搖搖晃晃的站在最後。
「三,二,一…」熊貓伸著手指倒數,猛然握緊拳頭。
「衝啊!」熊貓大吼著把消防門撞開,身先士卒的衝出去。